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安然喝了口氣泡水,不僅不再剩下的半塊蛋糕,就連只吃了兩口的意面都不了。
閑散地靠著椅背,手里握著氣泡水,安靜坐著,等待陸衡用餐完畢。
剛才一口東西沒吃的陸衡僅僅是喝完了杯中紅酒,被切小粒的牛排甚至連醬都無緣進他口中。
他放下空了的紅酒杯,問道:“帶你去吃點別的。”
“不用了,沒食。”夢安然放下氣泡水,勾起書包,“走吧。”
陸衡不多說,他清楚夢安然只要說了“沒食”這三個字后,無論再往面前擺上多麼人的佳肴,都只會令反胃。
……
奔馳停在小區門口,后排兩人一眼便看見了佇立在昏黃燈下等候已久的年。
陸衡抿若有所思,扭頭瞥了眼旁孩,“你讓他下來接的?”
夢安然搖搖頭,也不清楚大晚上為什麼夢羽書會站在小區門口,看樣子還等了久了。
兩人先后下車,夢羽書掛上和的笑意迎了上來,很自然地接過了夢安然的書包。
“哥,你這麼晚了在這干嘛呢?”夢安然問。
夢羽書寵溺地了的頭,笑道:“我下來扔垃圾,看時間你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就在這等了一會兒。”
小區的安保措施不好,哪怕是在小區里面,晚上也偶爾會有搶劫的事兒發生。夢羽書擔心妹妹的安全,又怕打電話給會打擾談事,干脆站在小區門口等著。
看見他稔的舉,陸衡眸頓時沉下去,更令他心復雜的是,夢安然竟然沒反抗。
要知道,很呵護的頭發,最不喜歡別人的頭了。
這麼多年來,他只見過秦沐能夢安然的頭發。
現在又多了一個。
夢安然則是被夢羽書的話怔愣了一下,意識到此刻已經十一點多了,自始至終沒有給家里打過一通電話報平安。
可是夢羽書擔心的安全,在這里等了這麼久依舊沒有任何抱怨,甚至滿眼歡喜地迎接。
這讓心里……生出了幾分酸脹。
“陸大,謝謝你送安然回來。”夢羽書神溫和,總是一副恬淡清冷的模樣,似乎對誰都不帶敵意。
瞧見夢安然低垂著頭不吭聲,陸衡就能猜到此刻心的想法。
他抬眼看向夢羽書,淡淡道:“是我妹妹。”
聲音雖淡,可眼神分明是在較勁。
夢羽書神不變,輕描淡寫地開口:“能有這麼多人關心照顧安然,我也很開心。”
陸衡眸微,沒再說話,轉上了車。
這一次,他好像輸了。
察覺到陸衡的緒有點奇怪,是從沒看見過的。
有幾分不甘,有幾分落寞,又似乎……還有幾分安心。
直至奔馳遠去,才收起思緒,挽住了夢羽書的胳膊一起回家。
“哥,以后我如果晚回家的話會打電話告訴你,到家之前也會提前給你發消息,你就別在小區門口等著了。夏天晚上蚊子多,看你這手都被咬花了。”
看著夢羽書小臂上七八個紅腫的蚊子包,夢安然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沒事,上去涂點萬金油就好了。”
夢羽書沒有責怪夢安然,甚至還到很開心,妹妹心疼他,而且愿意以后主報備行程。
在慢慢接他這個哥哥,也在慢慢融這個家。
到家的時候,小學生夢澄泓已經躺床睡覺了,夢榮和蘇宛曼還坐在客廳沙發等著。
“這都幾點了,晚飯用得著吃這麼久嗎?羽書都在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安然會不會……不回來了?”
蘇宛曼垂著眸子,眼眶紅紅的,難掩失落。
夢安然約了陸衡吃晚飯的事只告訴了夢羽書,夢羽書放學后去蘇宛曼店里幫忙,直到關門下班才將此時告知蘇宛曼的。
吃個晚飯哪兒用得著這麼久?蘇宛曼怕就怕在小兒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再也不回來了。
就像當初陸傾城那般,走得決絕。
“不會的。”夢榮握住妻子的手似是安,表卻也著幾分不安定,“我們應該相信安然。”
“不是不信安然,只是我們家條件跟陸家實在差太多了,如果陸家真的在乎安然,想將安然接回去,我們也沒資格不同意讓安然過更好的生活。”蘇宛曼惆悵地嘆了口氣。
夢家如今的狀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安然來的那天穿著幾萬塊的漂亮子,他們的經濟條件能給安然買幾百塊一件的服都算是頂天了。
要是安然真的想回陸家,過富足的日子,也是理之中,他們哪有臉面反對,將留在這陪他們吃苦?
如果夢家能像當初那樣躋豪門,必定不會愿意讓親生兒去別人家當養啊!
門外,夢安然將兩人的話盡收耳中,對而言待在夢家只是玩玩養游戲。
但對于夢家人而言卻是重獲至寶,找回了真正的家人。
推門進去,談論的聲音戛然而止,蘇宛曼和夢榮同時抬頭看過去,眼底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安然回來了?”蘇宛曼暗暗抹掉眼角的淚,轉憂為笑,迫不及待地起迎上去,“晚上有沒有吃飽?媽給你煮點宵夜?”
夢安然實在沒有食,是想象一下蛋面的味道便開始反胃了,思索一下道:“不,就想喝點甜的。”
“正好今天買了一箱你喜歡喝的葡萄,坐下歇會兒,我去給你拿瓶冰的。”蘇宛曼的喜悅濫于言表,疾步進了廚房。
夢安然換了拖鞋,夢羽書也鎖好門,兄妹倆到沙發坐下。
夢榮一直在喝水,掩飾自己的如釋重負。
看他明明張得手心冒汗了還在佯裝淡定,夢安然心底失笑,開口道:“爸,跟你聊個事兒唄。”
“啊?”夢榮猛然間手一抖,杯子里的水灑出來一點,他連忙放下杯子,拍了拍子,心里又開始慌了。
廚房里也傳出乒鈴乓啷的聲響。
該不會安然已經被陸衡說服,這一趟回來,是跟他們道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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