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家一行人抵達Y國。警方聲稱已抓獲槍殺趙心妍的兇手——某黑手黨組織的職業殺手。據兇手供述,這原本是一場誤殺,他真正的目標是另一位Y國籍,因夜昏暗才錯殺了趙心妍。
然而兇手始終拒絕雇主信息。鑒于案件涉及國際黑手黨組織,加上兇手已經認罪,當地警方草草結案,不愿深究。沈霞悲痛絕,在警局大鬧一場卻無濟于事。在這異國他鄉,強龍難地頭蛇,更何況是勢力龐大的黑道組織。即便是蕭家,面對這樣的勢力也束手無策。
趙心妍的將在當地火化后運回國。
連日來,天空云布,仿佛一塊巨石在心頭,令人窒息。為了緩解繃的神經,我獨自來到一家清吧買醉。
自從趙心妍遇害后,我總覺暗有雙眼睛在監視著我,隨時可能遭遇不測。這種如芒在背的恐懼,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時刻扼住我的咽,令人窒息。
不想太吵,我找了一個輕酒吧,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侍者給我送來酒水單,我正要下單,余瞥見斜前方一個悉的影。
仔細一看,竟然是江正。
他獨自一人,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昏黃的燈下,他那張常年冷峻的臉更添幾分寒意,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但此刻,我分明從他握酒杯的指節和凝滯的目中,讀出了深深的沮喪與痛苦。
猶豫片刻,我走向江正。
影輕覆到江正的上,他抬起頭,眼里的痛楚已一掃而過,換上的是一個保鏢天生的警覺和冷銳,但當看清是我后,他略微的驚訝了一下,目里的冷厲了很多。
“蕭小姐,你怎麼在這里?”他站起來。
自從我救了江淮后,他對我的態度已是非常尊敬和客氣。
"介意我坐這兒嗎?"
"請便。"他勉強扯出一笑意。
落座后,江正始終低垂著眼簾,心事重重。
"今天休假?"我打破沉默。
"嗯。"他簡短應答。
"一個人喝悶酒容易醉,怎麼不上朋友?"
江正自嘲地笑了笑:"像我們這樣的人,哪有什麼朋友?疑心病重,格又冷,沒人愿意深,我們也不敢輕易心。"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低沉:"阿淮是我唯一的朋友。現在他病了,連我都認不出來,我只能獨來獨往。"
說到最后,他的嗓音微微發。
我第一次在他上看到如此濃重的落寞。
“放心,我會想盡辦法治好江淮的病。”我輕聲說道。
如果說,殺我前世和今生的兇手是同一個人,那江淮就是唯一的突破點了。
江正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激:“謝謝你,蕭小姐。”
短暫的沉默后,侍者送來了我點的果酒。江正目游離,手指無意識地輕敲酒杯,顯示出他心的不安。
“今天有心事?”我試探著問。
他收回目,眼底的悲痛更深了幾分:“蕭小姐,你也知道,二小姐……意外遇害,整個趙家現在都很難過。”
我淡淡道:“原來你是在為悲痛。”
“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江正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在趙家已經十幾年了,第一次見到二小姐時,才四五歲,是個天真的孩子。”
天真?
我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
當我知道趙心妍千方百計想害死我后,我對的死,早已沒有任何緒。
但此刻,為了不驚兇手,我只能裝作毫不知,容忍著所有人對的哀悼。
梁心薇死的時候,至所有人都知道作惡多端,罵死有余辜。
而趙心妍,卻還能保留著好名聲,惋惜如此年輕就香消玉殞。
“真沒想到,會遭遇這樣的不測,更沒想到……”江正忽然低下頭,聲音哽咽。
“沒想到什麼?”我追問。
他深吸一口氣,很快恢復了冷靜,搖了搖頭,轉而說道:“蕭小姐,我想去看一下阿淮,可以嗎?”
“現在?”
“是,現在。”江正目堅定,帶著幾分懇求,“我很想他。”
說到“想”字時,江正的眼眶微微泛紅。趙心妍的死,似乎激起了他對親人的思念。
“我和阿淮,也差點兩隔。”江正低聲補充。
看著他悲傷的神,我點頭答應:“你化一下妝,坐我的車過去。”
“好。”
我先離開了酒吧,坐在車上等江正。
十幾分鐘后,他偽裝一個大胡子男人,坐上了我的車。
夜如墨,沒有一星,唯有車燈在林間穿梭。
我沒有通知齊墨彥去室,但他的保鏢認出是我,便直接開了門。
“江淮睡了嗎?”我問道。
保鏢朝屋看了一眼:“亮著燈,還沒有。”
我和江正走進屋子。
江淮果然還沒睡。他這幾天況穩定,也很聽話,齊墨彥的保鏢便沒有綁著他。
他正坐在床邊,專注地擺弄著一個魔方,表有些傻傻的,就像幾歲的孩子看到新鮮的玩意。
腦子的病還沒有治好,他的行為也還很稚化。
“前天我給他做了針灸,況明顯好轉。”我說道,“之前他本就不安靜。再治療一段時間,他腦子里的淤就能化開,不再迫神經,應該就能恢復記憶了。”
江正聽著很高興,他走到江淮面前,手去握他的手:“阿唯,哥哥來看你了。”
但他江淮手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魔方給掉了。
江淮立刻起來:“魔方,我的魔方。”
那著急的樣子,就像是心的寶貝被搶走了。
“別急著,我撿給你。”江正彎腰,把魔方撿起來,遞給江淮,“你原來玩這個可快了,現在還會玩嗎?”
“會啊。”江淮開心的接過魔方,卻看到江正沒有來得及卸去的偽裝,本是去拿魔方的手,突然發力,朝著江正的口一掌擊去。
他雖然腦子出病了,但武力未失,這一掌很快又不輕,江正也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手,竟被擊得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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