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迷茫失落會化消費。

傍晚，李智允推著購車，在外婆長大的高檔社區的部超市里瘋狂購。

興趣的零食都不是一袋兩袋地拿，而是一排一排地掃貨。

旁邊零食區的小孩，手里拿著一袋糖果，仰視推著兩個裝滿零食的購車，還在無掃貨的姐姐，不自張大，他小樸素的世界觀，到某種震撼。

李智允注意到邊灼熱的目，手指微抬墨鏡鏡，出辨識度極高的眉眼，揚起角：“小孩，不用羨慕我，努力長大，努力賺錢吧。錢不是一切，但沒有錢就沒有一切喲。”

“我，有錢，你，沒有。”

小孩委屈癟，大大的眼眶積蓄淚水，惡趣味的李智允心滿意足，重新戴好墨鏡離開。

欺負完小孩的某人，推著五個堆得滿滿的購車進收銀區，稚又格外肆意的舉，引來周圍人側目。

“智允？”

悉的聲音讓止步，轉頭看見莫名有緣的七人組。

“喔，好巧。”李智允點點頭，當做打招呼，然后掏出銀行卡，遞給收銀的工作人員，順便填寫的地址，方便他們送上門。

七人重新捕捉老是不告而別的智允，前后腳跟著離開，于是，李智允發現更巧合的是，和他們的住所離得不遠。

當然，這樣的巧合，是他們篤定重的智允不可能售賣跟外婆回憶相關的房子。

外婆長大的住是獨棟別墅，別墅外的院子不小，種著很多樹木和綠植，但多年疏于打理，荒草叢生，落葉遍地。

李智允打開門看見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十八歲接收長輩的產，考慮到無人常居韓國，賣出了大部分房產，只留下有紀念意義的房屋和用于商業經營的房產。

記錄了外婆長痕跡的老屋自然被和Eve保留下來。

其他人站在智允后觀察只在夢里見過的房子。

金碩診同樣被別墅景苑的凋敝荒涼嚇到了：“智允，你沒有提前雇人打掃嗎？”

“我來韓國也沒打算常住呀！”

“要不今晚繼續住酒店？”閔玧琪給出建議。

“沒關系，打地鋪就好。”

反正李智允也沒打算住進長輩們生活過的臥房，原計劃就是睡沙發，睡地上好像也沒有區別。

金碩診悉智允上堪稱不靠譜的生活習，還是那個不能獨自生活的忙：“哎，我們幫你打掃吧。”

“那，我請你們吃零食？”只在零食區活的李智允心虛地眨眨眼：“要不然你們點外賣，我付款也行。”

想起那五個購車的零食，七人沉默。

夢里初中就在一起吃飯的田玖國，習慣夢里的小鳥一樣的食量：“智允，那麼多零食，你打算吃多久呀？”

“啊。”李智允食健康，但不意味著能變大胃王，后知后覺：“我忘了我在韓國而不是國。”

在國，買再多零食，也能用各種辦法消耗完，邊的朋友、合得來的同事和學生都習慣從辦公室找零食應付。

“你們走的時候，多拿一些？”

金楠俊回憶買的都是高熱量零食，面痛苦：“智允，我們是豆呀！”

李智允摘下墨鏡，莫名自信：“呃，放心，我的別墅足夠大，收拾它足夠你們消耗力。”

總覺被當怨種苦力的七人，無語笑過后，還是幫智允收拾房間，李智允負責二樓私的臥房區域。

與此同時，門鈴被一次次按響，李智允今天的購果被一趟趟地送到門口。

金碩診路過一樓帽間，看見一件件掛上相同的襯衫，困不解：“智允，你的服是不是買錯了？”

“沒有呀。”李智允毫不覺得奇怪。

聲音吸引來其他人，樸致旻同款困：“它們不都是一樣的款式嗎？”

“是呀。”

“同款又合的服一次買齊七件，就不用多花時間去思考每天穿什麼。”李智允和田玖國同時回答。

李智允疑地側頭看向眼神傷的田玖國：“你們豆也這樣嗎？我還以為這個習慣很罕見。”

確實很罕見，只是夢里智允在暢想不當豆的生活時，描述過期待的生活，這個回答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田玖國每次提醒自己，眼前的智允不是夢里的智允時，又反復因們的相同混淆失態，他無法徹底失，又無比清楚智允面對他的清醒殘酷，原來夢里的他一直是被智允偏的那個人。

