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知搖搖頭。
很想提醒顧星蘿繼續說下去,此時遠的那排黑轎車門陸陸續續打開。
裴嘉玨在裴氏集團保鏢的重重保護下下了車。
他后還跟著一抹白的倩影。
隔著保鏢構的人墻,程卿知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顧星蓓!
想到那個出租車司機的訂單,還有車上時副駕駛那人收到的電話,程卿知心底的怒火瞬間燃燒:“怎麼來了?”
顧星蘿順勢看過去,也狠狠地瞪了顧星蓓一眼,輕聲回答:“那個出租車司機的訂單是下的,警察那邊讓過來問話的。”
原來如此。
難怪裴嘉玨出了這麼多人,估計是怕顧星蓓在這里委屈,特意來給撐腰的吧。
程卿知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害的分明是,裴嘉玨卻在給顧星蓓撐腰。
諷刺。
莫大的諷刺。
“程小姐。”
低沉的聲音打斷程卿知的思緒。
回頭瞧到阿力已經換上警服,站在后敬了個禮。
程卿知看到他前的牌子上寫著‘錢力’。
出錢又出力,真是個一聽就勞碌命的名字。
“錢警。”程卿知客氣地對錢力頷首,“剛才多虧你了。”
提起剛才的事,錢力角扯了幾下,出不自然的笑:“你現在方便嗎?可以去錄證詞嗎?”
程卿知收斂心神:“當然可以。”
顧星蘿和凌渝懷原本要陪程卿知一起去,卻被錢力以這件案子事關重大婉拒了,兩人只能在門外等。
程卿知跟著錢力進了警局,往最里面的房間走時,恰好路過顧星蓓和裴嘉玨所在的房間。
顧星蓓低著頭在哭,隔著門程卿知也能聽到委屈的聲音:“我只是了車要回家,真的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阿玨,你可要相信我啊。”
程卿知低下頭,垂在側的手不自覺,心中冷笑。
這正是顧星蓓這一招厲害的地方。
的確只是了車回家,半路取消訂單也很正常。
只要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顧星蓓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誰也別想把這件事扣在頭上!
難道自己就這麼吃個暗虧嗎?
程卿知腳步不由頓住,站在門邊仔細聽里面的對話。
錢力原本走出去幾步,見程卿知沒跟上來又退了回去。
他掃了眼房間里的人,著聲音詢問程卿知:“程小姐,這里的人你認識?”
程卿知頷首:“錢警,我就是因為坐了的車才被那些人撞上的,我能聽聽說什麼嗎?”
錢力作為警方的臥底,當然最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個謀,因此也知道車的人嫌疑重大,故而非但沒有拒絕程卿知,還找了個借口推門進去,特意留了個條門,以便程卿知能聽得更清楚。
“你說你只是車準備回家,但是據我們調查你自己是有車的,為什麼不開車?”
顧星蓓哭得更委屈:“我今天有點不舒服開不了車,警,這不犯法吧?”
啪——
錢力突然將手中的文件夾扣下,清冽的響聲驚得顧星蓓后背一僵,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錢力雙眼微瞇,冰冷的目在顧星蓓上上下游走:“實話告訴你顧小姐,剛才那輛越野車撞上出租車的時候,我也在車上。”
顧星蓓面瞬間蒼白。
“我知道,前不久有人打電話給犯罪團伙,開出高價讓他們去強干害人程卿知。請你闡述一下,你和害人之間是什麼關系。”
顧星蓓額角冷汗都冒出來了,手指一直在抖。
戰戰兢兢地扭過頭,第一時間看向裴嘉玨:“阿玨……”
“顧小姐。”錢力冷聲呵斥,“我在問你話,不是在問他。”
顧星蓓子一,角猛癟,眼淚啪嗒啪嗒落個不停:“我不知道,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
“顧小姐!”
“這位警。”就在錢力準備再問的時候,裴嘉玨開口了。
他一手攬著顧星蓓的肩膀,手掌在背后輕拍,低聲安:“我在呢。”
隨后,他看向錢力:“請問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和犯罪團伙聯系的人是顧星蓓嗎?”
錢力語塞,他的確不知道打電話的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那就請你不要妄加揣測。我們來配合警方查案已經是在盡公民義務,警方沒權利隨便懷疑我們。”
錢力還想反駁,邊坐著的人按住他,對他不著痕跡地搖搖頭,隨后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在門外站著的程卿知看得一清二楚,心臟猛然搐好幾下,疼得厲害。
他就真的這麼在乎顧星蓓,連然警察多問一句都不肯嗎?
程卿知不相信,以裴嘉玨的聰明會看不出顧星蓓在今天這件事里扮演了什麼角。
左右不過是不想看出來罷了。
程卿知心灰意冷地靠在門邊,越是這種時候,居然越是冷靜,一滴眼淚都沒有。
“程小姐?”剛才陪程卿知回來的警察從樓梯一側上來,看到程卿知親熱地招呼,“那間屋子有人用了,你跟我來里面這間吧。”
聽到外面的聲音,裴嘉玨蹭得站起。
他幾步上前,一把拉大房間門,視線與程卿知的撞在一。
裴嘉玨角幾下:“程卿知,你怎麼在這?”
是害者,現在不是應該在另外一層錄證詞嗎?怎麼會在這一層?
程卿知臉平靜,眼神古井無波,角勾起慘淡的弧度,冷冷地向裴嘉玨:“否則我應該在哪?”
房間里的警察也急了:“小錢,不是讓你們把程小姐帶去三樓問話嗎?怎麼和顧小姐在一層樓?”
錢力茫然:“沒人通知我啊,再說了,不是一直都哪里有空房就在哪里問話嗎?”
錢力不明白怎麼回事,程卿知卻懂了。
揚起下,目幽幽地凝著裴嘉玨:“裴總真是啊,擔心我和顧小姐撞在一起,還特意囑咐我們別在一個樓層問話。”
裴嘉玨眉心鎖,了,還沒說出話,就見程卿知的目已經越過他,直接看向房間里還在搭的顧星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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