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琦愣了,抬頭詫異地看向程卿知。
今天的事?
那不就是說程卿知的事嗎?
鄭琦心里七上八下,一時拿不定主意。
裴嘉玨這麼大的陣仗,特意將他弄到這地方來,不是為了問他首鼠兩端,撮合裴氏集團和顧家合作,從而中飽私囊,而是為了問程卿知的事?
這不科學啊。
不是都說裴嘉玨不喜歡這個程卿知,怎麼會為了如此大干戈呢?
鄭琦思想前后都覺得有些蹊蹺,不敢冒然回答,試探著問:“裴總說的是什麼事?”
裴嘉玨頭都沒抬,角勾起的弧度多出幾分冰冷:“你是如何跟外面通風報信,讓人從裴氏集團的大樓里帶走了裴家夫人。”
啪——
白手帕被丟在鄭琦頭頂,順著他的臉一點點落。
待到白手帕落下,鄭琦恰好迎上裴嘉玨鷙的雙瞳。
他周凌冽的殺氣震得鄭琦渾一,渾前所未有地繃,嚨也不停地滾。
良久,裴嘉玨一字一頓,幽幽道:“一五一十,說清楚。”
鄭琦慌得不停地抖,要不是在商場磨礪這麼多年練就了不同常人的勇氣,他現在都快跪下去了。
“是……是顧家小小姐。”鄭琦不敢抬頭,只用余鬼鬼祟祟地看著裴嘉玨,“是讓我及時向通知程小姐……哦,不對,是通知夫人的位置。”
“裴總,我真的不知道要干什麼,只是把夫人的位置告訴了。我要是知道居然是要串通那些人,強干夫人,打死我我也不敢給通報夫人的位置啊。”
裴嘉玨雙眼微瞇,額角青筋暴起,略微跳了幾下,眼神沉得厲害。
他神冷冽,凝著鄭琦,即便不說話,渾上下散發的冰冷之氣也足以讓鄭琦膽寒。
撲通——
鄭琦終于沒忍住,一下跪倒在地。
他滿是褶皺的臉上居然掛滿眼淚,幾乎是哀求地對裴嘉玨道歉:“裴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裴嘉玨居高臨下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手。
鄭琦下意識要躲,一個保鏢用膝蓋撐住他的后腰,將他推近裴嘉玨。
寬大的掌心按在鄭琦肩膀上,不見裴嘉玨如何用力,鄭琦卻是面慘白,額角冷汗直冒,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打哆嗦。
“鄭董事,這件事是什麼質,用不用我再跟你說一遍?”
鄭琦肩膀像是要裂開了似得疼,他咬著牙,每個字都是從嚨里蹦出來的:“不……不用了。”
“好。”裴嘉玨挑眉,“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松開鄭琦,緩步繞到鄭琦后。
“第一,我現在把你送去警局,你把剛才和我說的話再和警察說一遍。”
不等裴嘉玨再開口,鄭琦扯著嗓子嚎:“不行啊裴總,我不能去警局。”
他一只腳邁進警局,這半輩子的聲譽豈不是都要毀于一旦?
“第二。”裴嘉玨站在鄭琦后,一手按著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站在前方的程卿知,“把你名下所有的份全部過在名下。”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不僅是鄭琦,就連程卿知也因為裴嘉玨這句話徹底愣住了。
他要讓鄭琦把名下所有的份過給自己?
旁人先不說,這件事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徐麗華第一個就饒不了裴嘉玨。
這麼多年,徐麗華提防程卿知,最大的理由不就是因為不想程卿知手裴家任何事,更不希程卿知從裴嘉玨手里分走一分一毫的財產。
這也是為什麼程卿知提出離婚,卻沒有提出要分割財產的緣故。
和裴嘉玨離婚徐麗華求之不得。
可如果要分割財產,徐麗華一定會用畢生所有的人脈不允許這件事發生。
可現在,裴嘉玨居然要讓鄭琦將他手里的份全都過給程卿知。
據程卿知所知,鄭琦手里可掌握著裴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份,是除了裴家以外,裴氏集團最大的東。
一旦拿到這些份,甚至可以左右裴氏集團的發展向。
裴嘉玨是瘋了嗎?
鄭琦顯然也這麼想。
他顧不得肩膀上的刺痛,扭頭茫然地看向裴嘉玨:“裴總,我名下可有裴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份,過給,那以后裴氏集團怎麼發展豈不是也要話語權?”
裴嘉玨沒回答鄭琦的話,松開他退后幾步,沖著旁邊兩個保鏢揮揮手。
保鏢會意上前,扭住鄭琦的胳膊,拽著他來到山崖邊。
他們一個按住鄭琦的上半,一個抓住他的,竟晃晃地要將他扔下去!
盾山是京市最高的山。
站在這里,可以一覽京市所有的夜景。
可此刻,這些夜景卻像催命符一般在鄭琦眼前晃。
裴嘉玨靠在旁邊的樹干上,低頭把玩著指尖,聲音平靜:“鄭董事,想好了嗎?”
鄭琦用最后的理智反駁:“裴總,你這是要把裴氏集團賠給這個人嗎?”
裴嘉玨輕嘖,一抬手,抓著鄭琦胳膊的保鏢瞬間松手。
鄭琦的子猛地向下去。
“啊啊啊!”鄭琦殺豬般地嚎,“我答應我答應!”
啪——
保鏢的手快準狠地抓住他的胳膊,幾人合力將鄭琦放回地上。
鄭琦面慘白,渾發,雙一抖一抖得,下居然多出一灘黃。
他被嚇尿了!
裴嘉玨抬手,立即有人將一份已經擬好的合同遞到鄭琦面前。
鄭琦手抖得握不住筆,只能用拇指沾著印泥,在合同的‘甲方’按下指印。
合同被送還給裴嘉玨,他掃了一眼,沉聲道:“今晚會有人安排鄭董事離開京市,你的家人之后會去和你團聚。”
裴嘉玨緩步上前,站到鄭琦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道:“鄭琦,這些年你做了多損害集團利益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數。”
他抬腳挑住鄭琦的下,迫使他看向自己,低音調,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讓你把份過給程卿知,已經夠便宜你了。否則,你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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