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心一點。”付河提醒。

路西加了被雪弄的手，然后將雙手在兜里，跟著付河朝前走。

“一起吃個飯？然后我幫你去看暖氣。”

“好。”

下雪的夜晚，外頭溫度實在是冷。兩人到了車上，付河剛把空調打開，路西加就打了個噴嚏。

“冷？”

路西加點點頭。冒的癥狀好像變得更加嚴重了一些，將頭靠到椅背上，閉上眼睛，緩解短暫的暈眩。

車子熱得沒那麼快，付河抬手試了試空調風的溫度，還很低。

“你現在不太適合出去吃飯，應該回家休息。家里有吃的嗎？”

路西加將眼睛開一條，搖了搖頭。不怎麼做飯，家里也沒有存糧的習慣，大部分時候都是靠外賣解決。

“嗯，我之前看你家樓下就有個超市。”

“是有……”路西加有些奇怪，“怎麼了？”

“其實……”略作沉，付河含笑說，“我做飯也還不錯。”

既然是在追求，當然要多展示一些自己的優點。

空調吹出的風終于熱了起來，付河抬手，將原本扳向自己這邊的扇葉朝路西加那邊撥了撥：“要不要嘗一嘗？”

非常明顯的，在付河的尾音落下時，路西加覺到自己心跳了一拍。在這一刻看著付河的眼睛想，這個人，不會是刻意用這樣的低音來說話的吧？

太犯規了。

而犯規的人顯然沒有停下的意思，暖風中，低沉的嗓音繼續響了起來。

“這樣好不好，我把你送回家休息，然后我去超市買點食材，給你做個飯。”

路西加能明顯覺到付河好像在一步一步走進的世界，的生活。就像他說的，他在追求。

可即便有這樣清晰的意識，心底卻沒有產生任何抵的想法。在這時是有些奇怪的，明明之前的許多年，都很抗拒和別人走得很近，守自己小小的生活空間，在里面重塑自我，固執地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但到了付河這里，卻好像多出了很多的意外。接了付河每一次的好意，接了他每一次的照顧。

沒說話，付河也沒催促，發機規律的聲響中，付河就這麼靜靜等待著。

窗外的雪飄得更大了些。

最終，路西加還是遵從了導向的意愿。點了點頭，說：“好。”

汽車終于起步，路西加依舊靠著椅背，但這次沒再閉上眼睛。著外頭白的雪花，忽然說：“今年只下了兩場雪。”

“嗯，”付河想了想，的確是，“很。”

安靜的山路上，付河在認真開著車。路西加擺正了頭，閉眼瞇了一會兒后，又將腦袋偏了一個角度，看了一眼付河。

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今年只下了兩場雪，而雪花兩次飄落時，他們都在一起。

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