因為衛家老爺子的忽然離世，所以姜予念沒有去江敘說的公司的慶功宴。

比起江敘公司的慶功宴，姜予念顯然更愿意陪在衛惜朝邊。

姜予念知道，如果發生同樣的事，衛惜朝肯定也會陪在邊。

跟江敘說了這個事兒之后，江敘當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還跟姜予念說可以跟一起去。

姜予念知道那是江敘他們公司項目的落，他這個老板要是缺席的話，顯然不是江敘能夠缺席的，所以姜予念就讓江敘去宴會，去陪著衛惜朝。

他們兩經常這樣各自做各自的事，沒有必要什麼事都一塊兒，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他們都有獨立的空間和時間。

姜予念到衛家的時候，看到衛家四周已經掛上喪字，整個衛家籠罩在一派肅穆和抑之中。

衛老爺子的離世讓衛家整個失去了神支柱。

可以說衛家這些年能夠在宣城有擁有一定的地位，完全是靠著老爺子的關系，他的學生，他救過的有份的人，都尊重老爺子。

但是也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走茶涼。

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衛家門庭若市，但是老爺子離世之后，衛家門可羅雀。

姜予念其實在乎的并不是這些，而是衛惜朝現在狀態怎麼樣。

走進去之后，在老爺子的棺木前鞠躬，看到了跪在家屬區的衛惜朝。

就一個人，整個人瘦了一圈。

姜予念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的衛惜朝這才抬頭，看到了姜予念，聲音很輕的開口：“你來了啊。”

“你在這里跪了多久了？回去休息一下，不然我怕你待會兒就暈倒了。”姜予念跪在衛惜朝邊，將手放在的肩膀上，到肩膀上就是皮包骨頭了。

“沒事，不用。我要是走了的話，這里就沒有人守著了。長明燈不能滅了的。”衛惜朝搖搖頭，顯然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姜予念就很生氣，“其他人呢？再不濟，衛在川呢，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邊跪著。你看看你臉都差什麼樣子了，你爺爺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

姜予念說什麼都要讓衛惜朝先去休息一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衛惜朝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這里。

其他人都去休息，都去睡覺了，等著出殯再來。

但是衛惜朝是個死心眼，就是想要送老爺子最后一程。

“這樣吧，我幫你在這邊看著長明燈，你去休息，睡一覺之后再來，你看好不好。”

衛惜朝搖搖頭，顯然也是不愿意去睡覺的。

握著姜予念的手，好像緒在這個時候才是真的藏不住了。

“念念，爺爺走了……”衛惜朝將腦袋靠在姜予念的肩膀上，“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離開我？”

為什麼付出過的人，最終都會離開。

每一次都用盡全力去對待別人，想要從這段關系中得到一些關心得到一些護，得到的。

沒錯，一開始都得到了。

但是最終，他們都離開了，一個個的離開了。

是怎麼都沒有辦法留下來。

衛惜朝覺得很難，很想不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難。

然后就陷了一個惡循環當中，好像永遠都好不了了一樣。

姜予念哪兒得了衛惜朝這樣？

輕輕地順著的后背，小聲說道：“我還在的，惜朝，我會一直陪著你，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你邊。”

姜予念知道，衛惜朝經歷了太多，付出了很多。

深不壽，慧極必傷。

說的就是衛惜朝這樣的人。

姜予念覺得衛惜朝就是很單純的一個人，別人對好，就會對別人更好，對邊的人有很大的希，希得到同等的喜歡和關。

可是，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人給你同等的的，尤其是沒有緣關系的人。

姜予念很想讓衛惜朝明白這些道理，可要是不去經歷這些，就永遠不會明白。

衛惜朝多麼希有一個人能夠保護所有的脆弱。

這樣衛惜朝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是姜予念很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會真的有人真心實意地對另外一個人好，就連衛惜朝的丈夫都是那樣的人……

尤其是將寄托在男人上，那就更會傷到極致。

所以，姜予念就只能對衛惜朝更好，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衛惜朝。

在姜予念讓衛惜朝去休息結果不愿意的況下，衛在川來了。

那個男人看到衛惜朝臉蒼白，幾乎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就過來，將衛惜朝從墊子上抱了起來。

“衛在川！”

“去休息。”

這是第一次，姜予念覺得衛在川做了一件人事兒，在姜予念的印象之中，衛在川幾乎就沒有做過什麼靠譜的事。

但是現在，說一不二地抱著衛惜朝去休息，不容置喙的，多在姜予念心里頭加分了。

姜予念忽然生了一個念頭出來，那就是如果衛在川悔改了，對衛惜朝很好很好，恨不得將全世界都給的那種好，衛惜朝會不會答應？

姜予念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姜予念以前從來都沒想過衛惜朝會和衛在川復合，他們兩得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不能因為他現在對衛惜朝好一點，就忘記他以前對衛惜朝做過的那些事。

那些傷害，都是真實存在的。

姜予念將剛才那些想法給收了起來，覺得衛惜朝需要的一切，都可以給。

這些人，只會傷害！

想到這里，衛惜朝心里頭就又覺得難，到底什麼時候，衛惜朝才能真正地獲得幸福？

……

衛在川將衛惜朝抱到房間里面，將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但是衛惜朝就是要起來，不想睡覺。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能掙開衛在川。

衛在川是鐵了心要讓休息，既然不能安分地讓躺在床上，衛在川就干脆到床上，抱著衛惜朝，一塊兒休息。

衛惜朝沒什麼力氣了，任由衛在川抱著，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