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明抬眼瞪向陸厲漾，一臉憤怒和失的道：“虧得你哥哥跟嫂子口口聲聲說你對輕寒好，你們對他好什麼了？一旦出現不能權衡的事，還不是可著自己，把輕寒給豁出去了？”

姚安然臉變了幾變，跟丈夫兩人面面相覷。

，陸清明都這麼說了，姚安然還是立在他邊，只是輕聲道：“爸爸你說歸說，別氣。”

陸清明‘哼’了一聲，不領。

喬溪跟陸厲漾一起出了謝晚星的病房，傅一維就站在走廊不遠，見他們倆出來，他快步迎上前，話才說到一半：“剛才看到叔叔阿姨走了，你們……”

“你爸手了？”盯著陸厲漾明顯紅腫起來的半面臉，傅一維眼底也滿是驚訝。

走廊中沒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傅一維特地給支走的。

他們三個回到病房，傅一維也知道事兒大了，不好隨意。他只是出聲說：“三哥，你的臉用冷巾敷一下，我就不人進來幫你弄了。”

喬溪說：“我去。”

說完，喬溪快步往房間里面走。剛一轉過的瞬間，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涌。

不委屈，也不生氣，只是……覺得沒臉面對陸厲漾的家人，也對不住陸厲漾。如果當初不是執意要他做出選擇，如果當初沒有他，也許他一直堅持原來的選擇，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閃進了洗手間，喬溪關上門，手捂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對面鏡子中映照出狼狽而又蒼白的臉，喬溪眼睛通紅，指尖泛白。陸清明在病房中說的話，喬溪一字不差聽在耳中。他一邊說喬溪腦海中一邊浮現，陸輕寒滿臉笑容的跟家人提到，那時他的心，到底是怎樣的歡喜？

喬溪跟陸厲漾都麻痹自己，刻意去忽略掉一些細節，比如陸輕寒是否離開的心甘愿，他心里是否已經放下。

可能結局全的是他們，所以他們也都自以為是的選擇相信陸輕寒忘了，他會好的。

但陸清明的話再次讓喬溪跟陸厲漾變得無地自容起來。尤其是陸厲漾，他面對的還是自己的親人，他是小叔，卻跟大侄子喜歡了很久的人在一起。

越是陸厲漾，喬溪越是能同他現在的心。

是這個外人，害的他們全家訌。

不敢在洗手間里面待太久，喬溪洗了把臉，又了發紅的眼睛，這才帶著浸過冷水的巾往外走。

此時客廳沙發上只剩下陸厲漾一個人，傅一維已經走了。

陸厲漾穿著件銀灰的馬海，右手食指跟中指間夾著半煙。了一口，見喬溪出來，他把煙按死在煙灰缸中。

喬溪一看到他半張臉的紅腫，心底就止不住的發疼發酸。邁步走過去，喬溪在他旁坐下，然后拿起巾慢慢上他的臉。

“疼嗎？”很多話都是明知故問，也或許他們只想聽到自欺欺人的話。

比如陸厲漾輕聲回他：“不疼。”

雖然明知道會疼，但他說完之后，喬溪還是會稍稍放心一點。

喬溪抬著右手，用巾冰敷陸厲漾的左臉。視線故意不敢對上陸厲漾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努力控制自己心底早已翻騰的緒。

喬溪知道陸厲漾在看自己，沒過多久，他抬手了下的眼皮，然后輕聲道：“以前沒發現你那麼哭，反而跟我在一起之后，哭的次數更多了。”

喬溪嚨哽咽，所以沒有應聲。

陸厲漾又道：“都說看一個人過得幸不幸福，就看平時哭的次數。照這麼算來，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

咕咚咽了口口水，喬溪拼命地忍著眼淚，佯裝無意的回道：“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只是不了解我罷了。”

陸厲漾盯著的臉，喬溪余瞥見他眼中帶著深深地眷。他淡笑著道：“只是這一深了解，就罷不能了。”

喬溪瞥了他一眼，悶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耍皮子。”

陸厲漾淡笑著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喬溪見他一副不走心的樣子，故意說了句：“看表，都快十一點了。”

陸厲漾角勾起的弧度變大，手將攏到他前，他抱著，將下枕在肩膀。喬溪著他上的溫，也呼吸著他上的味道。那種安心滿足更讓心底酸難擋。

閉著眼睛，喬溪努力把眼淚回去。

陸厲漾頭一側，瓣落在脖頸，他輕聲說：“喬溪，對不起。”

抓著他的手指一，很低的聲音道：“別跟我說對不起。”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

陸厲漾抱著說：“我知道你心底一直在害怕，所以我一直努力想要給你安全。我想帶你回家，可我家那邊……對不起。”

喬溪地抱著陸厲漾，恨不得把自己塞進他的中。很怕自己一開口，話沒說出來就已經哭了，所以地抿著，一直等到這酸慢慢退下去之后，喬溪這才低聲道：“別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心里難。”

陸厲漾很輕的‘嗯’了一聲，然后道：“心里別想，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你退，那你就是對不起我。”

陸厲漾連心里想什麼都猜出來了。沒錯，剛剛在洗手間的時候，喬溪是短暫的過退的念頭。

想退一步，陸厲漾跟他家人的關系還可以緩和一些。

見喬溪沒應聲，陸厲漾的鼻尖在脖頸蹭了蹭，然后道：“當初那天不怕地不怕爬到我房間的勁兒呢？”

喬溪閉著眼睛，眼淚是從濃的睫下面涌出來。

死死地咬著牙，一聲不吭。

陸厲漾又說：“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輕寒喜歡你沒有錯，你喜歡我也沒有錯。不要去想這個問題了。”

“喬溪，千萬別打退堂鼓，我們已經走到這兒了，你忍心留我一個人嗎？”

陸厲漾的聲音很輕，卻一下下如重錘一般叩擊在的心上。

喬溪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來回抱住他，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只得拼命地搖頭。

他不退，喬溪不會退，不會留下陸厲漾一個人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