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顧呈域將調查出的結果直接寫了一封奏折遞到了景惠帝的手中。

景惠帝看到上面的名字沒有太大的意外，早在顧呈域調查當年翼王宮變的時候便猜測到會是幾位兄弟中的一個。

端王！

他又是為何呢？

這天，京都城，兩隊京衛司步伐鏗鏘的出現在街道上，周圍百姓紛紛避開，而京衛司的目標就是城南的端王府。

端王府已經被京衛司團團圍住，顧呈域手拿圣旨看向異常安靜的府邸翻下馬。

端王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一般，端王府的大門敞開著，守門的門房在看到來人就飛快的跑開了。

顧呈域黑沉沉的眼睛從敞開的大門往里面看了一眼，隨即便帶著人走了進去。

大廳，端王和端王妃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端王儀表堂堂的臉笑了起來，“顧大人的速度真快。”

“不及端王的計劃周詳。”顧呈域說。

端王似乎不想這個時候多說什麼，他自嘲的笑了笑，“再周詳的計劃不也被顧大人識破，想來湘兒和菱兒已經在被押回京都的路上了吧。”

還在風山圍場的時候端王就把兩個嫡送去了承州，跟著回京的兩個兒是丫鬟扮的。

顧呈域看了一眼站在左邊明顯雙發的端王府世子，他其實是有疑的，為何可以為嫡謀劃，卻沒有為世子謀劃好退路。

但端王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解。

顧呈域也沒開口問，直接抬了抬手，便有京衛司將端王世子和端王妃押走，端王世子再喊饒命，但不論是端王和還是端王妃都沒有看向他一眼。

只是端王妃被押著走出大門時掙扎著回頭看了一眼端王，知道王爺為何沒被京衛司押著一同獄，是因為陛下要見王爺。

皇宮。

景惠帝看向跪在殿中的端王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那天，端王明顯是知道鄭王要謀反的，要是他從中一腳怎麼也會讓自己措手不及，可端王費心培養大批死士卻是為了小柒。

“小柒一直視幾位皇弟為長輩，雖被朕和皇后一直寵著長大，但從未恃寵而驕，六弟那般做又是為何？”

從進了這昭合殿開始，端王上的平靜就不復存在，十五年前的除夕宮宴就是在昭合殿舉辦的。

翼王，是他們這幾個兄弟中子最急躁的一人，也是他們兄弟中最狠的一個，那一晚殺戮的場面他至今還記得。

端王無力的抬起頭看向上面坐著的帝王，陛下依舊如十五年前一般鎮定自若，他勉強笑了一下。

“本王不像五弟那般為了權勢，只因為七公主平安長大了，可本王的孩子卻沒在十五年前的那場宮變中活下來。”

景惠帝眼眸微變，腦海中似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想起來了，當年端王妃和皇后都懷有孕，但端王妃的那個孩子不是也平安生了下來嗎？

生下來的還是個嫡子......

他看向殿中眼眶泛紅的端王，他完全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嗎？他們夫婦竟然藏了十五年！

他們夫婦怕是在十年前就開始怨恨上了吧。

“發宮變的是翼王，朕當年也沒有提前知，小柒當時還在皇后的肚子里未出生，你們連這個都要算在小柒上嗎？”景惠帝沉下了臉，凌厲的目看向端王。

聽到這里，顧呈域似是也想通了什麼一般，難怪端王和端王妃不為世子謀劃退路。

原本還以為又是一個顧廷，沒想到那世子本就不是端王和端王妃的親生兒子。

雖然比顧廷好不了多，但端王卻更加無能可恨！

端王沒看向憤怒的陛下，不知是不敢還是也覺得有些心虛，他聲音很低，“原本是不該算在小柒上的，可本王看到小柒無憂無慮的長大就會想起本王那沒能出生的嫡子，那是本王和王妃盼了許久的嫡子啊！”

“那晚宮變，陛下雖沒提前知，也是害者之一，但真正要論起來，陛下也是害了本王那嫡子的兇手之一！”

“若不是因為陛下，翼王就不會發宮變，本王的嫡子也可以平安出生！”

李福看了端王一眼，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陛下不僅是嫡是長，還是幾位皇子中最拔尖聰惠的，陛下的太子之位是先皇親封的，繼位詔書也是先皇臨終之前就已經寫下了的。

順理章的帝位，那些個王爺有什麼可爭，有什麼可怨？

竟然還敢說出若不是因為陛下這種話！

景惠帝看向突然緒激起來的端王道：“那照你這般說，你應該恨朕，而不是去傷害朕的小柒。”

“你以為本王不恨你嗎？”端王越說越激，目兇狠的看向上首無視他的帝王，原本跪著的雙突的站了起來要往前面撲去。

“大膽！”姜瑾玄目一沉，正要出手就看到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顧呈域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膝彎，端王撲的一聲跪撲在地上。

端王趴在地上掙扎，額間的紋路明顯，他繼續道：“明明是陛下和翼王的爭斗，你們才是罪魁禍首，付出代價的卻是本王的孩子，七公主就可以平安長大，憑什麼本王的兒子不能？”

那晚宮變有多慘烈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還有好些眷直接嚇暈了過去的，王妃了驚嚇，第二天一早回到府里便見了紅，孩子沒能保住。

那一天他甚至連太醫都來不及請，王妃腹中的孩子便沒了，府醫說王妃以后不會再有生育的可能。

當年知曉王妃沒了孩子的人都被他殺了，他的嫡子怎麼可能沒了，這怎麼可以呢？憑什麼皇后的孩子就可以好好的？

景惠帝不在意他眼中的兇狠，對于這些話他并未多說什麼，他低笑一聲，重復了一句，“憑什麼？”

“憑你無能！”

景惠帝聲音大了許多，扶著椅子的手指攥的很，“你那晚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不是無能是什麼？”

那晚翼王的人雖然見人就殺，但絕大部分的刺客都是向著他和皇后涌來，端王不僅護不了妻兒，還將自己的無能算在一個孩子的上，端王和鄭王的懦弱無能也沒什麼兩樣。

一句妻兒都護不了把端王的理智拉了些回來，端王眼眸猩紅，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辯駁不了一個字。

景惠帝了眉心，覺得也沒必要再和端王說什麼了，他站起從龍椅上起來。

一步一步從殿階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思索，端王和端王妃能如此極端的把錯算在小柒上，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端王府的人留下。

這夫婦二人的心理如此扭曲，他們的孩子會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就好比鄭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縱使對他們多有寬宥，賞賜年年不，但卻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理所當然該給的，甚至還想取而代之。

涉及到自己的兒景惠帝不可能饒恕他們，他經過端王邊道：“端王伙同鄭王謀反，按謀反罪論！”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