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如果真的這麼做,他和謝昭華就真的再無可能了。
所以,這樣就很好。
*
第二日一早,謝昭華便接到了蘇定從江都寄來的信。
信上說,因為系統聯系不上謝昭華,他只能寄信。
謝昭華一愣,想起前兩天系統說要進行維護升級,要保養一段時間。
謝昭華:……
這系統還真是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將信看了一遍,大致意思是男主的劇線發生了變故。
他現在正在從江都快馬加鞭地趕回來,等見面詳談。
謝昭華看著信紙,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昨日沒睡好,這會兒頭還發痛,索將信紙丟到了一旁,不再去看。
而此時燕淮的書房,卻不如謝昭華這般安逸。
偌大的書房比往日還要安靜一些,看不見的地方暗流涌。
林煜:“娘娘自收了那江都的信,現在還沒出房門。”
一時間,整個書房的氣都往下低了幾分。
置于旋渦中,林煜腦海里不自覺地升起一個人的名字。
葉明安。
江都葉明安。
葉明安乃頗有才氣,其父為江都刺史,十歲時,他曾以一首詠梅名江都,又為詠梅才子。
他雖是庶子,卻才驚絕艷,氣質絕塵,也被譽為江都七子。
但同時他也是籠罩在太子心頭快三年的噩夢。
到現在都不曾消散。
三年前,太子因前線戰事,不得以大婚當日出兵。
出征期間,太子妃曾去佛寺上香,途中遇到歹徒被這位葉公子救下。
從那以后,事便一發不可收拾。
太子妃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那位葉公子。
為此,太子妃不惜與太子殿下大鬧,更是幾次妄圖逃出東宮,又被殿下抓回。
要知道,太子妃為一個男人私逃,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旦傳出,那可是抄家滅門的罪過。
還好當時去的都是一些死士,太子也將事死死捂住。
但陛下手眼通天,嗅到些不對勁,追查下去必是死罪,太子不得已用些不太要的事來應付陛下。
可即便這樣,還是連累到了謝家。
太子妃這才消停了一些。
可時至今日,太子妃仍舊不斷地往江都送信,甚至還送上自己親自繡的件。
好在太子妃雖有意,但那位葉公子卻無。
這些年,只是太子妃單相思,葉公子從未得到過一封回信。
此次回來,太子妃當日謊言去錦繡坊時,他都懷疑太子妃是不是去悄悄派人寄信了。
好在他派人查過后,發現太子妃并未做此事。
他也漸漸歇了心思,以為太子妃是真心悔過,要同殿下好好過日子。
可誰知,今日太子妃竟然收到了江都的來信。
他還打聽到太子妃,前些日子派給安樂公主看病的神醫去了江都。
二者之間,也不知有無關聯。
想到這些林煜越發覺得抑,太師椅上的男人雖然淡漠冷然,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要凝結冰。
某神經死死繃住,卻還在不斷拉,似乎下一刻就要斷裂。
忽然,一道貓聲打斷了屋的氛圍。
側頭看去,發現小花不知何時蹦到了窗臺上,發出聲。
它似乎完全不到無奈的抑氣氛,順著窗沿作輕盈到跳到了燕淮的桌子上。
搖著尾一步步悠閑地走到燕淮面前。
燕淮一手握拳放在桌上,另一手順著太師椅的扶手垂下。
它便用尾輕輕地蹭著他那只放在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像是燕淮撒一樣。
房抑的氣息因為它的闖,而松散開來。
林煜見狀,也松了一口氣。
他細細思量起來,太子妃近日不斷與太子殿下親近,也再沒往江都送過東西。
態度來說已經是很明顯了。
況且現在太子殿下在為他母家辦事,至于事還沒辦完就又開始作鬧嗎?
有沒有誤會的可能?
他依稀記得太子妃在江都好像是有個朋友的。
他猶豫再三道:“屬下記得太子妃在江都也有一個朋友,聽說前些日子家中衰落,淪落街頭,太子妃說不定是為此事。”
屋的抑的氣氛恍然散開幾分,于是他又再接再厲。
“太子妃近日對您頗為上心,您要不親自去瞧瞧太子妃?”
可此話落下,屋的氛圍卻又抑起來。
也是,太子妃當年是為了躲太子殿下才去那樣偏遠的小院子里住。
太子知道太子妃心意,也從未踏足過,這會兒過去,顯然不是時候。
燕淮垂下眸子,正要回拒。
一低頭,卻發現小花不知何時已經四腳朝上,攤開肚皮,等著他像往日一樣逗弄。
燕淮有些猶豫,可小花抬頭看著他,又發出一道短促的“喵嗚”催促他。
在亮亮的眼睛和坦誠的催促下,燕淮終究是出了指尖。
但這時,小花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它翻過子,不待催促,便已奪窗而出,幾下躥上墻頭不知道跑哪去了。
屋的風暴被一只小貓咪給輕易化解。
林煜松了一口氣,卻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那可是太子妃的貓,太子妃還非常喜歡,近日總是會隔三岔五來看貓,順便到太子殿下的書房坐坐。
這貓要是沒了……
林煜心里咯噔一聲。
“殿下,東宮地界大,更有不假山湖泊,這貓兒隨便竄到哪去都得好一陣找,太子妃又最喜歡這貓兒,要不咱們快去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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