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川淡漠的瞳孔驀地震了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

顧青檸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手指下意識地抓了抓自己的角，“用哄嗎？”

墨瑾川勾了勾角，抱著雙臂側靠在門上，微微側了一下頭，“進吧，墨太太，你非要哄，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這人，怎麼顛倒黑白？

什麼非要哄？

還不是他不就莫名其妙地生氣了？

明明是他一直在吊著，卻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只字不提那兩個歹徒是誰指使的事。

走進房間，往沙發上一坐，微微前傾，雙手疊放在膝蓋上。

一副正經談事的模樣。

墨瑾川卻像是故意似的，慢悠悠地跟著往里面走，腳一勾，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他散漫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雙疊，微微后仰靠在沙發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帶著一若有若無的等待。

目相撞，顧青檸眼神微微閃躲，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那兩個歹徒關在哪個警局？審問的結果是什麼？”

“不哄我了？”

“是不是沈湘云指示的？”

“大晚上來詐騙的？”

“。。。。。。”

句句有回應，句句不對題！

顧青檸忍了忍，沒忍住。

“你自己天天跟個氣包子似的，跟你聊個天，聊了上句沒下句的，真不知道，是我哪句話把你送走了？”

墨瑾川看著氣鼓鼓的樣子，挑了挑眉。

小騙子！

他手從屜里出一個文件袋，輕輕扔到面前。

顧青檸怔了一下，狐疑地接過來，眼神滿是疑。

打開文件袋，快速掃了一眼，臉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是那兩個歹徒的供詞，和證據，清清楚楚，幕后之人……

不是沈湘云，而是陳歡歡？

顧青檸瞇了瞇眼，眉頭皺在一起。

怎麼會是陳歡歡呢？已經和江晚舟退婚了啊，陳歡歡為什麼要買兇殺？

墨瑾川看著顧青檸在那里擰著眉、咬著，一副糾結到不行卻又不開口問他的樣子，簡直被氣笑了。

他微微偏過頭，舌頭抵了抵后牙槽，“開口問人都不會？不懂就問，上學老師沒教你？”

顧青檸被他這話噎得一愣，臉頰微微泛紅，眼神里閃過一惱。

瞪了他一眼，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倒是說啊，陳歡歡為什麼要買兇殺我？我和江晚舟都退婚了，這麼做有什麼好？”

聲音雖小，卻著一倔強。

你自己說話一半一半的，誰能你到底什麼心思？

墨瑾川看著瞪他的模樣，角微微勾起，似乎對的小抱怨并不在意，反而覺得鮮活多了。

他輕描淡寫道：“陳歡歡的孩子，被江晚舟打掉了。”

顧青檸瞳孔驟，手上的文件“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

愣在原地，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微微抖，卻說不出話來。

江晚舟不是在乎那個孩子嗎？怎麼會變這樣？

是因為見了江晚舟那次說的話刺激到他了？還是他查到了什麼？

那是個孩子啊，無辜的孩子啊！

顧青檸忽然覺自己是你不是做錯了。

如果沒給江晚舟說那些話，或者再玩幾個月說那些話，那個孩子是不是就能平安生下來。

一時間，愧疚如水般涌上心頭，讓幾乎不過氣來。

低下頭，雙手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掌心，止不住心的自責和后悔。

墨瑾川起走到面前，手想的頭，最終停在上空，沒有落下。

他就知道，知道后會把責任都往自己上攬。

他彎腰撿起文件，收進文件袋，“這件事不在于你，你別太自責，江晚舟發現了陳歡歡母親指使，給你發的挑釁短信。他現在跟和他母親杠上了。”

顧青檸聽到這話，反而更加自責，聲音里帶著一哽咽，“那天我見了江晚舟，我把對母親的懷疑告訴了他，還言語刺激了他。他才會去查這些事的。”

墨瑾川最終還是手了的頭，輕聲安：“也或許是沈湘云故意讓江晚舟查到陳歡歡的事，畢竟最清楚兒子的格，打掉孩子，借陳歡歡的手除去你。”

顧青檸聽到這話，抬起了頭，一張小臉微微仰起，對上他的視線，帶著些許期許：“能查到證據嗎？”

期許的小眼神讓人本無法拒絕。

墨瑾川放在頭上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收了回來。

“我會幫你查，這件事你不要手了。”

墨瑾川把文件扔進屜里，又坐了回去。

顧青檸聽到這話，心中一喜，墨瑾川幫忙查那再好不過了。

但很快又糾結起來，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那個......我沒有錢付給你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和你做易的了。”

墨瑾川怔了一下，他好像終于明白，為何每次有事都不找他的原因了。

他閉了閉眼，手指在眉骨了。

坑是自己挖的，差點把自己埋了。

欠是把回旋鏢，遲早飛回來扎自己一刀。

他緩緩睜眼，打量了一眼，甲方得給乙方找個能說的過去的籌碼。

不然這場“易”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找了半天，墨瑾川才吐出兩字：“哄我。”

顧青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確定，資本家扶貧了？

“就哄你？你幫我查這件事？”

墨瑾川眉梢微微上揚，“不是進門前說好的嗎？不認賬？”

“認，認！”顧青檸連忙答應，生怕他反悔。

“能不能再商量個事，我多哄兩次，你能不能順便把我父母的死因也幫我查一下。”

頓了一下，補充道：“要帶證據的。”

墨瑾川敲在桌子上的手頓了一下，抬眸看，眼神里帶著幾分深意：“那都國了，可不是哄一下就能查的。”

顧青檸也清楚，遇難是在國外，查起來確實有很大的難度，但是都已經遠遠看到兇手了。

讓放棄很不甘心。

顧青檸咬了咬，很沒有底氣，“那你還要什麼？或者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墨瑾川微微挑眉，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我想好條件會告訴你。”

顧青檸松了一口氣，但接著又陷了新的困擾。接下來犯了難，怎麼哄？哄什麼？

腦海中就越不合時宜地冒出上次他哄人的場景……

目不自覺地游移在他的薄上，是那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