其他人無言，夢里兩個忙有太多他們不曾參與的共同回憶，眼下不過是將真相再次赤地揭開。

門鈴再次響起，李智允路過莫名其妙陷沉寂的幾人，穿過庭院，開門接收新的東西。

這次是來自國的快遞，三個大箱子，到付快遞，五位數的賬單，讓李智允刷卡付款后，咬牙切齒地給Nolan視頻通話。

“Nolan，你故意的吧。”李智允看著發票上刺目的數字：“你知道你寄的快遞多貴嗎？！”

“喲，我們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也知道心柴米油鹽的價格了。”Nolan調侃過去Leslie購從不看價格的習慣。

玩笑過后，Nolan心解釋：“我不是擔心你在韓國獨居，忘記買缺的東西嘛，你的服、書稿和機都給你寄過來了。至于睡覺的玩偶，太大了，不如在韓國買新的。”

他一眼就看到后幾個裝滿零食，還沒來得及放進房子里的購車：“果然，你第一件事就是買零食。Leslie，你別把牙齒吃壞了，哭著找Eve要抱抱。”

幾乎一起長大的損友，悉的每個痛點，李智允不爽又無法反駁。

Nolan在智允面不悅要掛斷電話前，急忙補充：“對了，你有個從黎轉寄過來的包裹，我也一起給你寄來韓國。”

“喔，我知道了。”

Nolan看著瞬間黑屏的手機，聳聳肩，某些時刻，他的好友在生活中真的很稚，青春期搞朋克搖滾風格的Leslie更是稚極了，桀驁不馴的外表完全沒辦法掩蓋里求歸屬的心聲。

不過這樣矛盾的，總是很歡迎，可能正是因為真實的矛盾分外人。

李智允用小推車將箱子推進一樓客廳，一個個拆開整理。

其他人從冰箱拿出跟零食一起買回來的水，歇息的時候觀察智允收拾自己的東西。

李智允無語：“就是服和書籍，沒必要看吧。”

反正他們也看不懂法語，明正大地把書稿和拆開的機搬到一樓書房組裝。

寄來的服大部分是Eve和金悅邇挑選的，各種彩和款式的裝，總算讓柜不再是冷淡的黑白棕。

幾個人一起收拾的速度就是快，在李智允拆解行李的時候，他們就搞完了清潔工作，李智允據他們的口述菜單，順手點了外賣。

等待外賣的功夫，李智允打開從黎寄來的包裹，里面是一大堆細心保存的盤。

閔玧琪蹲在旁邊：“智允，盤里刻錄了什麼？”

李智允猜到寄件人是Hannah，垂下眼眸，不由自主抿：“是我在黎求學期間的活錄影。”

相較于公開場合的樂隊和音樂劇表演，這些錄像更多是哲學系和數學系，院系放假前的半公開活。

看他們好奇，李智允倒無所謂別人觀看，就當做報酬的一部分好了。

于是等到披薩、炸醬面外賣到齊后，打開客廳的電視機，通過電腦數據轉接，將畫面投屏到電視上。

李智允看著過去的影像，想起四分五裂的求學同伴，沒什麼胃口，隨口幫忙翻譯舞臺上的旁白。

空的舞臺上，天鵝湖音樂響起，幾只男生扮演的白天鵝作笨拙搞笑。

“某一天，天鵝群里出現一只新的天鵝，與眾不同，黑得如同漆黑夜。”

李智允扮演的黑天鵝從幕布后旋轉而出，芭蕾作標準優雅，舞姿輕盈唯，耀武揚威般展示了32個揮鞭轉。

“黑天鵝完的演出讓白天鵝們嫉妒極了，他們開始攻擊驅逐黑天鵝。”

錄像里白天鵝們用高大的姿驅趕形瘦弱的黑天鵝，看似是尋常的黑天鵝復仇故事，但李智允和Hannah腦大開，冗雜了公主王子的反轉敘事。

旁白強笑意：“但白天鵝們都沒想到，黑天鵝有個仙男教父。”

一個穿著仙的男生上臺，大聲制止白天鵝們的舉，天鵝湖的音樂詭異停滯，灰姑娘的電影音樂若無其事地響起，無視白天鵝們發自肺腑的質問：“你走錯片場了。”

