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的一煙快完了。

這時，他抬起頭，視線對上了蘇曼的目。

蘇曼錯開了眼神，對于瓊華道：“好的，既然是姐姐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像話嘛。”于瓊華呵呵笑。

謝言已經丟掉了煙，折返回來了，“聊完了？”

“你是不是聽，怎麼知道我們聊完了。”

“心靈應。”

“油舌，這段時間你也野夠了，今晚陪我去會所一趟？”

兩人當著蘇曼的面調晴，蘇曼只當自己是個空氣人。

于瓊華看了眼蘇曼，客氣地問：“蘇曼也一起去吧？大家一起玩兒。”

“不用了，孩子還在家等我，我太晚回去也不好。”蘇曼很自覺地下了車。

于瓊華很滿意蘇曼的識趣。

“那也沒辦法了，這樣吧，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開了車，路上也還要去辦點事。”蘇曼退開一步，給車子讓出了距離。

“那好吧。”

于瓊華對蘇曼笑笑，揮手道別，謝言也跟著上了車。

車門關上，慢慢啟離開。

蘇曼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直到車子匯主道的車流，蘇曼這才回到停車場，去拿自己的車。

車上的人，看著蘇曼的影漸漸淡去，于瓊華開始調侃謝言：

“蘇曼很年輕，也很吧？這段時間住那里，有沒有半點心？”

“你讓我配合演戲，還要我住到別人家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我忍的已經夠多了，你再問這樣的問題，我可真生氣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

莫名的。

謝言腦的海里，浮現出，剛才蘇曼在皎夜中的模樣。

那雙琉璃珠子似的清眸，里面似乎氤氳著水。

若若現，他沒能看清楚，便避讓開了目。

他有些走神。

于瓊華絮絮叨叨說了什麼，他沒有聽進去。

直到一個悉的名字響起：

“如今，借著今天這個機會，你了蕭北聲。以后，就能輕而易舉地將鼎盛收囊中了。我們一起合作，還不愁不能在海城當個土皇帝？這海城，要變天了。”

謝言瞳晦暗，似斟酌著什麼，幽幽道：

“是啊。海城，要變天了。”

-

蘇曼回到曼園，白瀾已經在等著。

“怎麼樣？”

“沒懷疑我，把我當一個貪慕虛榮，腦子不太靈的家庭主婦。”蘇曼說著，把于瓊華送的那枚錦盒拿出來，遞給了白瀾。

白瀾打開一看，輕蔑一笑，笑里，卻藏著滔天的恨意：

“這些年，不斷斂財，多人在這些蛀蟲的禍害下，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而卻坐擁金山銀山，吃香喝辣，盡榮華富貴。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

蘇曼說：“和謝言是一伙的，現在謝言以北聲的份進了鼎盛，只怕于瓊華的胃口，比于瀚銘的更大。我本來就是為了幫北聲守住鼎盛，才答應你，幫你接近于瓊華，要是玩了，鼎盛照樣保不住。別說鼎盛，蕭家是于家的死對頭，他們不會讓蕭家人好過。”

“你傻呀！不止是你，蕭家人、顧家、許家、于家，都知道，這個謝言是假的。他們即便有那個心思，要謝言取而代之蕭北聲，把鼎盛占為己有，也得多方忌憚。蕭家還得防著這個謝言呢！于瓊華他們，不花上個三五年，部署籌謀，沒法吃下鼎盛、吞并蕭家。你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也不會輕易對你，和你在意的人，做什麼。”

盡管白瀾這麼說，蘇曼依舊憂心忡忡。

沒接話，而是回到了房間，坐到了梳妝鏡前，把脖子上的項鏈，耳朵上的耳飾，紛紛卸下來。

鏡子里的略顯疲憊。

白瀾也跟了進來，替蘇曼松掉了發飾，用梳子幫梳頭。

“于瓊華的目標，在拿到于家的繼承權，接著，會把目標再放到蕭家上。趁注意力轉移，我們更好行。現在你已經取得信任，將來，找到的罪證還不容易？”

“所以，從一開始，你讓我去接近于瓊華，借于瓊華的力，打于瀚銘的力。其實就算好了，將來我還要為了北聲，繼續幫你查于瓊華。只有這樣，鼎盛和蕭家人，才能徹底安全。是嗎？”

“你別總以為我是利用你。”白瀾嘆了一口氣，“實話告訴你，我覺得蕭北聲和黑鷹的死，沒那麼簡單。等你挖出了于瓊華的真面目，說不定，你就知道，蕭北聲和黑鷹的意外是怎麼一回事了。”

北聲的意外，還有？

這個方向，蘇曼從來沒有想過。

就在這個時候，孩子嘹亮的哭聲從樓下約約傳來。

那是豆豆的哭聲。

母親的本能，驅使蘇曼下意識“蹭”地起，奔出了房間，火急火燎地沖下樓。

“怎麼了？”

葉綾抱著豆豆進門，后還跟著蘇長海。

蘇長海抓了抓頭發，沒說話。

葉綾一臉的不忿，但是也沒回答蘇曼的問話。

蘇曼過去抱過了豆豆，給孩子眼淚。

孩子應該是哭了一路了，哭得臉上脖子上都燙呼呼的，像個燙手的小芋頭。

蘇曼心疼不已。

“曼曼問你們的話沒聽到嗎？怎麼都不說話？”白瀾從樓上下來。

蘇長海說：“也沒什麼，豆豆就是肚子了才哭的。”

“了？剛吃飽才出的門，路上還帶了小零食。你撒謊也要找個像樣的理由吧？”白瀾說完，看向葉綾，“葉綾，你說。”

“還不是家的那個小胖子。他們幾個年紀大的哥哥湊在一起玩兒，小爺也想跟他們一起玩。但是他們不愿意帶小爺一起玩。其實每次小爺都想跟他們朋友，但是他們就是不愿意搭理小爺，這就算了，還故意戲耍小爺。這次我帶小爺出門，已經盡可能地避開他們，可是沒想到，這次又遇上了他們。小爺想跟過去，又撲了個空。”

“就這麼簡單？”白瀾不太相信。

葉綾抿了抿，沉默地點了點頭。

蘇曼卻了然了：“他們是不是又對豆豆說那些混賬話了？”

葉綾的抿得更了。

“說豆豆沒有爸爸，不愿意跟沒有爹的孩子一起玩。是不是？”

葉綾忽然氣憤起來，“真是一群沒教養的孩子，我都想手他們！”

白瀾瞪了一眼蘇長海，蘇長海立刻大冤枉：“那個時候我不在場，我是葉綾帶著豆豆回家的路上才遇上的，不然我第一個沖上那些孩子。我不僅要他們，我還要把他們的子了，讓他們排排站在太底下罰站。”

“怪豆豆不長教訓，明明別人就不歡迎他，他還非要黏上去。”蘇曼的話有些發狠。

蘇長海勸：“你別跟孩子生氣，他還小呢。以前的孩子，都有玩伴兒，他現在正是需要玩伴兒的時候。”

豆豆哭累了，睡著了，又讓葉綾給抱了下去。

蘇曼也起回房：“我明天還有事，今晚先睡了。”

“明天有事？還有什麼事？”

“去相親。”

蘇曼噠噠噠地上了樓。

蘇長海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哦，相親……啊？什麼？！相親？！！相什麼親，跟誰相，去哪兒相？”

白瀾瞥他一眼，不不道：“你自己的兒不清楚什麼子？那是跟孩子生氣嗎？那是氣自己。”

說完，也跟著上了樓。

留著蘇長海一個人在客廳里瞪眼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