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中午的時候,沈聽晚就接到了黃葉彤的電話,看著電話里的備注“黃”發了一會呆接通,沒有說話,等著那頭的人先說話。
明明知道接了這個電話心會不好,但不知出于什麼樣的心理,接通了。
“晚晚。”人親昵地喊,像是先前的齟齬全部不存在一樣,“生日快樂。”
沈聽晚抿了抿,沒有掛斷電話。
今天是的生日呢,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對說生日快樂的人是這個人呢。
有時候連沈聽晚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黃葉彤真的很擅長玩攻心計,明明們之間早已經撕破臉,連最后一母分也消失殆盡。
但還是能做到若無其事。
“晚晚,能來一趟醫院嗎?爺爺想為你慶生呢。”
沈聽晚聽到電話那頭老爺子輕微的咳嗽聲,接著黃葉彤繼續,“雖然我們母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但當媽的還是想給你過個生日。”
沈聽晚不聲,指尖無意識地蜷在一起。
掛斷了電話。
知道黃葉彤的目的,無非是把騙過去,再在面前上演一出沈家人疼喬之晴的戲碼,以此來提醒沒人的事實。
早都已經習慣了,也已經接了現實。
但平白地,沈聽晚覺得瑰園里悶了些,又不想讓王媽匯報給薄肆瑾,以那男人病態的掌控,一定會派人跟著的。
今天不想。
所以悄無聲息地搬來了那折疊梯子,吊著繩子從頂樓爬了下去。
出去以后,一個人去蛋糕店里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只夠一個人吃的份。
看著致的蛋糕在面前型,沈聽晚的角悄悄地勾起。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給自己過生日呢。
商場的大屏上播放著近日里新被投資開發的云山,那里風景宜人,山勢巍峨,山間溪流潺潺,夜晚有螢火蟲出沒。
隨著海拔的升高,空氣也會變得愈發清新,群山繚繞在云霧間,宛如仙境一般。
當下沈聽晚就決定一個人去云山上過生日。
山如其名,它匿在城區最邊緣,開車過去也得兩個多小時。
沈聽晚將頭發豎起,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辮,今日里正好穿的長袖長,給了不便利。
將小蛋糕放在后座里,又去便利店買了防止蚊蟲叮咬的藥水和一些礦泉水和面包一起放進去。
踩油門,將車窗放下來。
一陣涼爽的風順著車窗吹進來,爬在的頸椎,逐漸往下,蔓延到五臟六骸。
舒服得瞇起了眼睛。
一個小時后,終于到達了云山。
此刻已經六點多了,天氣不熱不冷,站在山下張開了雙臂,迎接吹來的晚風。
久違的生日。
亦是久違的新生。
只是唯一不好的一點,這座山尚且還未完整地開發,車子無法上去,只能靠著人往上爬。
沈聽晚背著裝東西的書包,一手拎著蛋糕往上爬,的力很好,走到中途時也有些發,汗水順著臉頰下。
但人沒有一一毫的退,反而越挫越勇。
整座山爬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爬上來。
這里也如大屏上宣傳的那樣,群山巍峨,清新的空氣將擁了個滿懷,找了一個靠著樹的地方,舒服地坐了下去。
仰頭去,好像在這個地方能夠和天接軌。
一手就能到云朵,抬起手,僅剩下的一太過的指照下來。
沈聽晚瞇起眼,一些回憶像是古早的唱片一樣,一點一點的在的腦海里播放。
十八年代替喬之晴擋災的生活。
一次次被綁架的生活。
瘋人院里生不如死的生活。
……
都過去了。
迎來了屬于的二十二歲生日。
沈聽晚,二十二歲生日快樂。
在心里對自己說。
薄肆瑾回來的時候,沈聽晚不在家。
他擰了擰眉,腔里蔓延過一陣惱怒的緒,迫得他有些不過氣來。
昨天他向表白,還笑著哄他說他會心。
他的話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王媽。”薄肆瑾眼底一片鷙,嗓音冷,“小姐呢?”
王媽早在聽到他回來的時候,就跟了上來,聽到他這句話,也跟著皺起眉頭,“沒見到小姐離開啊。”
薄肆瑾往臺去,那悉的梯子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那里。
跑了。
在他向表白第二天。
男人垂下眸,不死心地繼續撥打電話,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直至電話無法接通。
哦。
將他拉黑了。
薄肆瑾眼里緒波濤洶涌,一無來由地痛意從腔里蔓延開來,他滾了滾結,才勉強穩住形。
他垂眸轉了下戒指,嗓音冷,“去查,小姐的行蹤。”
……
不到十分鐘,楚丞隔著電話匯報,“薄總,今天中午兩點左右,小姐一個人去蛋糕店買了一個小蛋糕,車子朝著城區邊緣開去,最后停在了云山下面。”
薄肆瑾擰了下眉,驀然想起今天是九月五號。
的生日。
當下所有的緒全部消失殆盡,他吩咐王媽的聲音都有些不穩,“王媽,去定制一個蛋糕,上面寫‘沈聽晚小姐二十二歲生日快樂’,盡早做好讓楚丞送過來。”
‘還有煙花。’薄肆瑾擰了下眉,想不起來該如何去給過生日,問王媽,“孩子生日還應該送點什麼?”
王媽頓了頓,“首飾呀珠寶呀之類的吧。”
薄肆瑾沒吭聲,開著車子去了自己的住錦繡苑,那里是他平日里居住的別墅區。
車子飆得飛快,一下車他直奔向書房里的保險柜,開鎖后取出一個晶瑩剔的玉鐲,玉鐲質地細膩,玉溫潤,蘊含著自然界的靈氣。
鐲雕琢著纏綿悱惻的藤蔓,細膩微。
當時拍賣的時候好像還介紹了什麼王室伉儷深的故事,說什麼藤蔓纏繞著,贈送給人便可以長久恩什麼的。
他瞧著好看,一時興起便競拍了下來。
現在也好,送給當二十二歲生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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