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加被他的作嚇了一跳，但面上還是裝著鎮定。略作遲疑，將一條胳膊肩上，攬住他的脖子。

“在寫歌嗎？”問。

“嗯。”付河撤下放在桌上的手，了路西加著的小，“冷不冷？”

付河怕熱，自己在屋里的時候，習慣將溫度開得非常低，一般人都不了。普天林就經常說，夏天他的臥室像個冰窖一樣，能凍死人。

路西加點點頭：“有點冷。”

保持著一只手抱著的姿勢沒，付河探，用另一只手從一旁的矮柜上拿起遙控，將空調關了。隨后扯過搭在一旁的一件襯衫，蓋到了路西加的上。他細心地將襯衫鋪舒坦了，又將手放上路西加的膝蓋，用掌心的熱度給暖著。

“著涼的話，和腳會疼嗎？”他微仰了頭問。

“嗯，冬天比較嚴重，夏天長時間吹空調也會有點疼。”說完，路西加瞄了眼屏幕，翕兩下，低聲問，“你在給他寫歌嗎？”

手掌在一雙膝蓋上來回打了兩圈，付河遲遲沒出聲，反而是角翹著一個很小的弧度，一直不錯眼地盯著路西加。

被他看得心里發，路西加用一手指了他的胳膊兩下，問：“看我干什麼？”

付河笑著撇開頭：“看你……明明心里不愿意，卻要跟我說沒關系。”

兩人一時沉默，屋子里似乎只剩了皮過布料的聲音。路西加看著付河一點點挪著手，蓋到自己上的每個位置，好像突然就有些卸了力氣——被一籮筐心事著的覺并不好，要用理智說服自己始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經過大半夜翻來覆去的思想斗爭，也是真的累了。

閉上眼睛，像是想要回避煩似的，歪頭靠在了付河的肩上。

“因為我覺得我還可以忍一忍。”

付河早就知道是什麼心思，他嘆了一聲，輕輕拍了拍的膝蓋：“忍什麼？跟我不需要忍的。”

路西加姿勢沒變，但睜開了眼睛。看了虛無的空氣半晌，才晃了晃頭：“我知道人債有多不好還。我猜……謝老板也沒因為其他事跟你張過口吧？”

付河沒說話，算是默認。

“他跟你求的第一件事你就不答應，那你許下的承諾，還算什麼數？”

付河搖搖頭，并不贊路西加這樣的理由：“坦白說，諾言很重要，但是真的沒你重要。”

路西加發現付河總是這樣，好聽的話說得不是很多，但是但凡說一句，都像是寂靜時分寺里敲響的鐘聲一般，能震著撞到你心里，讓你長久地回不過神來。

在思緒飄間坐直了，沒防備的，對上了那雙讓人沉溺的眼。路西加恍惚像是能看到眼底飛的，而芒中，有的影子。

一剎那，路西加忽然想，如果哪天有時間，一定要把付河的眼睛畫下來。

就這麼與他長久地對視，直到覺腰上的手臂不知為何忽然收，付河也忽然輕咳一聲，錯開了眼。

想起他們聊到何，路西加勾著角笑道：“那你這算是……令智昏？小心敗壞你的名聲。”

原本忽然躲閃的人一下子笑了起來，隨后聳了聳肩，隨口道：“我不需要什麼名聲。”

答應了的事他會盡力做到，對他好的人他會盡力回報，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所做的事不能傷害到。其實他早就想好了一定不會接這個活，之所以會那樣問路西加，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想將所經歷的事了解清楚。

路西加依舊沉默，付河看出是真的不想開口，便主說：“好了，實在不想說就不說了，但是你不能因為這個睡不了覺。”

路西加很快反駁：“我睡不著也不是因為這一件事。”

付河眉頭輕挑，不做聲地等著繼續說。哪知，路西加卻忽然低下腦袋，手將付河的上朝上拽。

第一次別人服，作不，忙中出錯，一下子得深了，指頭劃過付河的小腹。

付河沒做防備，腰間得厲害，他本能地快速擒住路西加的手，忍著笑問：“干嘛？”

路西加了手指，但仍固執地攥著付河的服不放：“想再看看你的傷。”

用了些力，想要直接將付河的服開，手卻一直被著，未能得逞。在力氣上贏不了他，便抬眸，拿眼神著他放手。

“不看了。”怕弄疼，付河將手上的力氣放得更小了一些。

“為什麼？”

“怕你看了，等會兒更睡不著了。”

路西加聽了，松開手，撇了撇：“你看，你也不愿意讓我看你的過去，還怪我跟你忍著。”

