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殊詞一臉決然地說要帶江映月離開,江映月眼中滿是信任,毫不猶豫地表示想跟他走。
陸承影見狀,下意識地手阻攔。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陸夫人匆匆從祖宅趕來。
這幾天陸承影一直瞞著母親江映月出事的消息。在這個本該闔家團圓的除夕夜,陸夫人滿心歡喜,想著給江映月帶些吃的食,一起吃頓團圓飯。然而,當踏陸公館,眼前的景象讓的心猛地一沉。只見整個陸公館里,醫生護士們神匆匆地來回奔走。陸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涌上心頭。任憑傭人怎麼阻攔,都不顧一切地沖了進去。
陸夫人趕到時,正好看到陸承影、陸殊詞和江映月三人僵持不下的場面。尤其是看到江映月臉如紙般蒼白,毫無,陸夫人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幾乎是瞬間,陸夫人就猜到了為何會有這麼多醫生在場。心急如焚,顧不上周圍的一切,用力推開擋在前面的陸承影和陸殊詞,徑直走到江映月的床邊。
其實,在陸夫人出現的那一刻,陸殊詞和陸承影都下意識地擋在了江映月前,試圖保護。
“這是怎麼了?”陸夫人焦急地問道。
江映月卻只是呆呆地著陸夫人,眼神空,仿佛失去了焦距。隨后,又帶著一試探的目看向陸殊詞。
在陸夫人的記憶里,以前的江映月,即便子清冷,見到自己時也總會禮貌地微笑,輕聲回應。可眼前的,眼神中著陌生與茫然,這讓陸夫人心里不安。
“阿月不小心出了車禍,腦部有淤,醫生說過段時間就好了,只是暫時失憶。”陸承影趕忙搶先解釋道。他之所以沒有說出實,是擔心當著江映月的面提及,會讓本就脆弱的神經到更大的刺激。
“車禍?怎麼會出車禍?”陸夫人心疼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輕輕握住江映月的手,像是握住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不停地挲著。
然而,江映月卻有些尷尬地回了手,語氣里帶著一疏離:“阿姨,我們認識?”
陸夫人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疼得無法呼吸。抖著出手,輕輕了江映月那消瘦且毫無的臉,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阿月,我都說了最近就乖乖住在祖宅,哪兒都別去。今天是除夕,媽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咱們吃飽了就回祖宅住。”
江映月卻往后退了一步,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要跟他走。”說著,抬起手指了指陸殊詞的方向。
陸夫人頓時愣住了,臉上滿是震驚之。接著,突然變了臉,轉頭對著陸承影怒聲道:“你是怎麼照顧阿月的?阿月是不是生你的氣了?”
隨后,又迅速調整表,回頭看向江映月,換上和藹可親的模樣輕聲說道:“是不是阿影惹你生氣了,告訴媽,媽幫你做主。你可是陸家的,是承影明正娶的妻子,怎麼能跟其他不相干的人走呢。”說到“不相干的人”這幾個字時,陸夫人刻意加重了語氣。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江映月的眼神中著倔強與堅持,只覺得口好似被一塊巨石著,悶得難,強烈的不適讓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我覺得這里讓我心很不舒服,陸殊詞,我們走吧。”說著,迫不及待地起,手拉住陸殊詞,近乎祈求地說道:“走吧。”
陸殊詞角微微勾起,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臉沉、滿是黑線的陸承影,語氣中帶著一得意與慨:“這一次,又一如既往地選擇了我。看來不管多次重啟,阿月都會選擇我。”
“別說了,我們快走。”此刻的江映月,逃離的念頭愈發強烈,用力拽著陸殊詞的手臂,仿佛晚一秒就會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困住。
陸承影見狀,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卻被陸夫人手拉住。陸夫人目深邃,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后緩緩開口:“讓他們走,我會想辦法讓陸殊詞親自把人送回來。”太清楚陸殊詞想要的是什麼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強阻攔未必是好辦法。
陸承影的話讓陸夫人踉蹌地后退了幾步,臉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也不控制地微微抖著。下意識地手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穩住形。
“不……不是這樣的,阿影,你被陸殊詞騙了!”陸夫人的聲音帶著一慌與急切,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這一定是他編造的謊言,他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
陸承影的目冰冷而堅定,直直地盯著陸夫人,沒有因為的慌而有毫搖:“媽,我原本也不愿相信這些。在陸殊詞離開國的前一天,醉酒來找我,可是那個神態一點都不想喝醉了。而且,這張日記單頁紙,就是從他所說的那本日記上撕下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陸承影看過江映月給陸殊詞寫的那句話。
一直都知道江映月喜歡了十年的人是陸殊詞。
只因為江映月作為的人,選擇了一片片的撿起陸殊詞的碎片。
他有時候都在羨慕,撿起自己碎片的那個人也會是江映月。
陸夫人抖著雙手接過那張發黃的紙張,眼睛掃過上面的字跡時,瞳孔猛地一,臉上出了極度震驚的表。的雙仿佛失去了力氣,差點癱倒在地。
“這……這不可能……”陸夫人里不停地喃喃自語,眼神變得有些空,“我……我沒有做過……”
陸承影看著母親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聲音微微發地說道:“媽,他說是你害死了他母親,上面記錄了他親眼看到你親手拿了一杯毒藥母親喝下,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陸殊詞是我父親的孩子,你不允許父親名下有兩個孩子,這樣就不能穩坐繼承人的位置,畢竟只要是陸殊詞作為繼承人,那你就不會是陸家第一夫人。”
陸夫人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阿影,就算這上面寫的是真的,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陸家,為了你能順利繼承陸家,為陸家的當家人啊!”
“為了我?”陸承影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這樣做,就是對我好嗎?你知道這會給我帶來多大的負擔和痛苦嗎?而且,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去爭奪所謂的地位,這難道就是你教給我的道理嗎?”
陸夫人無言以對,淚水不控制地從眼眶中涌出,順著臉頰落。張了張,卻發現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開來,氣氛抑得讓人不過氣。過了許久,陸承影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媽,希你能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說完,陸承影轉,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房間。陸夫人呆呆地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癱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回神。此時,除夕夜的鞭炮聲傳來,可這個曾經看似風無限的陸家,卻在這一刻,被深深的霾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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