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工作人員淺笑道：“辛苦您幫我換了這件禮服，包給裴先生。”

還不等程卿知走進試間，裴嘉玨突然開口：“慢著。”

程卿知頓住腳步，拎著轉頭掃過來。

纖細的脖子略微揚著，看上去更像一只高傲的天鵝，令人心生向往。

越是冷靜，裴嘉玨心里越是窩火，皺眉頭，冷冷道：“我搶了你喜歡的禮服，不如你在店里再挑一件，無論什麼價格我都可以買給你。”

他要讓程卿知從心里明白：只有他才能給想要的一切。

程卿知掀起眼皮，目不斜視地看向裴嘉玨：“裴總，我原本是喜歡這件禮服的。不過剛才，我聽說這件禮服是裴氏集團出資設計，突然覺得這禮服也很一般，還是把它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說著，程卿知的視線似有似無地落向顧星蓓。

這一眼看得顧星蓓心頭火起。

禮服一般留給有需要的人是什麼意思？

是說顧星蓓只能配這麼一般的禮服嗎？

哦，不對。

即便是這麼一般的禮服，顧星蓓甚至穿不上！

越想越氣，顧星蓓角一癟，眼睛通紅，委屈地看向裴嘉玨：“阿玨，卿知姐說我只配這麼一件一般的禮服，這是在辱我嗎？我只是想選一個自己喜歡的禮服，我做錯了嗎？”

程卿知早就看不慣這副不哭哭啼啼的綠茶模樣了。

以前要顧及裴嘉玨的，不好對他的白月指手畫腳，現在可不一樣了。

抱起雙臂，盯著顧星蓓嗤笑道：“顧小姐，我說這禮服一般就是在辱你？”

“要照你這麼說，裴氏集團還是這件一般禮服的出品方，那他們豈不是更在辱你？”

不就是沒理攪三分嗎，誰不會啊！

果然，聽到這話，顧星蓓瞬間變了臉，巍巍地向裴嘉玨：“阿玨，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顧小姐是什麼意思？”程卿知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我明白了，難不顧小姐是覺得這件裴氏集團出資設計的禮服本配不上你？裴總，看樣子你花錢買自己的東西，最后還沒能送到顧小姐的心趴上啊。”

顧星蓓氣得臉蒼白，咬牙看向程卿知，忍不住往程卿知面前沖。

“顧小姐。”程卿知故意揚高聲音，抬手指了指盯上的監控設備，“想手？這里到都是監控，我勸顧小姐還是思量清楚。”

“否則，顧家小小姐歸國宴恐怕就要變你進拘留所的紀念日了。”

“你……”

顧星蓓又氣又怒，竟是眼睛一翻，咕咚倒在地上。

禮服店的員工嚇得全都沖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名字的折騰。

反倒是程卿知這個‘罪魁禍首’神淡淡地瞥了一眼，端起茶盞上前，嘩啦啦淋向顧星蓓。

“呸呸呸……”

顧星蓓兩手在空中揮一圈，吐掉里的茶葉，氣鼓鼓坐起。

看到四周錯愕的眼神，顧星蓓心里更怒，瞪著眼掃向程卿知。

程卿知一癟，掩淺笑：“顧小姐不用謝我的救命之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罷，也不給顧星蓓還的機會，程卿知拎著角，轉進了試間。

關上門就聽外面顧星蓓又吵又鬧：“阿玨，程卿知這麼辱我，你不能不管啊。”

裴嘉玨聲音很冷，幾乎聽不出任何起伏：“你先去車上等我。”

“阿玨？”

“麻煩你們送顧小姐去車庫。”

禮服店的兩個工作人員夾起顧星蓓，拖著離開。

待到程卿知換完服出來，店的工作人員都被裴嘉玨打發出去了，只剩下凌渝懷和他兩個人。

程卿知將禮服疊好放在店里，看都不看裴嘉玨，徑直走向凌渝懷道：“師兄，我們換家店吧。”

凌渝懷頷首，引著程卿知正要離開，后傳來裴嘉玨冰冷的聲音：“求著顧家給你一張請柬，又故意刁難歸國宴的主角。程卿知，你這副里外不一的面孔到底是誰教你的？”

裴嘉玨掃了凌渝懷一眼，冷冷地看向程卿知。

“我求顧家？”程卿知冷嗤，“裴總，你腦子如果有問題，建議早點去看，不要沒事出來胡說八道，秀智商下限。”

裴嘉玨微挑眉角。

看的樣子不像撒謊，難道請柬真不是求著顧家給的？

見不說話了，程卿知也懶得理他，拉著凌渝懷轉要走。

“站住。”

程卿知被裴嘉玨惹得不耐煩了，轉頭沒好氣地看向他：“裴嘉玨，你到底要干什麼？”

裴嘉玨揚起下，指向放在一邊的禮服：“這件禮服你真覺得很一般？”

程卿知心里當然不覺得，但在他面前一點怯也不能：“是，非常一般。”

“你知道這件禮服的設計師是誰嗎？”

程卿知冷笑：“不管是誰，禮服一般就是一般。”

裴嘉玨眉角一挑，淡淡道：“這件禮服的設計師是老A。”

程卿知角抖了好幾下：“老……老A？”

再次看向那件禮服，心頭閃過一陣震撼。

難怪這禮服設計如此獨特又不落俗，原來設計師居然是老A？

不對啊。

程卿知向裴嘉玨：“剛才那個工作人員說，這件禮服是裴氏集團出資設計的，設計師既然是老A，也就是說，裴氏集團一直和老A有往來？或者說，老A一直雇于裴氏集團？”

裴嘉玨沒否認。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簽老C做首席設計師？”

如果老A是裴氏集團的設計師，那他沒道理看不出自己化名老C所做的設計，實際上都是在致敬他。

既然裴氏集團已經有了這個珠玉，為何還要來簽他的追隨者呢？

這太說不通了。

裴嘉玨挑了挑眉角，意有所指地瞥向凌渝懷：“凌先生，我們為何要簽老C，你沒有告訴程卿知嗎？”

凌渝懷面上閃過一慌，他拉住程卿知的角，低聲道：“卿知，這些事我們之后再說。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去選晚上的禮服吧。”

凌渝懷推著滿心錯愕的程卿知離開，只留下裴嘉玨一人面含冷笑，目送二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