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十五的時候，枕邊響起了手機鈴聲。

    薑棠被吵醒。

    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薑棠蹙著眉，聰明腦袋要裂了，舒展著胳膊，小手胡了，到手機後。

    劃開接聽鍵。

    “喂。”

    對方安靜如，一直沒有說話，薑棠換了個睡姿，嗓音又又：“誰呀？怎麽不說話。”

    還是沒人回複。

    小手忽然被人握住，薑棠驚醒，窗簾沒拉開，視線略顯昏暗，慕知清笑著從手裏接過手機。

    他接電話的聲音低沉聽：“出發時間延遲一小時。”

    “呦。”

    對方是個男的，似饒有興致的打趣：“第一次見慕董延遲工作時間，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啊哈哈。”

    薑棠0.5倍速鑽進被子裏。

    到自己的手機，靈魂已碎，哭無淚，指尖點開購件，輸「形」和「原裝臉皮」。

    “棠棠。”

    慕知清將手機放置一旁，走到落地窗前，稍稍拉開一些：“起床了，早餐便當在樓下，我送你上班。”

    薑棠探出腦袋，看向他。

    金燦傾灑進來縷縷的線，襯得男人五立深邃，他穿著深灰緞麵襯衫，襯衫合在他實有力的腰腹。

    袖口依舊是利索地挽在臂彎。

    慕董事長舉手投足皆是上位者自帶的穩健的氣場。

    薑棠輕輕喔了一聲。

    拿起床頭櫃上的小熊發箍戴好，穿上拖鞋去了盥洗室，後的男人當真是氣質非凡，芝蘭玉樹。

    薑棠握著電牙刷。

    心不在焉地刷著牙，頃，落寞地歎了口氣，作遲遲又緩緩，視線落在明亮的鏡子上。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

    棠棠。

    你喜歡上了慕知清。

    但如果你和他不是臨時婚姻就好了，如果能跟他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就好了。

    薑棠捧著涼水洗幹淨臉。

    意識終於清醒幾分。

    走出盥洗室，慕知清已經不見了。

    薑棠坐在化妝鏡前，眼前的好猶如鏡花水月，應付完慕老爺子後，是不是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裏了。

    他說喜歡。

    但他會想一直維持婚姻跟生活下去嗎？

    薑棠抹著水。

    要是離婚了怎麽辦？

    忽然好羨慕他未來的夫人。

    是不是也會坐在這個梳妝鏡前，跟慕知清碎碎念分每天開心的事。

    他會不厭其煩地與夫人聊天，會細致地為夫人吹頭發，會斂含蓄、默默無聞地照顧著夫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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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就表白，跟他說，你也喜歡他。”

    午餐期間，軍區食堂是自助餐形式的，吃多拿多，薑棠和陳梧選了要吃的午飯，坐在靠窗的位置。

    薑棠聽到陳梧的話後，怔了片刻，咬了一口麻球：“老師，你覺得，他說喜歡我，是一時興起嗎？”

    “不是。”

    陳梧用筷子撈起番茄牛腩麵，吹了吹，不不慢地回：“憑我的了解和經驗來看，慕董不是心來的人。”

    薑棠機械地吃飯，都忘記麻球是什麽味道了。

    “而且公益植樹活那天，滿屋的高層領導，慕董也有意在眾人麵前追求你，如果那句‘我喜歡你’隻是哄哄小姑娘的話，他那樣的人，是不會在大家麵前主邀請你的。”

    “你是說，他真的喜歡我？”

    陳梧點頭。

    熱氣騰騰的麵條，夾起一塊燉的可口的牛腩，放在棠棠的小碗裏：“棠棠啊。”

    “嗯？”

    薑棠吃著牛腩，看向老師。

    陳梧放下筷子，眉眼帶笑，鼓勵著的學生：“我覺得表白是一件很酷的事，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就要大大方方地去表達意，因為喜歡本就是一個很坦浪漫的詞語，而且表白隻是袒心跡，不是索取關係。”

    “表白隻是袒心跡，不是索取關係。”

