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見皇后娘娘若有所思，斟酌著開口：“娘娘懷疑是顧二公子？”

皇后的目并未從名單中移開，眉心微蹙，“嗯，除了他和許弋，其他三人都出現在之前的畫像之中，小柒要是喜歡，那天看畫像就不會如此匆忙。”

皇后想起那天小柒從一張一張畫像面前走過，看似在認真挑選，實則像是在找什麼人的樣子。

最后還問了一句：“父皇，京都所有適齡未婚的郎君都在這里了嗎？有些的覺有沒有？”

如今看來，問這句話不是覺得自己嫡公主的排面不夠大，而是那三十二張畫像之上沒有小柒心悅的那個人。

“本宮記得顧呈域從邊關回來已有月余了。”

竹心點頭，“是，顧二公子是六月底回京的。”

“本宮倒覺得那之后小柒鮮在本宮面前晃悠，你可有同樣的覺？”皇后覺得有一點不對勁之后，便細細想著自己兒這段時間的反常。

聞言，竹心一愣，隨即笑了笑，“這奴婢可得為公主說句公道話了，公主每日都會過來給娘娘請安，只是時辰不固定而已。”

皇后一聽這話，便知道竹心認為自己想多了，但還是覺得不對。

“你也不要替那孩子說話，就上回，就那回那三十二張畫像擺在棲宮的那次，那孩子就有好幾天沒來，還是本宮讓你過去請才過來的。”

經皇后這麼一說，竹心好像想起了什麼，那幾天公主確實沒和往常一般來棲宮，還擔心公主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等去了碧海殿之后卻發現公主臉上有些許紅暈，更像是小姑娘家的，還察覺......

“娘娘，那天奴婢去請公主的時候還發現碧海殿的那顆夜明珠不似公主常用的那顆，倒和娘娘寢宮用的這顆一般大小，只是當時公主拉著奴婢著急過來，后來覓清又跟了上來擋住了視線，如今想來，雖然只是無意瞥見的一眼，但奴婢還是覺得自己沒看錯。”

皇后放下手里的那張名單，目向那顆大如龍眼的夜明珠，淡淡開口。

“本宮記得差不多是六月初那會，小柒和瑾玄不知因為什麼置了氣，每回氣狠了，就會過來抱著這顆夜明珠回去看好幾天，其名曰說心不好的時候就抱著大夜明珠回去看著，心就會好起來。”

“如今已過去月余，倒沒見那孩子再說心不好了？”

竹心掩低笑，目同樣看向那顆夜明珠，“公主就是沒生氣，也會說心不好就為了把這顆夜明珠抱回去。說起來，這顆夜明珠放在碧海殿的時間倒是比放在棲宮多，娘娘早在第一次公主把這顆夜明珠抱走的時候就說讓那顆夜明珠一直放在碧海殿就好，但公主偏偏就喜歡這種樂趣。”

皇后一手撐著下，笑著看向竹心。

竹心一愣，難道哪里說的不對，對上娘娘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竹心突然靈一閃。

公主六月初還來抱走了娘娘這顆夜明珠，記得公主是過了十多天才抱回來的，六月底就出現了一顆一樣大的夜明珠，一個月了，公主好像沒有再來抱過棲宮的這顆夜明珠。

六月底，顧二公子也是六月底回來的。

莫非那顆夜明珠就是......

皇后見竹心反應了過來，莞爾一笑，“本宮也明白了為何小柒明明有心悅之人卻不告訴本宮和陛下。”

竹心也明白了，因為陛下時常嫌棄顧二公子那張冷臉，甚至駙馬標準上還明確說面冷無趣的不要，那一條怎麼聽都像是故意要把顧二公子排除在外。

......

疊芳亭不遠有一顆桂花樹，八月剛到，那小小的花瓣就散發著濃郁的香味，顧呈域瞥見小姑娘的影，他起走了過去，那晚宮宴之后，他忙著案子，已經三天沒見了。

“殿下。”

姜愫看著顧呈域主手把手中的食盒接了過去，另一只手自然的牽起的手。

只覺得歡喜，笑著跟上他的腳步，“顧呈域，你真厲害，竟然這麼快就讓父皇同意了。”

看到小姑娘笑得開心，顧呈域角也浮著一抹笑意，“我答應過要陪殿下府自然會做到。”

這話姜愫不是第一次聽，但這一次聽卻和以往不一樣的覺，因為顧呈域也心悅，聲音甜糯糯的，“是不是等很久了？”

蒼穹過來說顧呈域在這里等的時候，姜愫正在學做糕點，上沾了些末，所以換了一才過來。

顧呈域牽著走進涼亭，把食盒放在桌上，“不會。”

他的小姑娘，等再久他也心甘愿。

兩人坐下，顧呈域依舊沒松開牽著的手，姜愫歪著頭看他，“我發現你從那晚之后好像變了，變得更主了。”

一邊說，還一邊輕輕搖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顧呈域由著搖晃，甚至還輕微的配合著，讓不用怎麼用力，漆黑的眼眸里皆是意，“那殿下喜歡我這變化嗎？”

姜愫紅了臉，沒說話。那雙手，在夢里覬覦了兩年。

就上回，顧呈域給比翼鳥紙鳶的那次，從他手中拿過紙鳶的同時還故作無意的握了他的手。

如今，顧呈域主牽著的手，自然喜歡啊。

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即使不說，他也看的出來，顧呈域也沒勉強，知害便看向桌上的食盒。

“這里面裝的是什麼？”

“有蓮子羹，還有.....桂花糕。”

姜愫要松開兩人牽著的手去打開食盒，他不但沒松開反而握得更了些，轉頭，“我一只手打不開。”

顧呈域低笑，以前小姑娘總是想辦法牽他的手，如今他想牽了，但小姑娘的手卻很忙，他輕輕了小姑娘的手指才松開。

“現在可以了。”

食盒打開，因著不遠就有一顆桂花樹，這桂花糕的香味倒顯得可有可無了，姜愫端出那碗蓮子羹放在他面前，“用點吧，聽蒼穹說你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顧呈域只覺得心里暖暖地，小姑娘在心疼他。

“看著就覺得口不錯。”

得到夸獎，姜愫角上揚，“是吧，嘗嘗看好不好喝？”

口清香，并不甜膩。

“好喝嗎？”姜愫眼含期待。

顧呈域對上期待的眼睛，心中有了答案，“是殿下親手做的？”

看他好像喜歡喝的樣子，姜愫這才點頭承認，“我知你不喜歡太甜的食， 所以就帶了一小塊糖。”

“很好喝，我很喜歡。”顧呈域又喝了一口，心里歡喜的，卻也舍不得做這些。

“以后這些給旁人做就好......”

姜愫卻覺得沒什麼，“我覺得自己手做這些還有趣的，就是桂花糕怎麼都不好，蒸出來還.......”

“誒...你別...”

姜愫剛說到桂花糕沒做好，就見顧呈域拿起一塊放口中咬了起來。

“有點煙焦味，而且還塌塌的。”姜愫就是沒嘗也聞到了不好聞的煙焦味，本不想帶過來的，但又想讓他看看自己的果。

畢竟第一次做。

顧呈域咬了一口，面不改的點頭夸，“也很好吃。”

雖然知道顧呈域是不想失才說這話哄，但姜愫也不氣餒，“我下回再試試，爭取比這次做的更好。”

顧呈域見興致很高，便沒再說給旁人做那種話，他說：“那我陪殿下一起，給殿下打下手。”

姜愫眼睛一亮，“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