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澤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停良久，微信對話框里的文字刪了又改。

時鐘指向九點半，他終于按下發送鍵：【記住你的份，顧太太。】

消息送達的瞬間，仿佛連帶著將他最后一耐心也走了。

他反手扣下手機，疾步出門。

卻在樓梯轉角撞見裹著夜歸來的蘇予諾。

蘇予諾正專注地低頭看著手機，聽到腳步聲，才緩緩抬起頭。

顧晏澤的目在上打量一圈，眉頭微微一皺：“你喝酒了？”

蘇予諾垂下手，手機屏幕暗了下去，語氣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我又沒出軌。”

說罷，也不管顧晏澤是何表，徑直繞過他回了房間。

顧晏澤呆立原地，腦海中回著那句悉的話。

半晌，他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呵。”

新婚夜的場景如電影般在眼前閃過，那時他對說：“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我的底線是出軌。”

顧晏澤腮幫子微微鼓起，緩緩點了點頭，冷笑一聲：“記還好。”

回到書房，電腦藍照亮陳宇剛發來的調查報告。

接著，陳予的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接通瞬間，陳宇謹慎小心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顧總，太太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嗯。”顧晏澤的回答簡短而冷淡，聽不出毫緒波。

陳宇接著匯報：“我查了那天太太端給您的那杯酒，最可疑的經手人是一個臨時工，現在已經失蹤。”

“嗯。繼續說。”顧晏澤依舊惜字如金。

陳宇頓了片刻，說道：“那天天剛亮，太太就離開了，之后去了瑞錦和苑。”

頓了頓，又心解釋：“就是太太自己的房子，之后南小姐也去了那里，后來還了醫生，我沒敢去問南小姐……”

“重點。”顧晏澤的耐心告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

聽到對面的催促，陳宇語速陡然加快：“醫生說，太太涼發燒了，還有……”

后面的話像是卡在了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顧晏澤不耐煩地催促：“還有什麼？你那是租來的急著還嗎？”

陳宇被這一吼，心一橫，眼睛一閉，快速說道：“顧總我知道您沒有過朋友，但您……您看您是否需要…參考些兩關系的資料。”

說完，電話那頭陷了死一般的寂靜，一度讓陳宇以為對方已經掛斷。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通話中，試探地問道：“顧總？”

顧晏澤放緩了聲音，像是在極力抑著某種緒：“還有呢？”

陳宇懵了：“？”

還有什麼？

“那個顧總，您也知道我每天都跟在您邊，也沒有過朋友，所以我真的幫不了您。”

顧晏澤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咬牙切齒道：“我是問你，還調查到什麼了？比如？今天太太是和誰一起喝的酒。”

陳宇這才恍然大悟：“啊？哦，是和南小姐。期間有七人跟太太搭訕。”陳宇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砰”響，“不過都被南小姐趕走了，現在太太已經安全回家。”

“嗯。”顧晏澤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陳宇：……

顧晏澤扯開兩顆襯衫紐扣，腦海中浮現蘇予諾那晚抖的脊背。

對，那晚是哭了。

直到凌晨開燈，的眼尾還泛著紅。

如果藥不是下的……

應該并不想和自己發生關系的。

那晚的反抗都是真的，不是做戲。

愧疚之涌上心頭，同時還有許多莫名的緒，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猛然站起，來到蘇予諾的房門外。

想到喝了酒，顧晏澤猶豫片刻后，敲響房門，“咚咚。”

等了幾秒，無人應答。

“咚咚。”他又敲了兩聲，房間里依舊靜悄悄的。

沒有聽到回應，顧晏澤有些焦急，他輕輕擰門把手，門竟然反鎖了。

他盯著黃銅鎖孔冷笑：“呵，這是防誰呢？”

翌日

顧晏澤像往常一樣準時準點起床健。

晨跑回來的路上，這次并沒有遇到管家和園丁。

經過餐廳，陳嫂正將熱氣騰騰的早餐端向餐桌。

顧晏澤腳步不停：“我先去洗漱，一會兒等太太一起吃。”

洗漱完畢，顧晏澤下樓來到客廳，卻發現蘇予諾還未起床。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理一些公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快到九點的時候，蘇予諾的房間里傳來一聲輕哼。

著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當看到手機上的時間，瞬間清醒過來。

要遲到了。

掀開被子的同時猛地坐起，作一氣呵。

趿拉著拖鞋走進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手忙腳地把待會要用的護品、防曬等一一擺出來并打開。

昨天下班前可是通知了開會。

眼看時間迫，換好服后，隨手用一皮筋將長發在腦后扎一個低馬尾，便匆匆下樓。

“太太起來了。”陳嫂連忙從廚房迎出來：“早餐還溫著，我這就端出來。”

“不用了陳嫂，我時間來不及了，早飯不吃了。”

陳嫂聽著聲音追出來：“噯……”只看到蘇予諾即將消失的背影。

陳嫂轉走進客廳，問顧晏澤：“先生，太太已經出門了，早餐……”

“不吃了。”顧晏澤放下疊在左上的右，站起來整理著袖口和領口。

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峻的表。

他走出去，就看到正和司機閑聊的管家。

管家看到他，急忙迎上來：“先生，我有事要問您。”

“昨天太太出門的時候跟我說，后院的那些花讓我問問您的意見是繼續留著還是理掉。”

管家說著，拿來平板：“我知道先生忙沒時間去后院仔細看，這是后院的布局和建設，以及現如今種植的植。”

管家眼睜睜地看著本就沉著臉的顧晏澤，此刻的臉變得又黑又綠。

顧晏澤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管家，讓管家心里直發。

良久，他才冷冷地開口：“我看起來有那麼閑？誰讓種的問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