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里咒著人，不不愿的開了存酒屋的門。那三個小弟了男人一聲哥，沒聽清是付哥還是虎哥，暫且管他付哥。

屋里所有的節能燈都被小弟打開，老板娘疼的罵了句。燈照明下，能看見一個教室大小的地兒堆滿了有些泛黃的白酒桶，酒的香味濃烈到刺鼻。

付哥出手，小弟會意的給他點了支煙，老板娘又罵小心點燃了酒桶。“要哪個年份的？”

季寧思一眼掃過去，看見藏在一個大桶背后的小桶，“就那個。”

小弟搬過那桶酒，放在角落的木架子上，付哥擰開桶蓋一聞，咧笑了笑，“會挑，起碼五十年。”

季寧思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家酒廠的歲數怕是都超不過二十年，五十年的酒？唬弄誰呢。

付哥吐了個煙圈，說：“上年份的酒都貴，茅臺一小瓶都要上千，看你們也不像有錢的，我給算便宜點，一斤一百。”然后他蓋上蓋，掂了掂，“嗯——有個十斤。”

“大哥，你怎不去搶啊？”季寧思都快被他氣笑了，“18一斤的酒你賣一百，五斤的小桶你說十斤，大哥，這玩笑過分了。”

“怎麼跟付哥說話的！”旁邊一個瘦柴火的小弟拿手里的膠管指著季寧思。

封人盛一步上前，擋在季寧思的前面。

瘦小弟怪氣的笑笑，“你是男人？”

封人盛仗著里沙給他畫的黑道妝，回憶演邵堂時的里氣，回應了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說：“我是的朋友，請收好你的東西，這樣指著別人非常不禮貌。”

“禮貌？哈哈哈”，瘦小弟看向他大哥，“付哥，他說我們不禮貌。”

付哥彈掉煙灰，往旁邊的木架上一坐，出一口大黃牙，“容我禮貌的問候您的家人一聲，去您娘的狗屁！一句話，買不買？”

“不買。”季寧思按住封人盛掏包的手，“要買也只認老板的價。”看向老板娘，“你說這桶多錢？”

老板娘紅著眼，抓著角，“九十……”

咚——

付哥一腳蹬翻面前的大空桶，發出刺耳的聲響，完事笑了笑，“不好意思，去您娘的大酒桶，繼續說啊，您繼續。”

老板娘被這聲巨響嚇得一個哆嗦，整個人繃一條弦，只要再有什麼風吹草就能發出來。

“說啊，多錢？”付哥就跟盯上骨頭的癩皮惡狗一樣。

“一……千，儂……儂們要怎樣我不管了！”

“聽到沒？”付哥嘚瑟的搖搖，“要麼給錢，要麼人來給錢。”

季寧思面無表的站著，封人盛擺了個冷酷的姿勢站著，看似平靜的兩個人的心理活卻截然不同。

封人盛的心戲很足——

這是在挑事吧？一定是！突然有點小激，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真•流氓！實不相瞞，曾經上過跆拳道苗苗班的我，從未把理論運用于實踐中，這次能有這個實踐的機會，首先我要謝我的助理，沒有我也不會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狗不下蛋的地方，其次，我要謝對面的朋友，你們好嗎？沒有你們的作死，我也找不到人練手，謝謝，九十度鞠躬！

季寧思的想法就簡單了——

嘁，跟我要錢？找打！

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只見季寧思氣勢十足的扳開擋面前的封人盛，二話不說一拳頭干到付哥的鼻梁骨，發出“嗙”一聲巨響。

“容我禮貌的問候您一句，去您娘的！”季寧思啐了一聲，“還不快跑！”拉起封人盛的手，撒丫子就往外跑。

封人盛懵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干嘛？發生了什麼？

付哥嗷一聲慘，小弟驚恐的指著他的鼻子，“付哥，！你流了！”

付哥下意識一抹，好極了，半張臉糊了個紅火，手上紅彤彤一片。

老板娘只瞄了一下就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還愣著干嘛，給我追！ ！ ！我！我今天要弄死他們！ ！”

季寧思嘭一聲摔開門，鐵樓梯三步并作兩步的往下邁，踩出鐺鐺的金屬聲，一下樓就沖向來時的小巷窄道，左拐右拐的沒蹤影。

封人盛從未想過自己的大長派上用場是在這種時候。

“別停下，跟我走。”季寧思不回頭的說，“繞兩個圈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嗯。”

之前沒意識到，現在跑路帶起冷風，才發現手上的溫度有多暖，封人盛心猿意馬了一瞬。

“等一下！”

季寧思帶著跑了許久，突然止步。

“怎麼了？”

“我……們好像迷路了……”季寧思了兩口大氣平復呼吸。

從一條比窄道還要窄的路竄進來后，一直著居民屋朝左跑，跑著跑著就到了現在這個死胡同。

季寧思生無可，“一打二，你可以嗎？”

封人盛笑了，“我一打四！”

季寧思松開他的手，叉住腰歇氣，“沒跟你開玩笑，一會兒，你看準時機，找個地方躲著，拿個什麼東西護住臉，你和我不一樣，你是靠臉吃飯，不能不要臉。”

“我不靠臉，我靠才華。”封人盛糾正。

“好好好，才華才華。”季寧思敷衍一句，低頭找東西。

“找什麼？要幫忙嗎？”

從一堆打的柴火里挑了干凈點的，“就它了。”說著雙手握住揮了揮，“這個重量合適，致殘不致死，最多蹲半年。”

看做這個作，封人盛覺得有點稽，“你打他干嘛？大不了給他點錢把事了結。”

“所以說你們貴公子不適合這種地方。”季寧思把柴火杵地上，雙手撐在上，“那種人，你只要讓他嘗到了一點甜頭，他就會像綠頭蒼蠅一樣，叮著你不放，想方設法找到你的弱點，好供他混吃一輩子。”

“我可以報警。”封人盛拿出手機。

吹了冷風，季寧思平靜如初，“你知道這兒的片警罩著誰嗎？是他們，沒跟他們一樣到收保護費就算好的了。”

“可是……”封人盛皺了皺眉，又說：“你很了解？”

季寧思嘆了口氣，“生活嘛，打架啊，就那樣唄。”說完扔了手里的子，“算了，溜了，我怕我打嗨了忘記保護你，傷到你的臉就大罪過了，今天就先放過他們，不和他們正面杠。翻墻你會嗎？”

封人盛想說是不是對他的戰力有什麼誤會，沉默了一下，說：“翻墻的話，可以試試。”

本沒在聽他說話，季寧思踩著旁邊的柴火堆，雙手往墻頭一撐，一個借力，輕輕松松爬了上去。

在墻頭坐穩，朝下面的封人盛出手，彼時，夜正好映進幽邃的眸子，似有萬千星在里面閃爍。

“把手給我。”

封人盛的心跳，又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