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表里的茫然。

面前人收回視線，沉默數秒后補充：“當然，我只是說有可能，并不是說一定。這種事說到底還是要看你的意見。”

蘇忱輕依舊沒反應過來。

也沒有給繼續反應的時間，鐘昧轉移話題：“莊老先生為人和善，并不功利。他手里的產業不一定會給能干的人，只會給合他眼緣的人。”

說著，他走到面前，走手里的那幅草圖，仔細觀。

“這樣就可以了，”鐘昧把往屋外推，道：“明天給你放個假。”

孩就這麼一臉懵的被推出屋。

鐘昧關上房間的門。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談朋友，但卻是第一次這樣張。鐘昧也不清楚自己剛才怎麼會口而出那樣一句話，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但他現在并不到窘迫，

心更濃烈的緒反而是失。

鐘昧坐回沙發上，著天花板思考許久，想著剛才孩疑懵然的表，并不像是沒聽懂他的話。

更像是想拒絕，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他越深想，就越明晰這一點。而且更令他暴躁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理。

像蘇忱輕這樣的姑娘，到底該怎麼追？

鐘昧擰著眉苦思。

苦思冥想大概持續了半刻鐘，他突然想起一個人，拿起手機，眉頭卻皺的更。

但最終還是撥出了一個號碼。

·

傅文琛已經在黑暗中靜坐許久。

桌面上，亮著的手機屏幕上依舊顯示著四人群聊的聊天記錄。助理守在旁邊不敢氣，讓人進屋收拾滿地的破碎瓷片。

這位傅總剛發過脾氣。

助理連關門都不敢發出聲音，故而，當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時，他被嚇得魂兒都沒了。

傅文琛注視著屏幕上的“鐘昧”二字，眼神里冷的像是要殺人。

但在鈴聲響過一陣后，

他角勾起笑容，不急不緩的接通電話：“鐘，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怎麼打電話來了？”

“我不至于因為那點小事跟你生氣。”這位紈绔爺的語氣難得順耳，甚至還對他笑了聲：“傅總，我這次打電話來，是有個事想請教您。”

傅文琛十分驚訝，“請教？”

“對。”

他直接笑出聲，“稀罕事，鐘居然也會請教我，那我必須要好好指點。”

鐘昧的語氣有些別扭，但問的時候毫不猶豫：“有個孩，我想追。但的況有些特殊，我覺得你或許有辦法。”

傅文琛話里有話的取笑道：“還有我們鐘拿不下來的人？”

話音剛落，

他笑意凝在臉上，想起某個剛在群里激懟他的畫家。

鐘昧應該沒有意識到他的停頓，淡聲解釋：“畢竟你比我年紀大，也比我見的人多。廢話不多說，你到底幫不幫？”

像是怕他不同意，鐘昧道：“你最近不是在跟我們鐘家搶一筆生意？你要是幫，我就把這筆生意讓你，怎麼樣？”

傅文琛挑眉，似笑非笑道：“看來我們鐘是真被勾走魂兒了，都肯出到這地步，我再不幫，實在是說不過去。”

鐘昧沒有穿他唯利是圖的面，著脾氣道：“快說。”

傅文琛裝作深思慮的模樣，許久后才重新開口：“鐘，你可以死纏爛打，不講道理。我之前那個小人就是這樣，我越是不講道理，越是喜歡。最好呢，不要讓有時間做自己的事。”

鐘昧：“懂了。”

沒有多說一個字，立馬掛斷電話。

傅文琛嘖聲，看了眼手機，覺得這位鐘是不是真的智商有問題？這都信。

進來匯報工作的助理恰好看見這一幕，發現前幾分鐘還能活吃人的傅總突然心大好，眼睛都看直了，連忙趁著這人心好奉上文件。

“傅總是遇到什麼開心事了？”助理諂的擺出虛心傾聽的架勢。

傅文琛簽好文件，遞給他：“以前養了只狐貍，死了。最近發現邊有人養了只很像的，我嫉妒，所以在挑撥離間。”

助理諂的表逐漸裂開。

男人笑著道：“不過這次挑撥離間沒來得及準備，有些草率，下次要好好準備。”

助理不理解自家傅總的思維，只能尊重。本來以為這種小事應該無足掛齒，傅總應該很快會忘記，但傅先生居然因為這件小事，將愉悅的心保持到了第二天晚上。

直到晚上用餐時，

長桌對面是另一個空的位置，隔著高腳杯、餐，仿佛曾經的主人從來沒有消失過。

傅文琛舉起高腳杯，斯文的向另一端的空氣敬酒，隨后拿起刀叉，準備用餐。

手機發出聲音，提示收到新消息。

傅文琛垂眸看去，

[鐘昧：傅總，謝了，我試過你的建議，已經把那個姑娘追到手了。]

[鐘昧：等回頭拍好結婚照，給你發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