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阿八的傳播,萬小滿的名聲在西九龍大片區幾乎是無人不知了。
鼻環男看向骷髏,尋求他的幫助。
骷髏看著大批警員,眼睛一亮,快走到一名年長的老警員邊,低聲喊著:“時叔,你看……”
時叔先是瞪了他一眼,又假裝不認識往旁邊挪了兩步。
骷髏一臉莫名其妙,他用這個份橫行這一片很久了,自己覺得一直跟上級關系打的很好,怎麼突然就被拋棄了?
萬小滿蹲下,了小孩的頭,溫開口:“乖,阿sir們都在這里,你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他們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小孩局促地站著,低頭使勁摳著手指。
“我、我的家在這里,我只是想回家看看。”
紅頭發連忙打圓場:“阿sir,這房子是我們后來買下的,原來之前是家,都是誤會,我們以為這個小孩是小,才打算教訓一下。”
萬小滿看見小孩扣手的作突然停了,了兩只拳頭,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這一定不是單純的誤會。
“別怕,繼續說。”
萬小滿將手放在孩肩膀上,許是的作給了孩力量,孩的抖減輕了不。
“我小時候住在這里,跟我的爸爸媽媽一起。”
“可是!”突然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瞪著紅頭發三人,“有一天我爸爸帶他們來家里做客,爸爸很高興,說只要把錢給他們就能掙更多錢,以后就能給我買新玩了……”
“但是那之后我們家能吃的菜都越來越,家電視一樣樣都不見了,被賣掉了。”
“然后爸爸沒過多久就從樓頂跳了下去。”
“家里只剩下了我和媽媽,他們來我們家砸門,潑油漆,往家里扔蛇……讓我們還錢,我不知道為什麼變了我們欠他們的錢。”
“一次他們來我家鬧事,我媽媽站在門口,就是這里。”
小孩指了指柵欄旁邊,剛才差點被鼻環男扔下去的地方。
“他們吵鬧了很久,然后我媽媽被他們推了下去!可最后別人都說我媽媽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沒家了,被送去了孤兒院,我的家卻變了他們的。”
孩抬起頭,隔著朦朧的淚霧著萬小滿:“我不懂,姐姐,真的是他們把我媽媽推下去的,我從窗戶里看見了,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
“穿綠服的叔叔們也不相信我,”手指了指老警員時叔,“大人們都不相信我。”
“只有孤兒院的同學們相信我,可是他們說他們也沒有辦法啊,他們也沒有爸爸媽媽。”
“你相信我嗎?姐姐。”
孩著萬小滿,不過很快又低下了頭,已經失了太多次。
這個姐姐也不會相信吧,大概會像其他好心人一樣,告訴自己看錯了,給自己買些好吃的,最后送自己回孤兒院吧……
“我相信。”
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圓眼睛抬起了頭。
真的有人愿意信說的話?
萬小滿又了孩的頭發,用的力氣太大,了孩頭頂的短發。
站起來,看著對面的人,面無表。
“你們都聽到了?”
鼻環男切了一聲,依然不服:“拜托,我們是認識爸爸,他委托我們投資,投資有風險的,這種事愿賭服輸,我們又沒犯法。”
“你那時候還太小,什麼也不懂,是不是啊妹妹仔。”鼻環男笑得很恐怖,惡狠狠盯著小孩。
還著他的警員迎頭拍了鼻環男一掌:“你什麼表?再威脅一句試試。”
鼻環男頭撞在地面上,很響亮一聲,他閉上,不敢多說。
紅頭發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解釋:“阿sir,這位小姐,我們沒有強買強賣的,當初委托投資都有合同,我去找給你們看?”
他到現在依然是有竹的模樣,想必手上真的拿著合同。
老警員時叔在一旁兩邊勸著:“萬大師,正常的投資和借貸我們都管不著的,當然他們威脅您和小朋友我們絕對會管理,把他們抓回去好好關幾天。你看怎麼樣?”
萬小滿皺眉,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
小孩的父親跟他們參與了某項投資,投資失敗之后又找他們繼續借了高利貸,利滾利下來,本金沒了不說,還把房子都抵出去了。
香江這個年代野蠻生長,各種所謂投資、借貸名目百出。
可他們不僅靠著利滾利死了人,還沖之下害死了小孩的媽媽。
孩子的證詞就不算證詞嗎?
萬小滿看著時叔:“阿sir,他們殺了人的事就不管了嗎?”
骷髏呲笑:“都死了五年的死鬼,骨頭都燒了灰,你要怎麼管……哎呦。”
他話沒說完,就被時叔敲了一下腦袋,敲的不輕不重,他扭頭還對時叔討好地笑了兩聲。
萬小滿看著他們相的模式皺起了眉,手指迅速地掐了個訣算了一下。
“你們相的還融洽,阿sir,他不僅僅是你的線人吧,他是你的什麼親戚吧?哦,是侄子。”
骷髏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老警員,他自己并不知道這件事。
眼看時叔還想否定,萬小滿繼續道:“這種事,回去一查檔案就能查出來,我不介意通過西九龍重案組的系統查一下。”
時叔只得點頭:“萬大師,您看得準,他是我妹妹的孩子,小時候家里窮,我妹妹被送給了別人……我心里愧疚,這才多照顧孩子一點。”
“照顧就是縱容他欺鄰里、放高利貸、殺害別人的母親嗎?”
萬小滿冷冷盯著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凌厲:“他殺人的案件,里頭有你的作吧?”
老警時叔驚慌地抬頭,雙手不停擺著。
“沒有,真沒有。”
他不在對萬小滿解釋,還在對著自己的同事和長解釋。
“沒有殺人,他哪里有那個膽子……”
站在他們后的一名警肩章明顯與眾不同,他在后面聽了許久,此刻開口。
“時叔,我記得那個案子確實是從你手上上來的……”
老警員繼續否認:“不是啊,隊長,我、我沒有。是那個人失足落的,不是推下去的。”
隊長看了看柵欄的高度:“從這個高度得下去?”
老警員磕磕解釋:“是跳下去的,翻欄桿跳的……”
其他警員聽到這里哪里還不明白,五年前他為了包庇自己的侄子,欺負死者家里只有個年的孩子,將故意殺人的案子辦了意外。
“五年前的案子而已,只要把卷宗調出來,這孩子媽媽到底怎麼掉下去還是能查清楚的。”
隊長嘆了一口氣:“回去翻案吧,時叔手上經過的幾個案子全都提出來重新看看。”
甚至不需要隊長點頭,其他警員們已經將紅頭發三人控制住了。
他們還想掙扎,大聲喊著自己冤枉。
陳阿婆在一邊幾乎跳起來大罵。
“冤枉?殺人父母,占人家屋子,鬼聽到都要氣醒,你們還是死晚了!老天有眼,你們罪有應得!”
骷髏見狀終于知道了害怕,他抓住時叔的袖子哀求:“伯伯,你救我啊,你這次救我,我絕對不做了,我金盆洗手,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時叔看了一眼骷髏,渾抖如篩糠:“冤孽啊,冤孽啊。全完了……我這一輩子,也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