“我哪有怪你？”付河趕喊冤。

路西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睨著他：“那你讓我看看。”

付河被的邏輯搞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后又忽然想起曾經聽錄音師說，老婆鬧脾氣只管好好哄就是了。一個“哄”字在他腦袋里轉了好幾圈，他半天也沒想到到底應該怎麼哄。

就這麼看了半晌，付河著語氣說：“好了，我的錯，不看了。”

說完，沒等路西加再說話，他朝前湊了湊，吻上了的。

瓣錯落，卻一直相互得。

親姿勢下的吻好像更容易使人，路西加能明顯覺到付河脖頸不斷升高的溫度。心里燙，胳膊也燙，忍不住了胳膊，無意的舉，卻蹭得付河自耳生起麻，綿延一片。

他忍著，又將路西加的抱得更，將這個吻繼續加深。等到自制力所剩無多的時候，才離開路西加的。

兩人的視線自然對上，路西加先挪開，付河卻是微抬了下，一雙眼睛鎖在的臉上，追著不放。路西加的手臂早在剛才接吻時挪了許多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將兩只手臂都抱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時清醒過來，才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

悄悄放下一條手臂，又想將子轉了個角度，付河卻用兩條胳膊勒了的腰。

路西加不解，抬眼看過去。

付河啞著聲音笑道：“不許了。”

“嗯？”路西加沒經驗，開始時沒理解付河這話里的意思。等明白過來，慌忙錯開眼睛，垂下了眼皮。

付河將頭抵在的肩上，平靜了一會兒，聽到路西加小聲問：“我一直坐在你上，你會不會麻？”

付河吸了口氣，忽然笑出聲，連肩膀都在。他蹭著路西加的肩膀搖搖頭：“不知道，以前沒試過。”

路西加眨了眨眼，付河抬起頭看，接著說：“可以試試，看多久會麻。”

說完，他將手重新覆上鼠標，叉開話題：“既然睡不著，聽聽給你寫的曲子吧。”

“宣傳曲嗎？”

付河點點頭，接著拔掉了耳機，讓音樂從音響里淌出。屋里有隔音海綿，但畢竟是深夜，付河還是將聲音稍微調小了一些。

這是一首很能染緒的曲子，路西加原本以為付河會將這首歌寫得古古香，卻沒想到他采取了弦樂組合的編排。一曲畢，路西加不由地說：“好聽，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覺聽著很適合跳古典舞。”

甚至，剛才的腦海都隨著旋律閃過了一些適合編排的作。

聽這樣說，付河的眼睛里閃過一抹驚喜的神。

路西加還沉浸在曲子里，從付河手里搶過鼠標，想再放一遍。但對編曲件并不悉，鼠標晃了一圈，都沒沒界面上找到播放的按鈕。

便問付河：“怎麼播放呀？想再聽一遍。”

付河于是將手覆上的，帶著再次來到這首曲子的開端。

付河再次回絕了謝其瑞，謝其瑞沒想到自己搬出以前的人也依然沒改變付河的決定，一時間覺得偏頭痛都犯了。偏偏楚翰維也不是省油的燈，從電話里得知付河依然不同意之后，他直接趕到公司，將付河堵在了錄音室里。

瞥見他進來，付河假裝沒瞧到，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楚翰維顯然沒學來人家三顧茅廬的神，只等了一會兒，便急不可耐地開了口：“付哥，你為什麼不給我寫啊？我知道我唱功沒那麼好，但我真的在練，而且我本就算你的，你寫的每首歌我都聽過。”

楚翰維說得誠懇，聽上去真的像是個謙虛并且喜歡他的作品的新人。可付河混了這麼多年，見過的各各樣的人多了，誰臉上的笑是假的，一副面下藏了什麼心思，他一眼就能看。

這戲演得拙劣，他懶得看，將視線重新挪回屏幕上。

楚翰維卻好像鐵了心要對他磨泡，他又朝前湊了兩步，不甘心地說：“我那天不知道西加是你朋友。”

不知怎麼，只聽他口中著“西加”兩個字，付河的眉頭就已經不自主地鎖。等了一會兒，付河沒聽到自己想聽的道歉的話，直接起，說：“作曲人很多，你沒必要非找我。”

他連個搪塞的理由都不肯給，楚翰維一下子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付河卻完全沒注意他臉上的神，他看了眼時間，意識到今天已經有些耽誤了，頭也不回地說：“我要去接朋友下班，先走了，你自便。”

說罷，不待楚翰維回話，便將人扔在一邊，兀自拿起手機，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