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宅。

姜予初把準備的禮遞到每個人手中。

周清梨拆開自己的禮，是鐘品牌出的新品項鏈，滋滋戴上，看向什麼禮都沒收到的親哥。

表面關心實則扎心：“哎呀哥，怎麼就你沒有收到初初的禮，你該不會是惹初初生氣了吧？”

這話一出，三位長輩的目齊齊落在周懷聿上。

尤其是賀士。

賀枝蘊回想起剛進門時小兩口前后腳進門，進來到現在兩人哪怕是眼神也沒有流過，甚至隔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瞧著的確像是冷戰的狀態。

剛要嚴肅批評一番周懷聿，怎麼能惹兒媳婦生氣，一點也不懂得疼老婆的渣男。

周懷聿漫不經心抬起手腕，整理袖口，亮出佩戴的翡翠袖扣給他們看清楚，一副炫耀的口吻：“看見沒？我老婆送我的，我們家第一個收到我老婆送的中秋禮的人是我。”

說著，他驕傲輕哼，寶貝似的袖扣，“唉，你們的禮加起來也比不過我這對袖扣，在我老婆心里我最最最重要。”

一早起來見到他佩戴上這對袖扣，姜予初就有一種不妙的預，猜到他可能會炫耀一番。

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不要臉地炫耀，真是沒眼看，剛才應該坐地離他更遠點才對。

賀枝蘊瞥見無語的神，瞬間明白過來兩人為何進門之后沒有流，原來初初早有預料，不想搭理他而已。

幸好這臭小子是在家里丟人現眼，不然這丟臉的兒子也不想認。

周家其他人也是一臉嫌棄。

周懷聿完全不在意，滋滋的炫耀還沒結束，就見賀士和周清梨一左一右拐著他老婆要走，不樂意出聲：“媽，你要帶我老婆去哪？”

賀士嫌棄掃他一眼，“你給我安靜會，我帶初初去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周懷聿站起，“我一起……”

去字還沒說出口，姜予初面無表瞥他一眼，他了鼻尖，悻悻坐下。

坐他對面喝茶看戲的周知瑾笑出聲：“你小子真慫！”

周老爺子：“你兒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

周懷聿小時候的相冊有厚厚三本，照片從他還待在賀士孕肚里開始記錄。

他的每一個長瞬間都被父母用心記錄下。

有一半照片是生活上的隨意抓拍，搞怪、可憐、可、酷拽……都是鮮活的回憶。

每翻開一頁照片，賀枝蘊眼底氤氳著幸福的笑意，清楚記得照片拍攝那刻發生的事。

聽著賀士的回憶分，姜予初腦海里不浮現出周懷聿生的眉眼，角勾起淺弧，恍惚有種曾參與過他的過去的覺。

“這天是第一次帶他們兄妹倆去拍兄妹寫真照，臭小子很不愿配合攝影師比出姿勢，拍完雙人照，梨梨先拍單人，這小子溜走，幸好他上戴著電話手表，我們能查到他位置，確定他是安全的。”

回想起那天的事，賀枝蘊依舊又氣又無奈。

姜予初錯愕盯著照片中七歲的周懷聿。這服有點悉。

似乎在哪見過。

擰眉沉思，一段五歲那年的模糊記憶在腦袋里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那次很難過姜父姜母的偏心，有了弟弟之后對更加沒有關可言，稚地想要通過離家出走引起他們的關心。

一路邊哭邊走，不認識路的走著走著迷路，最后坐在公園旁邊的石墩上越哭越傷心，鼻涕眼淚混在一起，難看得要死。

這個時候，周懷聿出現在面前，穿致西裝背帶、打著領結，長得又好看，妥妥的貴氣小爺。

和哭后的丑樣子一對比，天差地別。

從小控的不能接讓漂亮小哥哥見到這副丑模樣，于是，哇的一聲哭得更傷心。

現在回憶起來，周懷聿打小就溫紳士有耐心，一點不介意又吵又丑，還很有心。

不僅耐心哄別哭，讓開心，還縱容這個陌生小屁孩想吃蛋糕的過分要求，跑去給買蛋糕，然后安全送回到姜家老宅。

想起自己當時滿臉眼淚鼻涕喊周懷聿“哥哥”的畫面，瞬間自閉。

“哥哥，我們以后還會見面嗎？”

“應該會。”

“那下次見面，哥哥還會記得我嗎？”

“會。”

“我也會記得哥哥的！”

怪不得周懷聿說是小沒良心，明明說好會記得他，結果直到今天看見他照片才想起這麼回事。

都覺得自己沒良心的。

可也不能怪，畢竟在心里那是一段黑歷史。

等等。

周懷聿該不會是因為當時的丑樣子才對印象深刻，一直記得的吧？

晚上回房間休息，好奇問了出口。

周懷聿沒有半點猶豫否認：“不是，我只覺得寶寶很可，也很好哄，一塊小蛋糕就能哄得你乖乖跟我走，還聲氣我哥哥。”

也很想拐回家當妹妹，當然這個想法只閃過一秒，就被他的理智掐滅。

“就是說話不算話，說好會記得我，結果重逢見到我，一點也沒有想起來，而我第一時間就認出你是當年的小哭包。”

這話他說的語氣幽怨。

姜予初自知理虧，湊上前親他，“我現在想起來也不遲嘛，對不對？老公～”

周懷聿垂眸，“想聽老婆喊我哥哥。”

姜予初皺起鼻子，“不要，你有親妹妹，喊你哥哥好奇怪。”

周懷聿想想也覺得有點奇怪，改主意：“今晚做一次，嗯？”

姜予初猶豫，耳朵染上一抹紅，小聲嘀咕：“你房間隔音好嗎？”

“非常好。”

周懷聿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抱起大步走進浴室，打開花灑，附在耳畔低笑，“寶寶不用收斂聲音，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