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璀璨,暮會所的包廂,周晏辰的目如炬,卻只看到一片空。
經理額頭上沁出細的汗珠,忙不迭地說道:“周總,您稍等片刻,我去喊剛剛在這里的服務員。”
語畢,便像一陣風般向外跑去,很快,帶著一個服務員匆匆返回,“周總,他就是剛剛負責這個包廂的服務員。”
周晏辰微微抬眸,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急切:“這個房間的人去哪了?”
服務員恭敬地回答:“他倆剛剛已經走了。就走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應該和你們錯過了。”
那一瞬間,周晏辰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他二話不說,直接邁向外跑去。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的背影,難道是?
常佑見狀,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外面,熱氣如浪般翻涌,周晏辰的眉頭鎖,心中煩躁不安。
他的腳步在會所門口戛然而止,放眼去,茫茫夜中,哪還有那個悉的纖細影。
常佑在一旁看著自家老板這般著急的模樣,輕聲開口:“老板,要不要我給沈醫生打個電話,問問現在在哪?”
提起這個,周晏辰又想起沈青漓將他的所有聯系方式都刪了,他心更加不好了。
周晏辰的角微微下沉,臉異常難看,沉默片刻后,他邦邦地說道:“聯系干嘛,現在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便轉向里面走去,那背影看似瀟灑,卻著一難以言說的落寞與倔強。
常佑在后面小聲嘀咕:“沒有關系,您干嘛這麼著急張?還說沒關系。”
“老板啊,你就承認你已經對沈醫生了心,難道就這麼難嗎?”
常佑無奈搖搖頭,然后跟了上去。
另一邊,車的氛圍靜謐而凝重,沈青漓與江逾白專注于手頭的要務——整理那些關乎真相的證據。
江逾白認真仔細看著監控視頻,不放過任何一關鍵細節。
待全部看完,他微微點頭,似在心中已有了論斷。
沈青漓抬眸,眼中滿是期待與一不確定,輕聲問道:“師兄,你覺得這可以讓認罪了嗎?”
江逾白沉片刻,給出肯定的答復:“嗯,這已經足夠了,不過你后面打算怎麼做?”
沈青漓眼神中閃過一決然,冷意乍現:“下周一我們科室要開早會,我打算到時直接將這些播放出來。”
黃珊珊的所作所為,已然了堅守的底線。
若不是對方如此肆意妄為,在一些無關原則的事上,本可選擇寬容大度,不予計較。
但如今,決意不再姑息。
江逾白眉頭微皺,面擔憂之:“那你到時能順利放這些出來嗎?你不是被停職了?”
沈青漓角上揚,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個師兄不用擔心,我們科室我有個好朋友,會幫我搞定。”
江逾白見狀,心中稍安,點頭應道:“那就好。”
此時,沈青漓瞥了一眼腕間的手表,時針與分針的夾角悄然指向了夜宵時分,笑意盈盈地看向江逾白:
“師兄,請你吃個夜宵再回去吧,謝你今晚舍取義。”
江逾白眉梢輕挑,調侃之意溢于言表:“怎麼,這麼快就想還人啊?”
沈青漓亦俏皮回應:“沒有,這人哪能一頓飯就能還完的,起碼也是十頓起,只是我有些了。”
江逾白這才想起他倆從公司過來就一直沒有吃東西。
剛剛顧著找證據去了。
“行,你想去哪吃?”
沈青漓想了想,“要不咱倆去吃火鍋?我現在心大好,特別想吃辣。”
江逾白看著現在能開懷大笑了,他也跟著開心。
“好,我們去吃火鍋。”
他們選擇了一家在京市口碑還不錯的火鍋店。
此時,已經過了尋常飯點,餐廳里略顯冷清,僅有寥寥數桌客人散落各。
沈青漓與江逾白步其中,目在空的席間逡巡片刻后,選定了一個臨窗的位置。
那窗邊的景致雖在夜中已有些朦朧,但仍著一種靜謐的氛圍,恰如他們此刻的心境。
服務員很快過來,將菜單拿給了他們。
江逾白不假思索地將菜單遞向沈青漓,眼神中帶著一抹溫和與信任:“你點吧。”
沈青漓沒有客氣,微微歪頭,帶著幾分關切問道:“師兄,你有想要吃的菜嗎?”
江逾白角上揚,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跟你一樣就好,我不挑。”
沈青漓會心一笑,“好,那我就自由發揮了。”
纖細的手指在菜單上輕快地,腦海中思索著彼此的口味偏好。
想起以往留意到江逾白不怎麼吃辣,便自作主張地點了一個鴛鴦鍋。
點完菜后,沈青漓不經意間抬眸,卻發現江逾白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下意識地抬手輕自己的臉頰,心中泛起一疑:“師兄,是不是我臉上的妝花了?”
江逾白連忙輕笑著搖頭,試圖驅散的疑慮:“沒有,還好。”
沈青漓的好奇心被挑起,口而出問道:“那你剛剛在看什麼?”
江逾白心中突地一陣慌,仿若被人看穿了心底最的心思。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倉促間尋了個理由搪塞:“我……我看你睫很長。”
沈青漓聞言,頓時忍俊不,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我睫啊?我戴的假睫。”
江逾白一時語塞,臉上泛起一尷尬的紅暈。
為了掩飾心的慌與窘迫,他急忙端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一口,強作鎮定地說道:“好看的。”
那水杯中的水,仿佛能澆滅他此刻心莫名燃起的火焰,讓他在這小小的尷尬瞬間尋得一冷靜。
沈青漓笑笑,隨后偏頭看向窗外,曾經也想和周晏辰能坐在這里一起吃火鍋。
特別是冬天,一邊吃火鍋一邊看外面下雪。
那種景想想就很好。
只是,以后他們都沒有這個可能了。
周晏辰,我要走了,以后我們也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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