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那個趾高氣昂的人，”

食堂里，Yona拉著蘇唯吐槽，“一看就是皇親國戚。”

蘇唯低頭吃飯，想起白瀾藍那句“小岑岑”，覺得Yona說的有道理。

“說不準，還屬于什麼表小姐、白月、青梅竹馬的。”

蘇唯盯著餐盤里那條小魚，百無聊賴地把它翻了個面。

“還有你看，瘦那個樣，白骨似的，其實是來吃唐僧的吧？”

蘇唯終于放下筷子，示意Yona碗里那貓食般的一點點飯菜：“你剛才是不是說想減？”

“對啊。”

“那我們可以去看看吃什麼，就當是…學習。”

Yona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蘇唯卻笑不出。

白瀾藍自然不可能真是白骨，午飯也不可能真是唐僧。

但把“唐岑是我的”這種勢在必得寫在臉上這一點，倒和白骨沒什麼區別。

雖不知道白瀾藍和唐岑的關系，但他們倆很這一點，還是看得出。

飯點之前，白瀾藍找了個理由進辦公室，然后如得勝者般領著唐岑走了，臨走前不忘對著勾了勾角。

顯得好像是對唐岑有什麼企圖似的。

有什麼壞心眼呢？

不過是想要保住一份工作而已。

蘇唯把盤子里那條小魚又翻回來，吃個干凈。

很快便沒空惆悵。Yona人緣甚好，不一會兒兩人邊來了好幾個男孩兒，圍著倆聊得熱火朝天，都“順便”加了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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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岑要外出。

蘇唯起要跟，白瀾藍向前一站，攔住道：“你留著。”

看向唐岑，提議道：“我開車。”

唐岑正要點頭，被白瀾藍搶在前面告狀道：“你別開車了，還是專心在辦公室玩手機吧。這一下午信息響個不停，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話要聊。”

“怎麼回事？”唐老板發問。

白瀾藍接話：“魚唄。”

“不是的，”蘇唯解釋，“是中午新認識的幾個同事，都好的，說我有疑問可以咨詢他們。”

“都是男同事，”白瀾藍趕料，“不是魚，就是搞曖昧。”

蘇唯語塞。

“你開車，”唐岑冷著臉，理由給足，“上班時間，不準魚。”

“我...”

“岑哥...”

一個想解釋，一個想阻攔，奈何唐岑人高長，走得甚快，兩個姑娘只得速速跟上。

蘇唯想，雖然過程難看了點，但不管如何，第一，勝了白瀾藍。

三人下了地庫，來到唐岑的專屬車位上。

蘇唯繞過車上了司機座，唐岑去拉副駕的門。

白瀾藍搶上一步，用擋在唐岑與車子的之間，反手拉開后座的門：“老板，請。”

唐岑后退一步：“瀾藍，別鬧。”

“沒鬧，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白瀾藍了眼睛，“和投標場站的事有關。”

唐岑抬了抬手，示意白瀾藍先上車，隨即坐上后排的位置。

聽到安全帶扣發出的響聲，蘇唯看向倒后鏡，撞正白瀾藍挑釁的眼神。

第二，白瀾藍扳回一城。

“走吧？”勝者白瀾藍發號施令。

蘇唯沒，唐岑發言：“開車吧。”

埋頭開車。

車子平穩行駛，唐岑等了一會兒，開口詢問：“投標怎麼了？”

白瀾藍忌憚地看了蘇唯一眼。

“瀾藍？”語氣中有警告。

白瀾藍邦邦地順下一口氣：“這是我的功勞，你得記著。”

“好。”事關業務，唐岑答得干脆。

白瀾藍把事講來。

唐岑臨時改標書里參數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白瀾藍算一個。但這事兒了某些人的蛋糕，便有人想毀了它。

“手段很糙，就是有人泄給招標方，我們設備的檢驗報告出自市里，不是省級的。雖然這不違規，但有人想借此讓對方懷疑我們的低價源于工減料、串通檢驗方造假，”白瀾藍擔憂地看了唐岑一眼，“這樣，我們便會丟標。”

“然而招標方并不公布落選的原因，接下來公司里就會有人指出，丟標的責任在我，”唐岑順著話猜測，“因為我改標書，導致條件過于苛刻，白白弄丟一千萬的生意。”

“一千萬？”蘇唯詫異，“不是兩百萬嗎？”

唐岑解釋道：“一個場站兩百萬，這次打包了五個站；如果按對方及其東持有的其他資產估算，只要我們這次圍，未來還可能有一百個站等著我們。”

蘇唯恍然大悟：“所以，唐總才要那10％的價差？”

一個站多賺二十萬，單獨看上去是不多，但若能有一百個站...

唐岑堅持要改標書，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麼基礎的事，有什麼好問，”白瀾藍翻了個白眼，“眼下重要的是，怎麼拆這個招。”

唐岑的角彎了彎，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是蘇唯第一次看他笑。這個笑容轉瞬即逝，唐岑很快恢復沉靜的模樣：“瀾藍，你既然指出了問題，不可能沒有下文。”

白瀾藍又翻了個白眼，不過這一回更像是眼：“算你了解我。人我已經約好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