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眼便見到了的。
抿了抿,順著指尖的力道坐下。
老頭子見都要站起來了卻又被旁邊人拉著坐下,面瞬間就不好了。
于是哎喲了一聲就開始撒潑起來。
“哎喲誒,大家快來看啊!年輕人欺負老人家了啊!健健康康一個小姑娘,霸占著座位不給我這一個老人家坐啊!”
車廂里瞬間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呼喊安靜下來,只剩下他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里回。
原本在旁的幾個年輕人都自站得遠了些,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坐在特殊座位上的一個老太太聽到聲音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蘇,然后以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訓道:“誒喲,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兒啊?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怎麼連這點素質都沒有?你看看你旁邊的老人家,年紀不知比你大了多,你讓讓他怎麼了?”
蘇抬眼看過去,隔著人群看到了那老太太,笑了笑。
新鮮,人生第一次坐公車就遇上道德綁架了啊這是。
那老太太見臉上除了嘲諷的笑,并不打算理,自覺丟了面子,于是以車廂里的人都能聽清楚的聲音吼道:“現在的年輕人果然沒素質!看人家都跟你爺爺差不多大的歲數了,還好意思霸占著座位不讓!要是以后你爺爺坐公車被年輕人這樣欺負看你怎麼辦!哼!”
這話一出,果不其然車上其他人都看了過來,等著看怎麼做。
而站在旁的老爺子見有人幫腔,底氣也足了不,假模假樣地捂著心臟就開始裝病。
“哎呦喂,我這老頭子也不好啊,坐了那麼多年公共汽車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年輕人啊,欺負我一個帶病的老頭子誒!”
旁的人又站遠了一些。
蘇眼神戲謔,眼睜睜看著兩人表演完,然后緩緩開口。
“那位士,”看向人群前坐得好好的老太太,臉上揚著和善的笑。
“首先,我看您家里戶口本就一頁吧,那麼喜歡道德綁架別人;其次,我爺爺已經去世不知道好多年了,您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要去地底給他老人家讓個座位是嗎?最后,我看您素質高也好的,要不,您給您旁邊那瘦弱的小伙子讓個位?不然我會以為您倚老賣老,欺負人家小孩子呢。”
老太太被一段話氣得漲紅了臉,差點一口氣沒回得過來,這小丫頭什麼意思?咒早死,還罵倚老賣老?!
手指被氣得巍巍地指著,“你!你!”
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
蘇幫接了下去,“你那麼臭,心一定很苦吧。”
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瞪一眼,將子轉了回去。
蘇全程笑瞇瞇,即使說著怪氣的話,臉上表乃至語氣都半分不曾變過。
禮貌且怪氣。
懟完那老太太,心都好了很多,再偏頭看向站在旁的老頭子,臉上笑容更盛了。
老頭子此時還保持著捂著口的模樣,但對上的視線不知為何莫名有些怵了。
“說真的,我還羨慕您的。”蘇開口。
那老頭子本以為會直接開口懟他,甚至連倒在地上裝病的方向都看好了,卻沒想到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于是愣愣地就接了,“羨慕我什麼?”
蘇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溫和的小菩薩。
“我羨慕您的皮的,您說您是怎麼能把它保養得那麼厚的呢?跟故宮那城墻似的。”
車廂里的有些年輕人忍俊不,悄悄笑出了聲。
雖然不想惹事,但看到兩個老人這麼欺負人家一年輕小姑娘還是有些不忍。
于是有人開口,“我說老人家,我看您好的,就別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了。”
“就是啊,人家看起來就跟你孫一般大,要是您孫在外面這麼人欺負,您心里好過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那老頭子說得面紅耳赤,下個站一停車便馬不停蹄地從人群里了出去。
看那健壯的步伐,哪里像個需要被人讓座的人。
鬧事的人離開,蘇疲憊地了眉心,然后才看向旁的人,以及那掉的。
“謝謝你,對不起。”人歉意地看向。
蘇擺擺手表示沒事,只是問道,“是水打翻了嗎?”
人難堪地搖了搖頭,低著頭輕聲道:“是尿。”
“抱歉。”蘇無意窺探人私,剛才只是以為是因為不小心了子不想被人看見這樣狼狽的模樣,才拉的。
只是卻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車廂里依舊吵吵鬧鬧,在這樣的吵鬧聲藏下,人才輕聲在耳畔開口。
原來是個才生下小孩不久的母親,孩子是順產,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小孩出生后就會出現這種況,尿意本由不得的意識控制。
有時是在運時,有時是在咳嗽時,而有時甚至連躺在床上都會出現這樣的況。
之前在出門時為了防止這種況發生,都會給自己墊上一點東西,可今天出門急,忘了,這才會有了剛才那一幕的出現。
描述過程中,人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甚至一再反復的強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況,你相信我。”
蘇嘆了口氣,安道:“我知道的,沒關系,這從來不該是你覺得難堪的事,這是你作為母親對孩子最偉大的意,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人含著淚看。
“我想你應該知道生產的時候順產有時會損傷產道,從而造子產后尿失,”蘇很認真地同說道,“這世界上有很多跟你一樣的母親,這都是你們對孩子最偉大深沉的意,所以,不要覺得難堪,也不要因為覺得這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而不去治療。”
“意和付出不該被嘲笑和歧視,你是這世界上最麗的母親。”
后來那位母親去了醫院,而在公車上的這段也被有心人剪輯視頻,放上了網。
一時間罵名無數,輿論一邊倒,很難讓人不懷疑是有人故意黑。
但毫不在意,賠了一些違約金后,便又專心投到了研究事業中,順便還勸說了一番那個誓要幫翻的蘇大經紀人。
其實后來想想,進娛樂圈也不過是一時腦熱,想為易淮那樣的人,想離他更近一點。
可世界上只有一個易淮,他能同時專注于兩件事,并且將兩件事都做到了極致,但不一定行。
其實有些時候有些事靠努力是不夠的,還需要那麼一點點的運氣。
想要做功一件事,我們不能忽視努力的意義,卻也不能否認運氣的加持。
對于易淮,也是這樣。
或許是老天爺都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追逐,所以在博士畢業那一年,邀參加了一個研究項目,即后來的0921工程。
那一年,二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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