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然僵低下頭,突然不知道能些說什麼緩解尷尬,只好隨手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在手里把玩。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冽低醇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為什麼回來?”
徐鹿然轉了轉手里的葉子,“沒有為什麼,總不能一直在國外吧,那里冷得要死。”
“就這樣?”江言墨問。
“昂。”徐鹿然深吸口氣,強裝鎮定,盡量扮演好一個重逢故友的角。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等了一會,沒聽見回答,只好開始自言自語。
“應該好的吧。年輕有為,事業有,人人敬重的江總...”
“如果我說過得不好呢?”江言墨打斷。
徐鹿然一愣,手指不收,手里的落葉被碎。眼底暗下,纖長的羽睫緩緩垂下。
片刻后,還是低下了腦袋,嗓音微:“對不起。”
江言墨神繃,后槽牙咬,轉過頭:“徐鹿然,這些年我給你發了那麼多郵件,你一封都不看。每年阿姨忌日,你回來祭拜的時候也故意躲著我。”
“...你不覺得對我太不公平了嗎?”
徐鹿然眼前慢慢泛起厚重的水霧,在眼淚即將滴下的時候躲開他的視野,快速將淚痕抹干凈。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徐鹿然抬起頭看向他,白襯衫的袖子被他挽起半截,停留在瘦有力的手臂,筋脈分明,線條流暢。雙手進西口袋里,腕間掛著黑的西裝外套。
他上淡淡散發出的雪松木香,跟印象里的年一模一樣,這也是唯獨相同的地方。
如今的江言墨穩重,在他上已經找不到當年的年氣。
莫名的憾難過,這是在告訴徐鹿然,錯過了他的七年。
江言墨看著泛紅且逐漸潤的雙眼,從鼻腔哼出一笑,開口卻滿是無奈:“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徐鹿然拉下眼皮,小聲回懟:“我這不還沒哭出來嘛,而且我這是喝酒喝的。”
“你明明可以不喝。”
“就一杯酒,喝了這事不就過了。”
“你倒是懂事。”江言墨見冷發抖,把手里的西裝丟腦袋上,“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
徐鹿然將頭上的服拿下,正打算還給他,出的手卻被他凌厲的眼神攔住,只好乖乖地披上。
“喝酒還用學嗎?干就完事了。”
江言墨勾著角,倒是和從前一樣牙尖利。只是渾散出的那種疏遠,他想不忽略都難。
徐鹿然等了許久的車終于來了。
趙穎冉降下副駕的車窗,對江言墨打了聲招呼:“江總。”
江言墨微微頷首,想把徐鹿然扶起來。
徐鹿然察覺他的作,先行一步用手掌撐著地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走了。”
走了兩步,打開車門回頭笑道:“拜拜,江總。”
江言墨聞言眼眸一冷,直勾勾地看著。
徐鹿然全當看不見。
江總。
哼,果然。
趙穎冉看著后視鏡里逐漸小的影,瞥了眼副駕閉目養神的人,試探地問:“你跟江總認識?”
徐鹿然閉著的眼不斷抖,殷紅的瓣輕啟:“嗯,認識。”
“青梅竹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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