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棲瀾苑。

主臥線昏暗，滿室旖旎堪堪結束完第二。

往垃圾桶里丟去打好結的垃圾，周懷聿俯下，摟住仿佛剛從水里撈出的人兒，指尖撥開汗的長發。

眼底念未褪，意猶未盡啄吻泛起靡靡緋的潤眼尾，聲線啞意沉沉：“老婆，待會想不想在上面？”

姜予初手在他漉漉的腹上，事后繃狀態梆線條，沾染意的眼睫輕眨，懶懶回應他一個字：“累。”

這是拒絕的意思。

周懷聿結滾溢出低磁的哼笑，指腹覆上耳垂反反復復輕捻，低頭含住瓣吮吻，語氣憾：“那下次再讓老婆主宰我。”

中場休息得差不多，等懷里的人緩過勁，他再度探向床頭柜。

剛到被暖氣烘熱的塑料薄片，準備拆開，設置靜音的手機亮起屏幕。

來電聯系人是謝斯南。

讓他意外又不意外。

想過這廝看完那份文件必定會聯系自己，但未曾想他會這個點打電話過來。

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

打擾他和老婆。

難得老婆今天興致出奇高漲，拽他共浴、主勾他做，甚至允許他今晚做到盡興。

難得的放縱機會，他一點不想接電話。

可他清楚這通電話打來的緣由。

見他半天沒靜，姜予初抬踢他，眉心蹙起，嗔怪道：“你還做不做？不繼續我就去洗澡睡覺了。”

天人戰短短幾秒，周懷聿無奈嘆氣，躬下，掌心住臉頰，細細吻著，哼哼唧唧撒：“寶寶～我接個電話回來再繼續，可以嗎？”

之前做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進來，他都是一副不著急、懶得搭理的態度。

今天怎麼就一反常態？

姜予初偏過頭不讓他繼續親，質問：“稀奇啊，誰的電話能讓你這個時候停下去接？”

周懷聿同無聲對視片刻，敗下陣，沒撒謊騙：“謝斯南的電話，他一般不主聯系我，這個時候打過來或許是有重要事要和我說。”

停頓幾秒，他話鋒一轉：“算了，他的事再重要，也不比不過我和老婆重要，不管他，我們繼續。”

姜予初手抵住他綴有咬痕的膛。

想到下午謝斯南提前離開的原因，思忖一會，道：“你去接吧，萬一事急，因為你沒接電話耽誤，這樣不好。”

手機持續亮起，周懷聿不著急接聽，親昵著鼻尖蹭了蹭，聲線斂哄：“寶寶先別睡，等我接完電話回來繼續，好不好？寶寶許諾過我的～”

姜予初能到他此刻仍然蓬的，想了想，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給他畫餅：“那你快點聊完電話回來。”

兩次結束，到底是高估自己今天參加完宴會后的力，現在又困又累，不打斷還有興致繼續。

一打斷，又不知道他要多久回來，只想簡單沖個澡，鉆進被窩倒頭就睡。

哪管得了他那麼多。

待會他打完電話還沒冷靜下來，就讓他自我疏解去好啦。

周懷聿默認答應，親了親，手撈過懸在床尾的浴袍，隨意裹住，想給蓋上毯以防著涼。

姜予初擺擺手拒絕，撐著床坐起，穿上拖鞋未著寸縷走進浴室，施施然撂下一句：“我去泡澡，你忙去吧。”

有種被用完就丟的既視。

周懷聿搖頭輕笑，拿著手機去書房接電話。

到邊那句“大哥，你知道這個點打電話會壞人好事嗎”，他默默咽下，畢竟對方很有可能是大舅哥，得態度端正禮貌一點。

“大哥，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明知故問。

不是？見鬼了，他喊什麼大哥。

等等，現在很晚嗎？

謝斯南移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二點而已，哪里晚。

后知后覺想到周懷聿已婚份，這個點應該會有夫妻生活。

在心里低罵了一聲，他開口時已經調整好復雜的緒，“我找你是為什麼，你不清楚？”

周懷聿把玩著電腦桌上的鋼筆，“當然清楚，這不是在等大哥您先開口。”

忽略掉他這一聲不聽的“大哥”，謝斯南站在書柜前，撥弄著今年為妹妹準備的生日禮。

“你怎麼知道我會調查予初的資料？你讓特助發調查資料給我，是想讓我知道些什麼？”

今天發生的種種事，他稍加聯想，就能猜到周懷聿肯定也和他有一樣的懷疑，發生的時間更早。

周懷聿挑眉，疑似的大舅哥果然聰明，“你懷疑的事，就是我想讓你知道的事。”

謝斯南清楚他懷疑的理由肯定會更充分，“你也懷疑予初是我妹妹的原因是什麼？”

周懷聿沒再跟他兜圈子，將那天同自家父母說的話照搬說給他聽。

長得像、繪畫天賦、芒果過敏。

單是這三條同時吻合，沒有緣關系的概率會更低。

至于福利院院長說的話，無疑是印證他的另一個猜測。

謝斯南沉聲：“我要給予初和父母做個親子鑒定。”

他還沒說完，周懷聿打斷他：“用不著，這事我已經做一半了，我媽明天會親自在醫院監督鑒定過程，等結果出來。”

謝斯南想到邀請函，“賀姨今天來我家，不止是來送邀請函？”

周懷聿：“沒錯。”

送邀請函是次要的，薅幾傅晚黎的頭發是主要目的。

明天一早，賀士會過來一趟婚房這邊，來取走他老婆的送檢樣本，然后直奔醫院鑒定科，直到結果出來。

不全程盯著，他家賀士不放心，他也不放心。

謝斯南沒有猶豫，做出決定：“賀姨明天幾點去醫院，我也過去。”

周懷聿讓他自己同賀士聯系，現在不打算和他多聊，準備掛電話前，問了他一句：“如果結果出來，證明予初是你親妹妹，你是準備怎麼讓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