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汐垂眼,看著懷中的人兒,睡得那樣的安詳,毫沒有戒備,把心完全托付。
這樣的時刻,他想過千次萬次,他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是覺得懷中缺了什麼,每每此刻的影,便會在他的腦海里浮起。
現在,他終于如愿,可以抱著睡一個晚上,這樣的相互取暖也只是暫時的,第二天起來,他仍然還是什麼都不能給,他們之間,仍然什麼都不是。
夏侯汐眼底浮起一痛苦,他合上眼,睫抖了一下。
次日,天氣晴朗,過窗戶灑進房間,園子里面鳥鳴啁啾。
藍婳川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小半個早上。
傷藥服用之后,極其容易困倦,不過這樣也能夠得到足夠的休養。
一邊的床上人影空空,手去,掌上一片涼意,夏侯汐早就離開了。
見睡了這麼久,牡丹很高興,一邊伺候梳頭一邊說:“奴婢還擔心二小姐早起呢,若是起得太早就影響調養了,早飯奴婢已經讓廚房熱著。”
以前不管什麼時候,藍婳川一直都起得很早,懷疑這一次,不僅僅是因為服藥的緣故,或許年溫暖踏實的懷抱,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昨晚院子沒有什麼靜吧。”不管怎麼樣,他們倆未婚未嫁,這樣睡在一張床上,被人知道了還是不好。
牡丹臉上有些詫異:“沒有啊,整個晚上都風平浪靜,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問呢?”
“沒事。”藍婳川搖頭,夏侯汐法敏捷利落,要避開一般的高手視線,并不難做到,甚至躲過卓奕的盯梢,都是有可能的。
“小姐一定是因為有了損傷,狀態不好,所以產生了幻覺,奴婢覺得這幾天小姐都不要出門了,除了吃就是睡,盡快把子調養過來。”
“吃了睡睡了吃,你當我是豬啊。”藍婳川眄了丫頭一眼。
“哪里,奴婢是為了二小姐著想嘛。”牡丹撅著說。
“我也希一點煩心事都沒有,可是對于我來說,能夠時常休息,是一件遙遠又奢侈的事。”
藍婳川說:“昨天開始變天了,以后的局面只會越來越復雜。”
“大公子和二公子今日去上朝,肯定會提到這件事,皇上昨天懲罰德嬪的時候,對白家也頗有微詞,只怕過一會兒,就會有消息傳來。”牡丹說。
牡丹跟在藍婳川邊的時候最多,對這方面也比飄香和斂秋了解得多,甚至還養出了三分機警。
昨晚大哥和二哥來過,看到了傷,兩人都很憤怒,不過,藍婳川并沒有告訴他們真相,這種事知道的人越越好,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免得節外生枝,要是皇帝知道做了手腳,整個藍家上下都有危險。
果然,吃過早飯以后,二哥藍修進院子,臉上帶著喜氣。
“妹妹,你知道宮中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白家的事吧。”藍婳川莞爾。
“是,不過皇上在朝廷上貶斥了白大人,撤去了他丞相職,貶為都察院左都史,從一品到三品,連降了兩級。”
藍修坐下來,喝了一口茶:“雖然現在也是負要職,但是已經不如前面綜理國務那樣貴重。”
藍婳川猜測,最多不過如此,畢竟那件事是德嬪自己犯下的,皇上也不過是懲罰白家對君上心懷不滿,教無方,德嬪那兒已經領了慘重的教訓,白家這里,不會有多重的懲戒。
不過,原來未及人臣,現在落到三品,的確是大不如前了。
白家這一削,比起宋家,已經沒有明顯的優勢。
“這其中一定不了兩位哥哥的心思,大哥二哥辛苦了。”藍婳川說,每次一有機會,兩位哥哥都會在早朝上為藍家爭取公道,藍家利益一,榮辱以共,就算有些人看起來只是在針對,大哥和二哥也不會放過。
“妹妹,我們藍家從來不會去先招惹人,但若是來冒犯我們,來傷害你,我們也不是任人拿的柿子,一定要對方付出代價。”藍修臉上一片堅毅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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