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的小弟再次把一杯五百毫升的白酒,朝楚嶼君遞過來。
話語說得那一個漂亮,如果楚嶼君不能一口氣喝干,就不是誠心與盛年做朋友。
宋瑾是律師,看不得這種霸道行徑,不顧楚嶼君的眼神警告憤然開懟,“既然年如此迫切與嶼君做朋友,何不一口氣喝干這些白酒以表誠意!”
楚嶼君暗暗蹙眉,再次給宋瑾遞過去閉的眼神,宋瑾正憤怒盯盛年,本沒看到。
盛年家境顯貴,從小生慣養,凡事隨而為,本就沒什麼心和氣度。
被宋瑾當著幾個小弟的面打了一掌,又被楚嶼君從外面踹了門,現在聽到宋瑾的狠懟,頃刻間,五臟六腑全被憤怒占據。
“臭丫頭這麼心疼楚,讓我都忍不住吃醋了呢。”盛年蒼白的角扯出一抹狠厲,“老子現在忽然改變主意了,楚可以馬上離開。你個臭丫頭如果能喝掉這半杯白酒,老子才會放人。否則,咱們就在包房繼續耗。耗到明年,看看能不能生出來個小娃娃。”
“盛年,你如此囂張,眼里就沒有王法嗎——”
宋瑾話沒說完,楚嶼君就捂了的,擰眉看向盛年。
“年,小姑娘不懂事,你真要與一般見識,格局可就小了。我酒量不行,這一斤白酒下肚,人指定要進醫院。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只要我一口氣能喝下一半,人,就帶走了。”
宋瑾已猜到盛年份顯貴,但宋家和楚家也不差啊,實在搞不懂盛年如此欺負人,楚嶼君為什麼還能忍著不翻臉。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我再不松口,只怕臭丫頭又要罵我了。”盛年勾,笑容沉。
楚嶼君對盛年煊赫的家世十分了解,但這本不足以令他低頭,他最擔心的是宋瑾。
同為男人,他從盛年看宋瑾的眼神中讀出了病態的占有。
盛年在一眾京城公子哥中,是最喜怒無常、最變態的。
尤其是對人。
只要是他看上的人,無論是在校學生,還是人妻,人母,他都會無所不用其極地追逐,一開始砸錢砸,膩了就一腳踹開。
坊間傳聞,盛年是個xing變態,在床笫間對人手段百出,凡是跟過他的人,幾乎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楚嶼君只想快些結束當前的膠著,把宋瑾帶離盛年這個變態的視線。
在盛年松口那刻,楚嶼君放開宋瑾,接過那杯裝滿一斤白酒的玻璃杯,昂頭一口氣喝掉一半!
“楚嶼君,你不要命了,喝這麼多白酒!”
看到這一幕,宋瑾無比震驚和心疼,準備幫楚嶼君心口,就被楚嶼君扣住手腕阻止。
楚嶼君強忍著腸胃中不停上涌的酒,凝重看向盛年,“年,我做到了,現在,我要帶朋友離開。”
“好。”盛年聲音很輕,著意味深長。
宋瑾對楚嶼君的擔心到了極點,生怕他一下子倒過去,攙住他的胳膊。
“還真是深義重。”盛年怪氣嘖了聲。
兩人還沒走到包房門口,有個離楚嶼君很近的小弟忽然腳!
楚嶼君五臟六腑都是高度白酒的灼痛,本沒留意這個人的小作,“砰”的一聲單膝跪地!
“你故意的!”宋瑾怒上心頭,就近抓起一個水杯,朝給楚嶼君使絆子的的小弟潑過去!
小弟當即黑臉,掄起拳頭朝宋瑾砸下來,被盛年急聲喝止。
半斤白酒下肚,楚嶼君的腸胃中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又摔了這麼一跤,想在宋瑾的攙扶下站起,另只腳卻如同踩在棉花上,用不上力。
“你什麼意思?”宋瑾恨恨看向幾米之外面帶笑的盛年,“這麼快就出爾反爾了?”
“我盛年一言九鼎,怎麼會出爾反爾。”盛年的目凝滯在臉上,肆意又火辣,“楚確實一口氣喝了半斤白酒,如果他出了這扇門,把喝下去的酒都催吐出來,我找誰說理去。”
“你當時只說讓嶼君喝半杯白酒,并沒說不許催吐!”宋瑾反駁。
“剛剛沒說,現在說了也不遲。”盛年壞笑著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在我的包房,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瑾盯著盛年瘦削的,不屑地罵了句:“盛年你就是個賴皮蛇!”
“今天,第一次挨了人的耳,第一次被人罵——”盛年饒有興致地與對視,“臭丫頭,你已經挑戰了我對人的極限。”
“糖糖,馬上閉!”楚嶼君看出盛年對宋瑾越發有意思,厲聲呵斥。
“楚,我是個較真的人,既然答應只要你一口氣喝下半斤白酒,就放你們離開,自然會做到。”盛年慢悠悠頓了頓,“但是,我必須親眼看著白酒在楚消化掉,這樁買賣才不虧。”
“好。”楚嶼君痛苦咬,跌坐在門口的座椅上,“一小時之后我們再離開,年不會有意見吧。”
“可以。”盛年點頭,拿起桌上的紅酒朝楚嶼君舉杯,淺淺啜了口。
宋瑾知道,多喝水可以醒酒,環顧包房,看到盛年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幾瓶未開口的純凈水,急忙去拿。
卻不料,手剛到一瓶水就被盛年扣住手腕,“臭丫頭,試圖用水來稀釋楚的酒,違規了。”
“一口氣往肚子里灌那麼多白酒,不喝水會把胃燒壞的!”抓純凈水不放,強忍著惡心任由盛年握著的手,“盛年,你如果還有半點良知,就請為自己積點德。”
“我這人從小就沒什麼良知,也不想積什麼狗屁德。”
盛年著手掌的膩,滿臉的陶醉令宋瑾越發的惡心,使出全力對著他的手背狠狠抓了下!
“臭丫頭,你對老子可真狠!”盛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背上浮起幾道紅印子,一邊放開一邊唏噓,“喝酒不解酒才是本事,我非要看看楚有沒有這個本事。”
包房線五彩斑斕,明滅不定,宋瑾很快發現一直沉默的楚嶼君臉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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