    薑棠茅塞頓開。

    想起那天在福利院，慕知清了的腦袋，笑著說他是單方麵的喜歡，讓不要有任何力。

    原來，是這個意思！

    陳梧繼續道：“對呀，更何況他還說了喜歡你，棠棠，如果不表白，真的錯過了你會不會後悔？”

    “會！”

    薑棠端起果喝了一大口，大眼睛閃閃發亮：“他今天出差了，給我發了工作表，明天上午會回京州在集團開個會，正好明天是周六，我要穿條漂亮的子，化個好看的裝，去跟他表白！”

    陳梧端起果，跟杯：“祝天下有人永遠相守！”

    “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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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條好看的子？

    不存在的。

    薑棠蹲在自己的黑行李箱前，兩隻小手刨啊刨，刨啊刨，哇嗚嗚，一條好看的子也沒有！

    這可怎麽辦呀？

    薑棠看著箱子裏一本正經的白襯衫和高腰牛仔闊，已老實，誰家好人去表白穿得這麽學生風格。

    不知道以為是去錄青年大學習呢。

    忙碌半天的薑師傅準備找個場外援助，奔到大床旁，拿起手機，給大哥哥打了視頻通話。

    哥哥接電話的速度還是這麽快。

    不過，依舊是黑屏。

    薑棠笑得甜甜的，衝著視頻揮了揮手：“嗨，大哥哥，你吃晚飯了沒，現在方便視頻嗎？”

    【竹：吃過了，方便。】

    薑棠拿著手機，走到行李箱旁邊，將攝像頭調轉一下：“哥哥，你是男生，看看我的這些服，哪一件好看？”

    【竹：都好看。】

    “不是要這種評價，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明天要去跟他表白，想穿個好看的，如果功了，我倆決定以後一直在一起的話，我就告訴你他是誰，大哥哥，那個人的名字肯定能震翻你。”

    【竹：請你現在震翻我。】

    “先保嘛！”

    半天沒等來大哥哥發的消息。

    薑棠盯著屏幕，晃晃手機，又把攝像頭轉向自己，這網絡瓦特了？沒有啊，信號還是滿格的。

    再次把攝像頭轉過去，問：“你說穿白襯衫合適嗎？”

    【竹：不合適，醜死了。】

    薑棠就知道這件服不可以，換了一件服，苦惱地問：“那這件針織吊帶短呢？這可是舟舟送我的，新出的款式。”

    【竹：醜。】

    “還有這件牛仔背帶！買的時候我特意選的鹽係，哈哈，穿起來是不是清新又甜？”

    【竹：醜。】

    小泥鰍·棠棠pia的一下坐在地上。

    氣餒地撲騰了兩下胳膊，再撲騰兩下，不高興：“你剛才還說這些服都很好看！我不管，我就從家裏帶了這點存貨過來，哥哥，你選出來一個最不醜的，我明天要穿！”

    【竹：你喜歡上誰了？】

    薑棠神神的語氣：“那我就一點吧，那個人帥死啦，宇宙無敵的帥！”

    【竹：哦，比你老公還帥。】

    薑棠看著這幾個字，一個人沒辦法比較：“emm...差不多吧！我現在比較糾結穿哪一件服，明天還要化個妝。”

    【竹：我翻了一下婚姻法，棠棠，你這種行為好像不可取。】

    “怎麽不可取，我想給他一個驚喜，而且他也喜歡我，我們兩相悅，就隻差我跟他表白了。”

    【竹：沒有驚喜，隻有驚嚇。】

    薑棠撓撓頭，隻好說了實話：“我要表白的人，是慕知清，我的老公。”

    大哥哥又沉默了。

    薑棠又晃了晃手機，想把哥哥再搖出來，問他：“所以，我要不要現在去買一件漂亮的子呢？明天去集團跟他表白。”

    【竹：白襯衫很好看。】

    “我不穿，你剛才還說我的這些服都醜死了。”

    【竹：剛才沒仔細看，這件白襯衫很漂亮，最適合表白。】

    “那行。”

    薑棠將白襯衫從行李箱裏麵拿了出來，準備找個熨鬥熨一熨：“聽你的，明天就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