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從段智宏家中出來的時候,陸青硯率先找了個借口離開。
幫孟窈做這些項目就已經足夠讓他到疲憊了,如今他想要的,只是段禧喃的輕聲細語和溫暖懷抱。
傅薄言的助理也非常知趣,見陸青硯先行離開,直接坐到駕駛座上,做一個沉默的司機。
孟窈和傅薄言兩人單獨坐上了黑的凱迪拉克,開往南山大學的方向。
孟窈在車上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謝謝……”
“謝什麼?謝我幫你收買段智宏?”
“是啊……”
見沒有否認,傅薄言用余瞟了一眼孟窈。
只見孟窈看著窗外,除了耳微紅,本看不清表。
傅薄言故意說道:“只有這些嗎?難道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聽到這些問話,孟窈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雖然有千言萬語,但此刻居然覺自己無法開口。
傅薄言能出馬幫助自己,當然高興。
與此同時,更加可以確認一件事。
傅薄言之前說的那些想要和自己認真發展的話語,恐怕是真的。
還沒有做好準備,同時也不知道自己對傅薄言,到底是什麼覺。
雙方的沉默,讓車的氛圍變得沉重而尷尬,孟窈覺自己幾乎不過氣來。
好在,傅薄言畢竟年長,見孟窈不愿開口,他主打破平靜。
“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段智宏那樣在意那幅畫?”
這個問題顯然引起了孟窈的興趣,也很疑,自己明明準備的萬無一失,為什麼會失敗。
在孟窈的人生中,失敗屬于小概率事件。
所以只要發生了,必然要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傅薄言接著說道:“其實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段智宏。”
聽到這話,孟窈果然不服氣了。撇了撇,嘟囔道:“單單研究怎麼接近他,他的背景,他喜歡什麼,我就花了大半個月,你居然說我不夠了解?”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離開段家嗎?”
“和家中鬧矛盾了唄!”
“是什麼矛盾?”
“這……”
見孟窈答不上來,傅薄言會心一笑:“除此之外,你知道為什麼他愿意選擇我的畫,對你的反而沒有興趣?”
孟窈試探問道:“因為你的畫比較貴?”
“如果是這麼淺的理由,我也不會賣關子了。”
孟窈終于扭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傅薄言。
看到,不斷退后的路燈下,傅薄言的角噙著笑意。
橙黃的燈下,傅薄言的笑容暖意洋洋,仿佛冬日的晚霞,絢爛奪目,讓人挪不開眼睛。
孟窈到自己的心跳了一拍。
接傅薄言這麼久,孟窈非常清楚傅薄言平日里都是冰冷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但在自己面前時,傅薄言總會出天真溫暖的表,仿佛只有自己才會接到最真實溫暖的傅薄言。
孟窈到,自己在傅薄言這里是特殊的。
這種特殊且被珍惜的覺,讓孟窈難以控制自己的心。
扭過頭去,故意不去看傅薄言,反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還能因為什麼?如他這般瞧不起的家伙,難道還有什麼高深的原因?”
孟窈不耐煩的態度,并沒有讓傅薄言生氣。
因為孟窈握雙拳,漲紅脖頸的樣子,已經讓傅薄言發現了。
傅薄言知道,孟窈和自己單獨說話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張。
這種類似喜歡的反應,讓傅薄言也心大好。
所以他的回答也十分有耐心:“你聽說過象畫畫家趙柯嗎?”
孟窈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回應道:“說起來,你送給段智宏的那幅畫,和趙柯的畫風很像。”
傅薄言苦笑道:“那幅畫就是趙柯的。”
孟窈有些驚訝:“什麼?趙柯不是……”
“對,他因為空難去世了,所以現存作品不多,這幅畫是我去他大學里弄到的練習作品。”
孟窈了然一般點了點頭:“你還厲害的。不過,為什麼段智宏那麼喜歡趙柯的作品呢?”
“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人。”
孟窈僵地將腦袋挪過來,看向傅薄言。
趙柯是男,段智宏也是男,這其中含義不言而喻了。
傅薄言見到孟窈反應這麼大,有些驚訝:“這個很奇怪嗎?”
“當然很奇怪啊……我……雖然我知道這種事存在且正常……但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
傅薄言平靜道:“我在國外倒是覺得很常見。”
隨后,他將自己了解到的故事告訴了孟窈。
段智宏之所以被趕出家門,就是因為趙柯。雖然某些過家思想開放,但在A國,尤其對段家這種有頭有臉,做派保守的家族來說,段智宏的選擇就是挑戰權威。
當然,他不會被寬恕。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眾叛親離。
陪在他邊的,只有心思單純善良的段禧喃。
不過天不隨人愿,兩人還沒有在一起幾年,趙柯便因為空難逝世。
自此之中,段智宏最大的好便是收集各種趙柯生前流落各地的作品。
但是許多東西,段智宏也沒有信息和來源,所以收集這些作品對他來說,并不容易。
孟窈并不知道這些背景,所以以為對方喜歡的只是這種象畫的風格,并不知道對方在意的,實際上是作者。
這也是為什麼,段智宏會那樣在意傅薄言送來的禮。
因為傅薄言送的那幅畫,便是趙柯學生時期的作品。
作品之難得和罕見,就連段智宏,也是第一次接。
孟窈聽完整個故事之后,心中不免慨。
“沒有想到,你居然了解如此深。也謝謝你出手相助。”
“其實,他愿意合作,并不僅僅是因為我,還因為你自己。”
“我?”孟窈疑,“他不是因為畫嗎?”
傅薄言出手,親昵地著孟窈的發,說道:“如果你做出來的系統是爛攤子,就算有畫,他也不會真的愿意當冤大頭吧。他雖然趙柯,但還不至于蠢到因為一幅畫,將自己的事業變笑話,所以你的努力,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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