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蘇念突然離開京北，您知道是為什麼嗎？”周妄今天索要把事說個痛快。

蘇念手攔住他，不讓他說下去，“周妄，你別說了！”

“讓他說！”老爺子倒想聽聽真相，因為他看到蘇念資料的時候，心中就有疑問，為什麼在京北大學品學兼優的，會突然出國，

而且一個領助學金的人，是哪里來的錢去留學？

原本還以為是周妄出的錢，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另有。

“您還記得方菲嗎？”周妄見老爺子想不起來，又提出方菲父親的名字，

老爺子這才有了印象，“前些年你搞垮的那家。”

當時也不知道方家哪里得罪了周妄，砸了一個億的資金搶方家生意，生生把人從京北了出去。

記得還為此罵了周妄一頓。

一個億說多不多，說不，周妄不是個胡鬧的主，定然是方家做什麼事惹到了他，老爺子沒有追問，只是說讓他注意些分寸，畢竟京北里周家的仇敵不，別讓人抓住什麼把柄。

現在想來，若是當時把事調查清楚，或許就沒有今天這一遭了。

“蘇念謝您，謝周家，從知道我是周家人的時候起就和我劃清界限。是我死纏爛打，設計讓重新回到京北，也是我讓秦焱把留下簽了違約合同，您可以說我不好，可蘇念一點錯都沒有。”

“沒有對不起周家，是周家對不起。”

蘇念讓他別再說下去了，“我激周家資助我上學，以前發生什麼事都不重要了，別再提了。”

“你只記得周家的恩，那你得委屈呢？”周妄心疼的著，還是那麼傻。

不顧蘇念的阻攔，周妄繼續說道:

“六年前我瞞份才得以接近，可方菲打著您的旗號，把從實驗室除名，讓離開京北，越遠越好。”周妄提起來，就忘不了蘇念臉上的掌印，和哭紅的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顯然被氣到了，方菲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他的旗號做事。

“您開口的玩笑話，當了真，真把自己當周家孫媳對待，跟蹤我找到蘇念，有一天趁我不在的時候，帶人上門……”

后面的話沒說，可老爺子懂了，這些個二世祖們凈是拿保鏢當打手的主。

“進實驗室的名額只有一個，學校負責老師為了給您面子，生生把蘇念攔了下來。”周妄嘆了口氣，“這事您不了干系。”

“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從來不做這種事！”老爺子雖說脾氣不好，格也差，但有一點好，就是為人正直。

年輕時候吃了不苦，被人擺過不的道，正因為他曾經經歷過，所以才不會這麼做。

“您當初給方菲開的口子，讓京北大學破格收人進實驗室做助理。”周妄搖了搖頭，“您只讓書打了聲招呼，什麼都沒有說清楚，方菲恰恰利用上模糊的話，讓人以為是您發話，頂替掉蘇念的名額。”

“蘇念知道我的份，知道周家對有恩，所以為難，所以在方菲說出是您讓離開京北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時候大三……”

一個孤，好不容易快要熬出頭，卻被男朋友的‘未婚妻’打上門辱，男朋友欺瞞份，恩人驅趕……

一樁樁一件件，六年前的周妄只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沒有會。

現在想來，蘇念該有多麼難過。

“子倔，知道您想要我聯姻，好幾次斷了心思，是我沒臉沒皮的纏著。”

“一個恩字，放在心里半輩子，周家對有恩，怎麼能恩將仇報呢？您對有恩，怎麼能忤逆您的心意呢。”周妄言語低落，久久化作一句低語:

“可是我啊。”

“我真的，到沒有活不下去。”

他的眼角落下一顆淚，狠狠砸在地面上，雀無聲的房間里，仿佛能聽到他的眼淚聲，

蘇念仔細聆聽，沒有聽到，再一聽，仿佛又聽到了，

直到周妄開口，“我不要報恩，我只要在我邊，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的滋味了。”

“爺爺，一個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沒辦法娶的人，怎麼能承擔得起周氏？”周妄緩緩起，整理好下擺的褶皺，

“您別怪我和你斗狠，項目沒了可以再立，蘇念只有一個。”

說完，周妄拉住蘇念的手腕，轉作勢要走。

老爺子饒是再心狠，也被他這番話到，或許是看走眼楚晴給他造的打擊，再打量蘇念來，渾都是優點，

只是個人履歷上，沒有任何的瑕疵。

“蘇小姐，我想問你，既然你打定主意和他劃清界限，又是怎麼說服自己答應他的。”老爺子說話的聲音已經緩和了下來，詢問的姿態倒是真的像弄明白一樣。

“我想他開心些。”

秦綺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止不住的靠近，

所以不是周妄死纏爛打，是控制不住被他降服。

一直在推開周妄，就是因為不敢直視自己的心，

秦焱口中，柳宜口中，周妄為做了太多事，多到蘇念覺得周妄是不是瘋了。

周妄怎麼可能會這麼算計，算計，算計秦綺，算計方家，算計周老爺子……算計他自己。

把每一步棋都算得清楚，只是為了再次把迎回邊。

讓一步步踏京北圈子，的提高的地位份，

一個孤或許不可以是周家長孫媳，可一個功績在的總研發設計師或許可以。

老爺子太過于著急他的婚事，以至于周妄沒能實現他的計劃。

不過蘇念已經在研發界小有名氣，至秦氏大樓之沒有人不服。

“他太累了，我想讓他開心些。”

老爺子沉默了……開心些，周氏的繼承人第一要務從來不是開心，

可他的孫子應該開心。

“周妄是我的助力。”蘇念停下腳步，“我也會為他的助力。”

算是給了之前老爺子問話的回復。

“明天回周氏上班，你爸媽可接不了你的班。”老爺子在人剛出門的時候開了口，

這話算是答應了周妄，承認了蘇念。

周妄喜急，面上還裝作淡定，“我這好不容易放兩天假，再讓他們辛苦一周吧。”

“死小子！明天不回周氏，我就把你那套房子拆了。”

……

那可是他和蘇念的家，有特殊回憶的。

周妄想不答應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