仙教母是男的，王子是怯弱的，黑天鵝卻強勢孤傲，產生于黑天鵝驚人的傲慢。

故事結局，白天鵝們一邊吐槽，一邊崩潰地躲避水晶鞋的襲擊。

無厘頭的故事逗得幾人哈哈大笑。

金碩診好奇：“智允，你學過芭蕾？”

“嗯，我小時候隨便簽出來的興趣班。”

Eve當時看到結果倒是開心的，喜歡裝扮洋娃娃一樣的小智允，芭蕾優的舞姿更是讓創意十足，各種各樣的公主滿了櫥，所以Nolan偶爾稱呼是小公主。

結果，十二三歲時，喜歡男裝的Leslie和穿裝的Nolan，讓雙方家長驚掉下，紛紛懷疑自家孩子別認知有問題。

兵荒馬的一周后，Nolan只是別認知跟其他人不同，但智允跟同齡人迥異的對無的態度，讓的取向都為一個困擾其他人的謎題。

Eve默默憂慮，買了一柜子的青年心理問題的書籍，以防不時之需。

“還看嗎？”

一個舞臺歌舞喜劇結束，眾人意猶未盡：“再來一個。”

盤的殼子上沒有任何標識，李智允隨手拿出一張，放進電腦的盤驅。

舞臺上耀眼七彩的燈刺目，想起這張盤的容，瞬間后悔，意圖關閉播放，被邊好奇的金碩診和田玖國鎖住手臂。

翻譯擺爛，但盤容是英文，金楠俊強忍笑意，翻譯歌詞。

悉的Hannah聲響起：“讓我們歡迎國東海岸第一rapper，Leslie。”

李智允一典型的嘻哈裝扮亮相，近距離對著下面目瞪口呆的教授們唱英語rap，在法語國家唱英文rap，屬于臉開大的作，幸好教授們敲定期末績的速度很快，早于這場演出。

歌詞容挑釁意味十足，主要吐槽教授們分分計較的考核方式，還有一些行政化嚴重的面子工程。

還好，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李智允和屏幕里的教授們齊齊松了口氣。

收回這張盤，默默用膠帶做標記，面對他人戲謔的眼神，：“誰沒有年無知的時候，防彈年團？”

李智允覺得活在鏡頭前的他們，黑歷史肯定比厚得多。

果然，社死的回憶突然襲來，其他七人默契閉，這種悉的被智允拿的覺又回來了。

李智允猶豫地拉盤：“最后一張了，看完你們該回去了，我這里不留宿。”

畢竟房子的主人都只能睡沙發或者打地鋪。

將挑細選的盤放驅。

這張盤的容讓盤坐在地上，注視屏幕眼神哀傷，沉默不語。

坐在鋼琴前的智允，對著麥克風說道：“這首歌《Elle》，送給我的同伴。”

Elle跟ELLE雜志無關，只是因為法語里的Elle有“”的意思。

作曲的風格是黑人靈魂樂，屬于教堂福音歌，但英文作詞卻擁抱宗教世俗化風。

“媽媽，我不想要頭巾和面紗，生命生來赤。媽媽，我求知識，學識無法玷污我們的真主……”

錄像的是Hannah，常年戴著穆斯林頭巾的生，強行抑的泣聲無法欺瞞近距離的收音設備。

后幾人面面相覷的一曲結束，李智允起送客，順便送上承諾的零食大禮包。

金碩診臨走前提議：“智允，你不是想要找個工作嗎？”

“嗯。”

“要不然當我們的英語老師？”

記仇的智允瞬間反應，指向一旁的金楠俊：“他的英文不是很好嗎？”

金楠俊瞪大眼睛，也想起智允的記仇本，瞳孔地震。

邊的閔玧琪卻補充：“只有他不需要，我們都很需要英語老師。”

“可是我記得你們演唱會的歌曲有英文填詞呀？”

金碩診淡定解釋：“所以除了他，其他人都更需要進英語口語嘛。”

“這樣子嗎？”覺得也行，他們難得不在乎隨口的平語，對前后輩文化有了解的智允，覺的習慣可能在韓國真不好找其他工作：“但跟你們的合同可以解決我的簽證問題嗎？”

金碩診笑道：“沒問題，給我就好。”

于是，李智允收獲了畢業以來的第二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