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的手進行得十分順利。盡管手室外的長廊中，等待的每一分鐘都像是被拉長了無數倍，但當醫生摘下口罩，微微笑著向他們點頭的時候，以安終于覺到口那道繃的線斷了，整個人癱在了椅子里。

耳邊傳來護士們的腳步聲，還有家屬頭接耳討論的竊竊私語。的腦袋卻像是被一層沉重的霧包裹著，遲遲沒能回過神來。直到顧景淵站到面前，低聲而簡潔地說道：“走吧。”

他的話沒有毫多余的安，但那種悉又陌生的平淡，竟比任何過度的熱絡都要真實，也更加刺的心。以安抬起頭，與他的目對上，那里面依然是一貫的冷峻，無波無瀾地泛著深海般的。

兩人一前一后地踏出了醫院。直到走進停車場，顧景淵才停了的腳步。

“陳飛的事，你怎麼看？”他沉聲說道，像是在試探的反應，又帶著點莫測的意味。

以安的指尖一陣發涼，抬起眼眸，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他……是為了阿辰，對吧？”

“他是為了南桑寧。”顧景淵徑直走到黑商務車旁，輕輕扯開車門時，他的表忽然變得有些難以捉，“人這種，學會了權衡，學會了涉，就總得有人站在低一些的位置。”

的心猛然一，如果說陳飛是棋子，那呢？是不是只不過是更加無足輕重的小卒？

車，氣氛沉悶得讓人難以息。顧景淵一語不發專注駕駛，以安則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一言不發，揪了自己的手指。窗外的城市霓虹一閃而過，過車窗模糊了濃重的流。

車開得很快，很穩，卻不知何時駛向一條鮮有人跡的小道。直到車穩穩停下時，以安才恍然發覺，這并不是回家的路。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側過臉看向顧景淵，眼里寫滿了疑和警惕。

然而顧景淵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繞過車頭，替打開車門。他沒有多余的耐心，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下來。”

一種莫名的張包裹住。以安猶豫了片刻，還是聽話地下車。這是一片幽靜的湖邊，夜晚的風帶著潤的氣息，吹得讓人不由得發。而在湖邊一角，竟然燃著幾細碎的燈。

“跟我來。”顧景淵并沒有停下，只是朝著那片燈的方向走去。

以安大腦一片空白地跟上，直到步燈火的范圍，才恍然明白，那是一片為燈火點綴的簡單臺。燭火搖曳，酒香蔓溢，所有的一切都著一種刻意又風雅的安排。

顧景淵轉過，燈火勾勒出他后的線條，像浸染了墨的畫布。他的聲音低沉而震懾：“以安，要不要轉正？”他說著，手中舉起一枚鉆戒，目篤定。

以安呼吸一窒，怔在原地。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