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汶還不明白梁九安在張什麼。

“他本來就是經紀人，娛樂圈里頭的人，有律師及時趕過來也不奇怪吧？”

萬小滿搖搖頭：“如果王仲知道有律師過來，之前何必那麼張地要和你談條件？”

“他在被教會的人追殺，談條件不是為了罪，反而是想盡快蹲大牢，這樣才能避免被警局發現。”

“如果律師可以直接將他帶去安全的地方，他又何必張？”

張家汶明白了問題的關竅，他拿起車鑰匙要去追，卻被萬小滿攔住了。

萬小滿左手了訣，里喃喃念著什麼。

不過片刻，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千年王八萬年，王仲這家伙命真是大。”

張家汶看萬小滿的作知道是在用數算卦。

“萬顧問，律師真的是來救他的？可是我們人證證俱在，他就算被保釋出去也沒用的。”

萬小滿解釋道：“我剛才用梅花易數看了一下，上卦雷水解，下卦地山謙。”

“這個卦象的意思是，他先有危難，后又從危難中逃生。律師顯然不是來救他的，更可能是來殺他的，可惜……沒殺。”

“不用追了，人各有命，王仲還沒到死的時候，他后有人相助。”

梁九安點頭，言簡意賅吩咐張家汶：“去準備通緝令吧。”

張家汶剛答了一聲好，就見阿八從外面跑了進來。

“隊長，塔哥，剛才我聽到消息，載著王仲離開的車在路上發生了車禍。但是，車里頭只發現了一尸！你們猜是誰的？”

“竟然真的能這麼靈驗。”張家汶喃喃嘆一番，朝著萬小滿躬了躬子，“謝謝您萬顧問。”

他轉拍著阿八的肩膀：“走吧，我們去發通緝令。”

阿八還滿臉不解：“喂，還沒猜呢，你們怎麼知道尸是誰的？”

張家汶改拍為抓，拎著阿八的后領往外走：“猜個屁，人家萬顧問都算出來了，要你在這里顯擺消息靈通？”

這件事當然又為了阿八的談資，讓警局眾人對萬小滿的敬佩更加高了一層。

警局里忙碌起來，梁九安也被周逢警司抓去開了好幾個會。

萬小滿見左右無事，隨機取了幾位幸運警員給他們看了下八字或面相。

小小掙得一筆零花錢，在梁九安桌面上留下個留言條，告知對方自己作為顧問，嚴重抗議最近的瘋狂加班，便自主休假回家去了。

走在路上，萬小滿心里計算著自己最近的存款，覺得可以找個時間將現在住的鴿子籠退了，去福利學校附近找個更適合的住。

心中已經將福利學校當做自己的產業，那可是未來門派的發源地，不論是徒弟還是門人，都可以從中挑選發展。

要不然，自己干脆住在學校里算了，還能省下一筆房費。

正想著怎麼樣開源節流，沒注意邊的巷子里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那人一把摟住了萬小滿，一混合著煙草的臭味鉆進萬小滿的鼻腔。

“寶貝，你還在等我嗎？”

“……你誰！”

萬小滿提膝使勁撞了男人小腹一下，以防姿勢拉開了距離，滿臉警惕看著他。

那人捂著肚子，疼得齜牙咧，臉上卻擺出一副深的模樣。

“寶貝，別裝了，我知道你還想我。”

男人穿著牛仔，黑皮劃了幾條口，頭發染得半黃不黃，垂在頸邊。

皮的袖口不夠長，出了小臂上的一節青紋，約看著是頭老虎。

這種穿著打扮讓萬小滿想起了一部很火的香江老電影。

“古仔？”

男人站起來，一手撐在墻邊，仰頭四十五度向天空。

“只是為了混生活，等哪一天我掙夠了錢，就金盆洗手回來娶你。”

“哈？”

“別恨我，當初跟你分手，只是因為我不想給你帶來危險。”

“……那就徹底一點啊，干什麼還來找我。”

男人一劉海，張開雙手再次要抱過來：“我就知道我的寶貝生氣了，我不會讓你一直孤單一人……”

萬小滿忍無可忍不想再忍，已經準備好等他靠近就再給他一腳。

一輛白轎車停在了旁，車上探出一個人來。

“小姐，你沒事吧？”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沖萬小滿點了點頭，“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古仔一聽這話，扭頭就要走，臨走還沖萬小滿揮手：“等著我寶貝！我會回來接你的！”

這人難道是原的男友？

萬小滿腹誹，自己之前在酒吧調酒，櫥里的服也過于清涼，難道自己前是個神小妹？

不行，得跟前擺干凈關系，下定了決心，一定盡快搬走，搬得遠遠的！

“小姐，你沒事吧？”

年輕男人下車走到萬小滿旁，萬小滿才注意到他氣質溫和長相文秀，一黑西裝，看打扮像是金融大廈里的白領。

萬小滿搖搖頭，朝他表示了謝。

原本準備繼續往前走，男人卻追了上來

“我去歐洲大廈，如果你也往這個方向走，我可以載你一程啊。”

萬小滿也住歐洲大廈，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三六九流都有，但大多是偏門行業，這樣穿的一整齊的寫字樓白領更是稀有。

“你也住金融大廈？我好像沒見過你。”

男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萬小滿上車，還心幫打開車門。

“我之前在外國留學，剛回香江，我媽媽住在這邊。最近我正想著接媽媽去其他地方住，可是不愿意。說我不在這段時間，認了一個干兒，要走一定要跟干兒一起走。”

萬小滿聽著這話悉，再仔細打量男人，見他眼睛大而圓，眼尾上彎的角度跟陳阿婆簡直一模一樣。

“你是陳阿婆的兒子，陳思歸？”

陳思歸也笑了起來：“不會這麼巧吧，你就是我媽媽的干兒萬小滿？”

兩個陌生人萍水相逢，突然發現有個共同悉的人，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一路聊得愉快。

直到了歐洲大廈樓下，陳思歸還讓萬小滿來自己家吃晚餐，兩人一起說笑著上了樓。

萬小滿沒注意，一輛黑轎車也跟著他們停在了樓下。

一直目送著他們上樓，梁九安手指在方向盤上，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開會耽誤了一會兒，等趕過來就看見萬小滿上了陌生男人的車。

坐車也就算了，怎麼就帶著這人回家了呢？

梁九安見過失憶前的萬小滿，那時候萬小滿就像一個普通的夜場，邊來來去去都是各式各樣的男人。

一開始他并不相信萬小滿口中失憶這種爛借口，可相時間一長了，梁九安有時覺得萬小滿何止是失憶，簡直是鬼上……

不對，應該是仙上，變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讓他忍不住想更多待在邊。

可如今，邊怎麼會又出現其他男人？

梁九安想起在警局里他們的那些談話，他不怕萬小滿對他有所求，甚至暗自希萬小滿對他有所求。

只要……不是那個男人派來監視自己的釘子。

他不得不謹慎，他的對手太強大了，擁有半城的財富和權力。

梁九安看著傳呼機上，男人發來的簡訊。

“兒子，今晚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