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被他折騰得疲力竭,腹中如鼓,聲聲催迫。本就得發慌,照顧陸承影耗費心神,此刻又被他抱住,掙不、躲不開。堂堂陸家當家,平日里高高在上、冷峻威嚴的陸承影,竟這般脆弱地抱著,這讓江映月滿心疑與無奈。
實在熬不住,直至陸承影呼吸漸趨平穩、發出輕微鼾聲,才一點點掰開他的手,將他輕輕平放,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欣地發現燒暫時退了些。輕手輕腳走向廚房,在櫥柜深翻出一袋不知放了多久的速凍餃子,煮了幾個匆匆下肚。
江映月離開后,陸承影緩緩睜眼,目過熹微線,追隨著的背影,攥了拳頭,指節泛白。
次日清晨,張媽略帶促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哎喲,你們小兩口也真是的,上半夜吵架,下半夜一起在客廳睡沙發,還好有暖氣,不然多冷啊。”江映月悠悠轉醒,腦袋昏昏沉沉,昨晚的記憶如水般涌來。記得吃完餃子,因放心不下陸承影而守在旁,畢竟他突然發燒,又死活不承認對榛子過敏,而這過敏很可能是自己做的蛋糕導致的。
可明明記得自己是趴在沙發邊睡的,如今卻沙發側,被陸承影摟在懷中,周暖意融融。剛要開口,陸承影先一步起,神冷淡,目如霜般掃過。
恰在此時,江映月的手機突兀響起,是父親江維阮。一看到來電顯示,瞬間慌了神,今天是約好去探母親的日子,可父親之前藏起母親,誰知道下次又會把人藏到哪里?必須盡快讓陸殊詞幫忙帶母親離開這個家。
陸承影眼尖,瞥見來電顯示,冷冷開口:“江維阮又想要什麼?三億?”江映月心中“咯噔”一下,震驚與警惕涌上心頭:他怎麼會知道?強裝鎮定,語氣生:“與你無關。”
陸承影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審視:“你急著離婚要分我一半家產,就是為了拿去補江家?”
“不是!”江映月拔高音量,緒有些激,“你別瞎猜。”
“那是為什麼?你最好給我講清楚。”陸承影近一步,周氣場迫十足。
“這是我的事,我沒必要向你代!”江映月別過頭,不愿再與他對視,轉匆匆收拾東西準備出門。陸承影還想再說什麼,最終只是抿,看著的背影,眼神復雜難辨。
*
江映月按照江維阮的指示,獨自驅車前往郊區。一路上,狂風呼嘯,沉的天空仿若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得不過氣。抵達那偏僻之地,一座破敗昏暗的屋子孤零零地立在荒蕪之中,著說不出的森。
深吸一口氣,踏屋,抑腐朽的氣息瞬間將包裹,每一空氣都好似凝結著惡意,讓脊背發涼。江維阮坐在屋子中央的破舊椅子上,周遭線昏暗,勾勒出他如惡般扭曲的廓,神沉得可怕。
“錢帶來了?三億,一分都不能,馬上給我,不然我讓人現在就拔了你媽的氧氣罐!”江維阮一開口,尖銳的威脅聲便劃破寂靜,像夜梟的嘶鳴般刺耳。
江映月的心猛地一沉,強裝鎮定道:“什麼錢,你不是說讓我見我媽的嗎?”
“可我也說了,三天后給我三億,時間正好到了。”江維阮的聲音冰冷,沒有一溫度,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易。
江映月攥著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嵌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找回些許理智。努力鎮定下來,抬眸直視江維阮,眼中滿是決絕:“你別太過分!你出軌包養小三的視頻我都有,要是你敢我媽,我馬上就把視頻發給繼母,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此刻,滿心懊悔,后悔自己輕信父親,本以為真能見到母親,卻沒想到是一場新的債。上的一億,本是辛苦攢下準備買房,帶著母親遠走高飛重新生活的,至于拍戲的片酬,還遠沒到賬,如今卻了眼前這場危機的唯一籌碼。
江維阮卻不為所,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的狠辣讓江映月心底一寒。他二話不說,手抓起桌上的平板電腦,暴地點擊幾下打開監控視頻,沖著畫面里的人大聲怒喝:“把媽氧氣罐拔了!”
屏幕中,母親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本就毫無的臉愈發慘白,隨著氧氣罐被拔,劇烈抖,雙手下意識地在空中抓著,似在尋找救命稻草。江映月瞬間崩潰,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帶著哭腔,失控地喊道:“別!我給錢,我給!”那是的母親,是在這世上最珍視的人,怎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苦。
“早這樣不就好了,廢話,趕轉賬!”江維阮不耐煩地催促,眼中閃爍著貪婪的。
“我……我沒有三億,只有一億,這是我所有的錢了。”江映月聲音抖,滿心絕與無助。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會為了錢和家族利益,如此喪心病狂,不惜犧牲自己的發妻和兒。
“就一億?你糊弄誰呢!”江維阮暴跳如雷,猛地站起,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發出刺耳聲響,“你是不是還想看著你媽死!”
“真的沒有了,你要是不信,我把賬戶明細都給你看!”江映月泣不聲,雙手抖著拿出手機,手指哆嗦著點開銀行APP,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掏出來證明,此刻的,只盼著能救下母親,哪怕失去所有。
可是江維阮貪得無厭。
“你在陸家,這麼多年就只有一個億,江映月,你跟你媽一樣是個廢。”江維阮已經跟江映月撕破臉了。
“那你不是更加廢,你發家靠我母親娘家的產,現在我母親死了,你還要拿來威脅我,讓的兒給你錢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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