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裴氏集團大會。

幾個大部門的經理都到了，東也到得七七八八，只是鄭琦和裴嘉玨的位置都還空著。

王經理和行政部的經理正忙著招呼眾人。

銷售部周旭趁著王經理路過的時候拉住他，低聲詢問：“老王，這次找的這個設計師靠譜嗎？咱們針對國外高端客戶的渠道馬上就要開啟了。那些客戶最吃設計理念這一套，我們銷售部這些人可搞不定。”

王經理掩著角呵呵一笑：“放心吧，這次請來的是老C。”

周旭顯然早就聽過這個名字，原本張的神瞬間平靜，里念叨著：“老C？你們竟然真的把他給談下來了？他人呢？我怎麼沒見到他？”

被周旭這麼一提醒，王經理才想起今天的主要人凌渝懷到現在還沒來呢。

他應付了周旭幾句，便將手里的活給其他人，自己拿著手機快步走出會議室。

王經理撥通凌渝懷的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凌渝懷著聲音回答：“王經理，今天的會議我參加不了了。”

王經理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凌先生，你跟我開什麼玩笑？”

這麼重要的會議，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了？

凌渝懷聲音依舊平和：“程卿知病了，我要在醫院陪。”

“程卿知病了和你有什麼關系？”王經理一時心急，順便喊，“我不管，這個會你必須要參加……哎！”

他話還沒說完，手機被人一把奪走。

王經理怒轉頭就要開噴，對上后人沉的眼睛，他到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尷尬地賠禮：“裴……裴總。”

裴嘉玨沒理會他，來到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冷聲詰問：“凌渝懷，程卿知怎麼了？”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隨后是一聲輕蔑的冷笑：“裴總，這不是應該問你嗎？昨天卿知最后見的人可是你呀。”

裴嘉玨心中一沉，想起昨晚程卿知離開時決絕的背影。

當時他只想讓程卿知冷靜一下，所以沒有追上去。

可他明明安排人保護程卿知了，程卿知怎麼會突然病了呢？

裴嘉玨眉頭鎖，著心里的疑問和怒火：“在哪個醫院？”

“不想見你。”凌渝懷答非所問。

“我只問你一遍，在哪個醫院。”裴嘉玨的聲音也了下去。

電話那邊陷許久的沉默。

就在裴嘉玨以為凌渝懷打算負隅頑抗，堅決不告訴他程卿知在哪個醫院時，凌渝懷開口了：“安心醫院。”

裴嘉玨掛斷電話，將手機扔給王經理，轉往會議室相反的方向走。

王經理愣了幾秒，小跑追上前：“裴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您這是要去哪里啊？”

他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給趙鑫拋去求救的眼神。

見狀，趙鑫也上前回應：“裴總，今天的會議和海外的生意掛鉤。”

言下之意：如果會議不能照常進行，很可能會影響裴家在海外的生意進展，繼而影響到裴嘉玨后續的計劃。

思忖片刻，裴嘉玨對王經理道：“告訴參會的人，會議改到安心醫院召開，他們還想繼續參加會議的全都去安心醫院。”

“安心醫院？”

王經理只來得及重復了一下地點，電梯已經到了，裴嘉玨上了電梯便火速關上門，本沒給王經理多問的機會。

看著下行的電梯，王經理再度一個頭兩個大：打工人怎麼就這麼不容易呢？

安心醫院是一家完全私立的醫院，醫院并不大，但是管理模式很先進。

裴嘉玨只是報了程卿知的名字和大概的院時間，醫院那邊就查出了的病房。

裴嘉玨吩咐趙鑫在樓下等王經理他們，自己先按照護士給的病房號上了三樓。

程卿知的病房在走廊盡頭，裴嘉玨一路快步，走到門口，便聽里面傳來凌渝懷關切的聲音：“卿知，你昨晚嚇死我了。”

“師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程卿知的聲音有氣無力，虛弱得厲害。

不知為何，聽到這聲音，裴嘉玨竟不敢了。

他站在門口，隔著門盯著里面。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只有一張病床。

程卿知斜著子，依靠在一只白枕頭上，背對病房門坐著。

從裴嘉玨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慘白的毫無的臉。

“師兄。”程卿知懷里抱著凌渝懷遞過來的熱水杯，角掛起虛弱的笑，“你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會嗎？怎麼不去參加？”

凌渝懷握住程卿知的手腕，一手住耳邊的碎發，輕輕整理到耳后。

一雙漆黑的眼含脈脈地著程卿知，他手在鼻梁上刮了一下，聲道：“再重要還能比你更重要嗎？”

程卿知心中微，笑容逐漸變得尷尬。

下意識向后躲了躲子，哪知道凌渝懷竟直接順勢坐到床邊，握著的手也向上延些，另一只手直接環在腰間。

程卿知愣住了，滿臉錯愕地凝視凌渝懷：“師……師兄，你……你這是干什麼？”

凌渝懷不容置疑地看著程卿知：“卿知，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我。”

程卿知怔愣。

昨晚高燒不止，燒得糊里糊涂，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程卿知投去疑的眼神，“你什麼？”

凌渝懷還是滿臉寵溺，一手托住的后腦，俯上的額頭，覺到程卿知的溫卻沒有起，保持著額頭相的作，輕聲道：“你讓我帶你走。”

病房太小了。

小到凌渝懷的話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全都傳進門口的裴嘉玨耳中。

他已經探出去的手像是到了什麼滾燙的東西瞬間了回去，整個人在不控地輕。

帶走？

讓凌渝懷帶走？

所以，的確是想讓凌渝懷帶離開自己？

之前他的猜測在這句話中得到了驗證。

心口突然憋悶，一陣從未過的劇痛沿著四肢百骸彌漫散開。

裴嘉玨呼吸逐漸凌，只覺腔里有種難以忍的刺痛正在翻滾囂。

原來，心真的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