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兩人陪沈齊禮坐了會就走了。
在院子里看著車子走遠,沈齊禮轉準備回去,看見沈嘉禾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神黯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嘆了口氣,“嘉禾,阿妤已經結婚了,而且過得很好,你們之間不可能了,放下吧。”
沈嘉禾自嘲的笑了,“放下?我跟認識多久,他們才認識多久。”
他要怎麼放下,沒能第一時間想起的陳程他記到現在,高中所有的事他都記憶猶新。
占了他七年的人生,早已深骨髓。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他的痛宛如錐心刺骨,即使心早已淋淋,可仍舊說服不了自己放下。
沈齊禮皺眉,“不是時間能定論的,況且不放下你想做什麼?難道你要去破壞他們?”
沈嘉禾沉默,過了幾秒,他說:“不可以嗎,倘若真能被我破壞,那他們的也不過就那樣。”
沈齊禮臉頓時變了,“你瘋了不!”
“是,我瘋了。”
“我當初說什麼,我說你會后悔,讓你不要那麼對阿妤,你聽不進去,一意孤行,現在這又是在做什麼!結婚了,你后悔了又要不顧的意愿,又要去做讓反的事嗎?”
沈嘉禾臉郁,“是,我后悔了,但我不會再做讓難過的事,結婚又怎麼,不是隨時可以離嗎。”
沈齊禮氣得臉鐵青,“你的禮義廉恥呢?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你的,你在外緋聞滿天飛我沒管,因為我始終相信那是子虛烏有的事,我的兒子不是那樣的人,可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在明知阿妤已經結婚的前提下,還要去打擾,你……”
沈嘉禾驟然打斷他,滿臉嘲諷,“這不都是你教的嗎?你不就是這樣的嗎?跟我媽沒離婚的時候就和別人不清不楚,把我媽氣走了沒幾年就把人接過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沈齊禮頓住,沈嘉禾冷笑一聲,邁步就要上樓。
“這幾年你因為這件事恨我,連帶著恨阿妤,你既然如此痛恨,認為是我出軌害得你媽遠走,那你現在跟你所痛恨的樣子有什麼區別?”
沈嘉禾軀一震,腳步頓住。
是,他恨沈齊禮的不忠,恨他為了別人殫心竭慮,恨他害得自己失去母親。
可,他沒辦法,他做不到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溫妤和別人在一起。
“呵,你是這樣,我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齊禮形一晃,險些站不穩,“我沒有對不起過你媽。”
沈嘉禾覺得可笑,“沒有?你也說得出口,那你為什麼在溫姨去世兩年的時候在房間里拿著的照片出那種表,我媽為什麼跟你吵架,為什麼會說你是因為溫姨才跟離婚的,你甚至承認了,我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嗎,被你傷了心,出國就再也不肯回來,甚至連我也不想再見。”
沈嘉禾無法忘記那天,溫妤考上了帝大,興的請他吃飯,謝他幫補課,而他想的是,十八歲了,他可以跟表白了。
回家本想跟沈齊禮說溫妤考上帝大這件事,上了二樓,他才發現他媽竟然回來了,站在房門口臉很難看,他走過去也沒發現,過沒關的房門他看見他一直敬重的父親對著溫姨的照片在傷心難過,他無法形容那瞬間的覺,只覺得轟的一聲大腦震。
三年前一直恩的父母很突然的離婚,他不懂是為什麼,可那一刻,他心里有了猜測。
猜測在下一刻變了確信,他們爭吵中,他親耳聽見他的父親承認他喜歡溫姨很多年。
后面的他不敢再聽下去,那一刻,他腦子里閃過很多,最后只有一個念頭,他們竟然是因為溫姨才離婚的,而他,他竟然對溫妤那麼好,還喜歡上了,他怎麼對得起他媽,最后,他準備的表白再也沒說出口。
沈齊禮默然,“我和你媽離婚不是因為你溫姨,無關任何人,只是我們自己的原因。”
沈嘉禾冷笑,沈齊禮心下嘆氣,“你如果為阿妤好,那就不要再去打擾,因為高中那幾年,因為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幫了,一直記得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所以才沒有跟你徹底翻臉,但你要是糾纏,只會給帶去打擾,有的生活,過得很幸福,你現在這樣也是咎由自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不要再去面前讓徒曾煩惱了。”
沈嘉禾重復,“徒增煩惱?呵,是,我咎由自取,可我只是想彌補,只是想把追回來,明明是先招惹我的,卻走得這麼干脆,憑什麼。”
他說完就往樓上走,沈齊禮氣的得捂住口,見他鐵了心的樣子,閉了閉眼,“我跟你媽早在你小時候就離婚了。”
沈嘉禾猛地頓住,立在樓梯上沒,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
沈齊禮嘆了口氣,緩慢在沙發上坐下,“我答應過你媽不告訴你,可你因為這件事執迷不悟了幾年,我已經做錯過一次,我后悔沒有早點告訴你,這次我再不說,我怕你又要繼續執迷不悟。”
“我想和你媽是商業聯姻,我們之間沒什麼,不管是格還是其他各方面都不合適,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很累,你三歲的時候我們就離婚了,那時候你還小,又喜歡黏著你媽,怕對你造傷害,我們便決定不公開離婚的事,繼續在一起個屋檐下生活,等你長大一點再說。”
沈嘉禾瞳孔震,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從小到大,你們看起來明明那麼相!”
“我的確不算是一個好丈夫,但我自認為我還算一個好父親。”沈齊禮回憶著,“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但我和你媽確實是不可能再繼續維持這段婚姻,時間越長,我越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你小學的時候寫了一篇作文,說你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我更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于是一直維持著假象。”
“我和阿妤的父親在部隊相識了好友,后來我回來接手沈家也一直保持著聯絡,他常年在部隊,起初,我出于好友義去淮南出差的時候會替他看阿妤母,后來,我的確對溫沁有了不一樣的,但我一直克己守禮,是我好友的妻子,我生了這樣的心思我自己也覺得很不齒,溫沁不知道,我每次去淮南出差,也只是接阿妤出去玩,從來沒有一起過,一直保持距離就怕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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