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發一早就聽說刑偵N隊出發調查了，專門到信息科催著技人員復原相機里的數據。

明明自己手上的信息更多，不知道那群烏合之眾又跑去了哪里。

不過，他不敢掉以輕心，就像前幾次一樣，那群人總是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然后轉天就是一場大案。

他實在厭惡這群人，這次賭上了自己前途也要將他們趕走。

“大發哥！”

技員突然驚呼一聲。

刀疤發惡狠狠地吼了回去：“什麼，我耳聾了嗎？”

“不、不是，數據復原了一部分，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刀疤發走上前去，看到了相機儲存卡里的容。

“……我丟。”

他幾乎是奪過了相機，急匆匆離開信息科。

警局里他揮手對自己的手下喊：“出隊！讓兄弟們準備一下。”

他走到一半，又好似想起什麼一般：“你們先準備，我回去打個電話。”

刀疤發回到辦公室鎖上門，拿起桌面上的電話匆匆撥了個號碼。

“阿發？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用線打給我嗎？”

“來不及啊，乾哥！”刀疤發低聲音，“有大案子，我想著出隊前趕跟你說一聲，看看要不要聯合辦下來。”

刀疤發將前因后果告訴了包乾，語氣中有著掩藏不住的興。

“這是個大案，你知道照片里有誰嗎？做下來絕對震驚香江，就連上頭一些以前撬不的人都能一次搞定。怎麼樣，乾哥？”

包乾那頭沉默了一下，半晌才緩緩開口：“相機原來落到你小子手里頭，讓我好擔心了一陣。”

“……不是，乾哥？”

“那記者的老婆孩子呢？他們知道多事？”

“……他們就會哭，沒說出過什麼有用的信息，人被梁家的敗家子帶走了。”

“那算了，相機里頭的東西更重要，你要保證除了你，別人不知道里面的東西。”

刀疤發還是沒忍住，聲音高了一些：“乾哥，這是你的生意？不是吧，搞細路仔這……”

“這什麼這！”包乾沒有半點愧疚恥，“這是上頭的生意，還是一個極其重要的部分，它連接著多的企業家和權貴你知不知道？”

“單單這一個點，就能源源不斷給上頭提供資金、人脈，幾乎可以說是高枕無憂！”

刀疤發在包乾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包乾見他不說話，語氣和了下來：“這件事你把線索打掃干凈，回頭空閑了，我也帶你去長長見識。”

“別，千萬別。”刀疤發嚇得連聲拒絕，“乾哥，你讓我殺個人我二話不說，搞小孩子就算了，我沒有這種癖好的。”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包乾恨鐵不鋼，“論辦案做事你是一流的，可你是真不會攀緣。”

“酒場上喝酒，一桌人都喝就你不喝，別人還會帶你玩嗎？你真當自己是在喝酒？那不是酒，那是你的場券。”

“酒不是酒，也不是，這是門票。這件事是丑陋，但要的就是丑陋，要的就是坦誠相見最原始的一面，人家才愿意相信你，才愿意帶你玩。”

“你別不信，哪怕是國外的貴族老爺們，這樣玩的也多得是，別拘泥在自己的狹隘里。太循規蹈矩混不出個人樣，你再能破案，別人還不是看不起你？”

刀疤發似乎有所，終于點點頭：“知道了乾哥，事我會理干凈。”

“不過，我也為上頭做了這麼多事，上頭到底是什麼組織？”

“行吧。”包乾嘆了一口氣，“這次事之后，我會介紹上面的人跟你認識，記住，把事做干凈！”

“放心吧乾哥！”刀疤發連聲保證，“知道的人肯定會閉，N隊那邊……”

“不管他們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別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了，你說你就是意氣用事，好好的打什麼賭。找幾個替罪羊，把這個案子盡快結案。”

刀疤發不服氣，他比劃了一下手刀，語氣狠戾起來：“大哥，這個N隊實在太煩人了，我想趁著這次……”

“放屁！”包乾氣不打一來，“你敢警察？惹大了讓我怎麼幫你遮掩。收收你的心思，那些人怎麼可能威脅到你在警局的地位。”

掛斷電話，刀疤發靠著窗戶猛吸了幾口煙。

有人推門進來問他：“隊長，還走不走？”

刀疤發將煙狠狠按在了煙灰缸里。

“走，你去把信息部那個技員上，我們一會兒出任務需要他幫忙。”

“yes，sir。”

“行組那邊有沒有空？”

“隊長，今天一整天沒見到他們，我過去問問？”

“算了，不耽誤那個時間，出發。”

刀疤發披上外套，手扣出了剛才技員復原的相機存儲卡，兩指一用力直接折斷，也扔進了煙灰缸里。

……

包乾跟對面的男人點頭訕笑：“這個阿發，年紀不小了，人還是這麼沖。”

他對面坐著的男人看上去比他年輕許多，模樣白凈儒雅，白常服搭著一個白羅馬領，脖子上掛著一個銀鏈吊墜，像個年輕神父。

他對包乾的解釋回以微笑：“我倒是覺得大發先生言之有理，當斷不斷反其，該清除的雜草最好不要讓他自由發展下去。”

語氣溫和的仿佛真的在討論修理草坪一樣。

熱鬧無比的早茶店里人聲鼎沸，包乾卻沒理由地覺得冷了幾度。

他點點頭，低頭飲了口茶，才小心翼翼開口：“黃導師，這次我們去祈福時間已經確定下來了？”

“咳咳。”黃導師清了清嗓子，打開隨帶的保溫杯，里頭是用胖大海泡的熱水，“定下來了，之前缺失的祭品自己回來補上了空缺。我不希這個記者的事會影響教會的大事，想必你也這麼覺得，你也在這次的賜福名單之。”

包乾臉上忍不住出喜悅，連連點頭：“自然自然。”

他正想說話，餐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他起護住了黃導師，扭頭往門口看，卻見早茶餐廳大門涌進十幾個穿警服的人。

餐廳老板上前點頭哈腰，為首的警察拿出自己的證件。

“警察，有人報案說你這里有人走私，我們需要安全檢查。”

老板不干不凈罵了幾句：“大佬，我們食早茶的，走私蝦餃嗎？”

警察擺擺手：“又不干擾你們生意，登記一下食客居民證，例行檢查了，理解一下。”

說話之間，十來個警察已經開始按桌登記起來，眼看就要查到包乾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