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不還給本人，還給助理是宋小姐的新搭訕方式？”

宋綿一愣，暈乎乎的腦袋轉了轉，才把這句話的意思給轉進了腦袋里。

但沒轉完全。

“啊嘞，不是你讓你助理給我留的電話？”愣愣反問。

“嗯。”

嗯嗯嗯！嗯個屁啊嗯！跟被誰那啥了一樣！

轉進了包廂，沒再去看男人。

打開門的一瞬間，靳嶼明顯聽見了包廂里的吵鬧，而且還都是男人的聲音。

隨意掃了一眼，沒那個多管閑事的心思，邁開步子往前走。

只是不過五分鐘，他的助理便過來了，“靳總知道各位在這里吃飯，他就在隔壁，讓我替他來給各位敬個酒。”

一桌子的總寵若驚，直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得靳總的特助替他來敬酒。

于是再一個五分鐘后，一包廂人又浩浩地去了隔壁的包廂。

其名曰：還禮。

主要是靳嶼這樣一個香餑餑，誰看了不得上去薅兩口。

兩個包廂就此合并。

宋綿坐在角落，劉總有了新結的人自然就想不起宋綿這號人了，如釋重負。

端著這包廂里莫名出現的橙喝得暈暈乎乎。

抬眼去看靳嶼，他角勾著同旁的人談，眼中沒有多笑意，雖然這個人冷漠了些，但今天好歹是無意間替自己解了圍，遠遠看著，都覺得他順眼了不。

看的神，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已經談完，隨意掃了過來，兩人視線又于空中匯上。

他眸淡淡，卻驀地紅了臉，從脖頸紅到耳尖，對面男人笑出了聲。

旁有人問：“靳總，怎麼了？”

靳嶼擺手，“沒什麼，看到了一只貓。”

“貓？”旁人不解，這飯店的包廂，哪里有什麼貓。

“嗯。”

確實是一只貓，帶著鋒利牙齒的憨厚小貓。

飯局結束，劉總終于想起了，厚大掌就要去攬的腰肢。

巧妙避開，“劉總，我去個衛生間。”

說完便追著男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追到門口，司機已經將車開了出來，男人打開車門。

“靳總！”跑了一段距離，微微著氣，前兩團跟著呼吸的作上下起伏。

靳嶼扶著車門回，掃了一眼，墨瞳孔將視線放在臉上，“宋小姐，還有事？”

宋綿眨眨眼，“我喝酒了不能開車，靳總能送我一程嗎？”

*

閉車廂，隨著兩人呼吸間酒氣漸濃，醉人得。

按開車窗，盛夏的晚風都帶著躁意，腦子似乎越來越不清醒了。

“喝了多？”男人驀然開口。

愣愣回頭，男人眸深深，帶著幾分倦意。

出手，攤開。

“五杯？”

搖頭，“五瓶，”想了想，又補充道，“白的。”

窗外路燈掠過，他藏在黑暗中，人看不真切。

包里的手機震不止，拿出來看了看，是劉慶，眉頭皺有些許糾結。

男人看見了，“不接？”

抿了抿，按下了接通鍵。

“宋綿，你他媽掉馬桶里去了？老子在這兒等了你半個鐘頭了！”

俗話說，醉后知真，看他也沒喝多，怎麼說個話就跟從馬桶里撈出來的一樣？

皺眉，語氣盡可能溫和，“劉總，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急事兒，就先回來了，酒喝多了忘了跟您說一聲，抱歉。”

旁男人輕笑了一聲，瞪他。

果真是酒壯慫人膽。

周旋了一晚上的人跑掉，對面劉慶口不擇言，“宋綿，蘇氏的那筆投資你他媽是不想要了是吧！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蘇家小姐呢？誰他媽不知道你就是一個私生啊！蘇氏破產，你就只有一個私生的名聲了，他媽的在這兒跟老子裝什麼清高！”

惡毒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句句不堪耳。

早該想到的，在答應來這場飯局的那一刻，只是此時此刻，面對著黑暗里那明明看不清的雙眼睛，卻再一次到了一種名為難堪的緒。

第一次是宋琴趁著蘇起年出差，將帶去蘇家跪在姜阿姨面前的那次。

那天姜阿姨和蘇的目這輩子都忘不掉，

恰如此刻，明明看不清那雙眼睛，可就是到了，他的審視。

手無意識地攥，張了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電話里的辱罵也在嘟的一聲后，消失殆盡。

車廂里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聲，側目看向窗外，半晌，又回過頭。

“你讓我丟失了一個客戶，你要負責的。”

在宋琴手里那麼多年，論臉皮厚，沒人比得上。

黑暗里又是一聲輕笑，“怎麼？訛上我了？”

低低道：“嗯。”

“客戶？說說看，易的是什麼，我考慮考慮。”

黑暗中，努力想去辯識他的表，可轉念一想，除了淡漠，他還會出現什麼別樣的表嗎？

連笑都是那樣冷漠無趣的樣子。

只是，他明明都聽見了。

“你想要什麼？”

這話問完，又有了那樣的覺。

像是被了站在他面前，什麼都藏不住。

知道，他在看，或許，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

“我想要的，你都能給？”

“只要我有。”立馬回答。

屏氣凝神，卻半天沒有聽見他的回答。

車窗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車廂里再一次陷安靜，濃烈的酒氣縈繞在鼻息，幾乎再度沉醉。

脊背直，半分不敢懈怠。

好半晌，才聽到他的回答，“好。”

好？

好什麼？

負責好還是易好？

還是，都好？

沒等暈乎的腦袋思考完，靳嶼給了答案，“明天我助理會去蘇氏談注資的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氣，只是想到什麼，問：“靳總的條件呢？”

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這是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有得利益才有得換，人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總會有一個益者。

如今唯一的資本就是這張臉，這副。

果然，男人朝著前面司機吩咐道：“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