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勾淺笑,心尖仿佛拂過一陣,泛起甜意。
風吹開窗戶,細碎的灑在宣紙上。
剛落下的墨跡未干,在線的照耀下,閃著珠。
地上斜斜印著兩個依偎的影,溫馨又甜。
謝行之虛虛圈著,握住手,帶著寫了一陣,淡聲問道:“表妹可學會了?”
“嗯。”
月低低應了一聲,那難寫的字忽然變好看了起來,筆順也沒那麼難了。
“學會了便好。”
謝行之松開握筆的手,搭在桌案邊的左手也跟著收了回來。
他站直子,立在椅子邊,從一旁拿過另一本字集,將折好書頁翻開,攤在桌案上。
謝行之垂眼看,道:“這個字便相對簡單,表妹多臨摹幾遍即可。”
月一瞧,這本字集上的壽字,果真如他所言。
提筆沾墨,在紙上認真臨摹。
謝行之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沒打擾,從桌案上拿了平素看的書便離開了。
他腳步放得輕,似乎是怕擾分心。
謝行之坐在梨木花雕的搖椅上,一手捧著書卷,一手搭在搖椅扶手上,隨著搖椅一晃一搖,悠閑地看書。
月瞧了謝行之一眼。男子眉目疏朗,冠如玉,在搖搖晃晃梨木花雕搖椅上,皓白長指握著書卷,別有一番矜貴出塵的覺。
月心跳倏地慢了一拍,謝行之適才為尋來字集,幫找到各種字的壽字,帶著一筆一畫書寫,執筆的手背還留著他握的氣息。
他好似只是為了幫寫正確字一樣,沒有一越矩。
月臉頰微熱,眨了眨眼,握筆的手了,低頭認真臨摹字。
日頭漸漸偏斜,霞越發絢爛,灑在月上,襯得整個人分外溫婉。
謝行之目從書卷上,挪到低頭臨摹的子上,也知方才看過他。
眼底蘊著溫潤的笑意,正看著。
似乎是寫累了,放下筆,甩了甩手腕。
歇了一會兒,又提筆,照著字集在宣紙上臨t摹。
西邊霞絢爛,流溢彩的,燒紅了半邊天。
月拿著謝行之給的字集,回了皎月閣。
“姑娘,世子出的這主意真好,姑娘如今不用愁壽禮的事了。”
玉盞跟在月后上了樓梯,嘆道:“世子早前看姑娘的眼神凌厲,讓人不敢接近,如今待姑娘的態度溫和多了。”
月推開房門,單手拎起裾踏進屋子,腳步輕盈,“大抵是剛來那會兒,和大表哥還不悉,與他有些誤會,加上這段時間表姐常來尋我,估著大表哥也看了表姐的幾分薄面。”
將字集放在桌上,寫了滿滿一宣紙的小篆映眼簾,兩人握筆共寫的幾個字整整齊齊,莫名好看。
玉盞笑道:“姑娘臨摹了大半下午,奴婢去給姑娘洗點果子出來。姑娘想吃櫻桃,還是世子送來的番木瓜?”
月抿,面赧,婉聲道:“吃大表哥送的。”
洗干凈的櫻桃紅潤剔,還帶著水珠,讓總是想起泡澡時的夢,他掌心托著,慢條斯理品鑒櫻桃。
玉盞點頭,“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眼下正是櫻桃的時節,不過櫻桃皮薄,可氣了,清洗的時候得格外仔細,倘若力道太重,就會把櫻桃皮洗破,還是世子送的番木瓜好,削皮去瓤即可,果綿綿比酸甜口的櫻桃好吃。
玉盞離開屋子,玉瓶看了眼滿滿一紙的字,“姑娘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娟秀好看,奴婢今日算長見識了,這字奴婢第一次見,字形好復雜。”
月垂眸,掃了眼謝行之飄逸灑的字跡,“靜下心來順著筆順慢慢寫,也不難。”
話鋒一轉,面上生出一抹憂愁,“字臨摹久了,寫起來不難,可想要完百壽圖,并不簡單。大表哥那也只有幾種字,再怎麼變換,也不夠一百。”
月嘆息一聲,略顯無助,“若非大表哥出主意,我還不知道百壽圖,更莫說這一百個壽字要如何排寫在紙上。倘若有圖樣便好了,能照著臨摹。”
玉瓶將問題想簡單了,提議道:“姑娘,要不咱該日去書齋看看?”
月疑,“書齋里能有嗎?”
這廂,月正出神想著,正德出現在皎月閣院中。
正德送來盆開的正盛的芍藥花,“表姑娘,您這小院子里只種了幾棵梨樹,如今花期已過,梨樹雖然枝繁葉茂,但院中乍一看有些單調。世子讓小人給您送來盆芍藥花。”
月愣神兒,忽地想起那日,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親吻謝行之以后才發現正德端了花盆在遠方。
當時太慌了,沒看清,只瞥見是朵的花,眼下月回想,腦中一閃而過,正德端的好像就是芍藥花。
月細思極恐,腦子里一片混,有種極其強烈的覺,覺所有的夢都會在以后發生一樣,只是夢中場景出現的形式不同。
雙仿佛嵌在了地上,怎也邁不開。
“表姑娘?”
正德見沒人接住芍藥花,一時間不知表姑娘是要還是不要。
月回神,上扯了個笑,讓丫鬟接住,又讓正德轉達謝意。
正德會意,送完花便回去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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