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殊詞帶著江映月回到了銀湖山莊。一路上,車氣氛格外沉悶,江映月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目一直向窗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抵達銀湖山莊后,陸殊詞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他微微側,看向江映月,眼中滿是關切:“阿月,你還好嗎?”其實,陸殊詞心里明白,江映月的狀態有些異樣,他覺到似乎在偽裝著什麼。
江映月緩緩抬起雙眸,眼神中著一迷離,看向陸殊詞道:“我好的,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東西落在了陸承影那里。”刻意避開了關于是否偽裝的話題,選擇用這樣模糊的回答來轉移注意力。
“這個嗎?”陸殊詞微微挑眉,想起剛剛離開陸公館時的景。當時,他特意讓江映月在車稍等片刻,自己則徑直走向一個供奉的房間。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將江映月母親的骨灰請了出來,用黑的袋子仔細裝好。此刻,他將這個袋子遞到江映月面前。
江映月的目落在那個黑袋子上,整個人瞬間愣住,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問道:“這是?”
“這是你母親。你想要的是這個嗎?”陸殊詞的聲音很輕,仿佛生怕驚擾到江映月此刻的緒。
聽到這話,江映月的微微一震,這一次,不敢與陸殊詞對視,緩緩出手,接過母親的骨灰。就在雙手到骨灰盒的那一瞬間,的眼淚不控制地從眼眶中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落,“滴答”一聲,掉落在手背上。
“謝謝,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江映月的聲音帶著一哽咽,努力抑著心的緒。
陸殊詞看著,并沒有迫承認之前的偽裝。在他看來,只要江映月能待在自己邊,其他的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江映月抱著母親的骨灰盒,手指輕輕挲著,一聲不吭。然而,的眉頭卻漸漸皺起,臉上出痛苦的神。腦海里似乎有一些記憶在翻涌,那些畫面讓備煎熬,兩側的神經傳來陣陣劇痛,疼得不由自主地咬了下,試圖忍耐這份痛苦。可最終,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哪里不舒服?我讓醫生給你看看。”陸殊詞見狀,立刻張起來,眼神中滿是擔憂。
江映月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微弱卻堅定:“沒事,忍忍就好了。”
*
陸承影的車子緩緩停在了銀湖山莊附近。過車窗,他靜靜地著陸殊詞護送江映月下車的場景。江映月雙手抱著骨灰盒,上披著陸殊詞的大,顯然是陸殊詞怕著涼。那烏黑且順的長發,因低頭的作,如瀑布般緩緩落至一側臉頰,更襯得形單薄,楚楚可憐。
陸承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眼神中織著復雜的緒,有眷,有無奈,卻始終沒有上前阻攔。
陸殊詞將江映月妥善安排好后,轉走出了別墅。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陸承影的車子停在不遠。只見他雙手悠閑地在兜中,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向陸承影的車,隨后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陸承影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一不容置疑:“醫生和護士團隊都配給你了,這段時間照顧好。”
陸殊詞角微微上揚,出一抹略帶不屑的笑容,向后靠在座椅上,滿不在乎地回應道:“不用你說,我自然會把照顧得妥妥當當。”
“事我會調查清楚,如果是我媽做的,該承擔的責任必須承擔。”陸承影的眼神堅定而認真,說出了自己的承諾。
然而,陸殊詞對此卻只是報以一聲輕笑,仿佛對這個承諾并不在意。他微微坐直,目直視前方,緩緩說道:“不該你承的,就別往自己上攬,你不覺得累嗎?就像當年江微微的事,本就是我自己的過錯,可江微微卻把賬算在江映月頭上。你呢,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是江映月的錯,還試圖幫江微微掩飾和補救。但你看看現在,事發展了什麼樣子?你自以為是的保護,不僅沒能讓江映月免傷害,反而讓一次次陷險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陸殊詞雖然行事作風有時顯得心狠手辣,但在看待事上卻十分清醒。反觀陸承影,格太過心,總是想著護著邊的人,卻往往好心辦壞事。
“阿影,你母親的事,我可以暫且不追究,陸家的一切我也可以放棄……”陸殊詞一臉坦然,語氣誠懇。
“不行。”陸殊詞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陸承影果斷打斷。
陸殊詞微微皺眉,提高音量,言辭堅決地說道:“我只要阿月。只要能讓留在我邊,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不是一件品,不是我們可以隨意搶奪、爭來爭去的。”陸承影的目始終凝視著銀湖山莊的那棟別墅,從車子停下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未曾移開。仿佛那里有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只要稍一疏忽,就會永遠失去。“如果真心愿意跟你,我會選擇放手。”說這話時,陸承影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落寞。
陸殊詞微微一怔,轉頭看向陸承影,似乎從他的話語中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誠。兩人之間,多年來因為江映月,或多或都帶著些競爭與較量,可此刻,陸承影的眼神里,除了對江映月的深,還有一份豁達與坦然。
也許是到了陸承影那熾熱而又執著的目,銀湖山莊那間亮著燈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陣“刷拉”聲,窗簾被迅速拉上。
窗簾后的江映月,其實已經在窗邊佇立了許久,靜靜地看著車中的兩人談。盡管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從兩人的表和姿態,也能約覺到氣氛的凝重。經歷了這麼多事,心中對陸家的男人已經心生倦意,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會輕易靠近。
江映月輕輕著母親的骨灰盒,思緒飄遠。陸殊詞之前說過,要給母親找個風景秀麗的墓地,讓能安息長眠。可是江映月心里明白,母親一生都心系冷家,那才是真正想要回去的地方。
曾經,冷家給予母親許多好的回憶和深厚的羈絆。然而,江家的貪婪與自私,卻將這一切都破壞得支離破碎。冷家留給母親的那些珍貴的東西,如今早已面目全非,不復存在。
江映月還記得,母親的堂哥一家一直在京城發展,冷家在京城的基雖歷經風雨,但依然有著一定的底蘊。堂叔為人正直善良,對母親也一直關懷備至。或許,帶母親回京城,將安葬在冷家祖地,才是母親真正的心愿。
“媽,你想回去是嗎?”江映月輕聲呢喃,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唯有那無盡的憂傷,如水般將淹沒。抱了骨灰盒,仿佛這樣就能到母親的溫度,就能給母親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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