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聿要打的籃球比賽在周五下午。

謝妤初和周清梨約好早些出門，在看籃球比賽之前，順便先逛逛京大校園，提前悉一下未來四年的大學校園環境。

對于高考分數，們心里有譜，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考進京大，就讀自己想要的專業。

走在綠意蔥蔥的校道上，周清梨問：“初初，你真決定學金融？”

謝妤初篤定點頭，“自從接家里公司的業務，哥哥幾乎沒有時間放松，我想幫哥哥一起分擔，不想讓他太累。”

家里人從小到大都給予最大限度的自由，希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求必須擔負起公司的責任。

小時候想過要和媽媽一樣，為專心的畫家。

上高中之后，面臨對未來的選擇，知道無論選哪條路，家里人都會無條件支持自己。

可不能心安理得接家里人的無條件付出，只考慮自己的喜好，能夠現下富足無憂的生活，是因為父母和哥哥在托底。

選擇金融專業，談不上多喜歡，但絕不討厭。

周清梨低嘆一口氣，“這話可千萬不能讓我哥聽見，不然他指不定會怪氣一頓，畢竟我沒有替他分憂的覺悟。”

沒有接管家里公司的想法，也不喜歡，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

這些年見證他們兄妹倆相相殺，謝妤初莞爾，“他不會的，前幾天他還讓我再考慮考慮，和你一樣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家里的麻煩事有他們當哥哥的頂著。”

周清梨角微揚著，心里開心但上反駁道：“他那是在你面前維持好哥哥人設。”

說著，想到什麼，輕嘶一聲，“初初你學金融的話，不就為我哥的直系師妹了麼，在同個校區，能天天見面。”

嘖，哥不得高興壞了，要是在一起，他沒課的話，他十有八九會經常陪朋友上課。

謝妤初不自覺勾笑，“也說不準，萬一課多，也不會天天見面。”

周清梨但笑不語，課多算什麼，哥絕對忍不住不見面，哪怕每天見一分鐘也會樂開花。

兩人沿著樹蔭逛完一圈校園，時間還早，去了京大東門外的小吃街。

剛買完茶在炸店坐下，接到周懷聿打來的電話。

謝妤初在看菜單，電話是周清梨接的，“妤寶，你和清梨在哪？”

聽聽這溫膩人的語氣，周清梨渾不適應，清了清嗓子：“東門炸店。”

周懷聿一聽是親妹妹的聲音，語氣瞬間正常不：“什麼時候吃完，我過來接你們。”

周清梨抬眸看向在菜單上打勾的謝妤初，見搖頭，回道：“初初說不用，位置發過來，待會我們自己過去。”

掛斷電話，周清梨著被空調冷氣吹得涼嗖嗖的胳膊，“初初，我哥讓我們買兩瓶水帶過去，我給程淮哥，你給我哥。”

謝妤初推菜單給，隨口一問：“為什麼要我們帶水？班級籃球賽，班委不會提前為他們準備礦泉水麼？而且為什麼不是你給你哥？”

周清梨挑眉，以玩笑的口吻回答最后的問題：“我猜我哥更想喝你送給他的水呢。”

謝妤初手一頓，和對視幾秒，哦了一聲，低頭咬住吸管沒說話，垂下的眼睫掩去眼底掀起的一微妙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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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太也又熱又曬，籃球比賽安排在室籃球場進行。

金融和計算機作為京大的王牌專業，兩個專業的老師學生明里暗里沒較勁，比拼績、就業率和方方面面。

今天這場籃球賽，雙方籃球隊員也是鉚足勁較量。

到場觀賽的觀眾以兩大專業的學生為主，也不乏聞名而來看熱鬧、朋友的其他專業學生，以及籃球隊員的親屬好友們。

謝妤初和周清梨到籃球館門口，和來接們去親友區的學姐夏然面，對方是盛檸室友，也是程淮室友的朋友，和們在視頻聊天里見過。

盛檸忙著在實驗室做研究，沒空來看籃球賽，就拜托夏然在觀眾席照顧們倆，免得們在陌生環境尷尬不適應。

夏然外向熱，又是妥妥的控，見到們兩個漂亮妹妹，話就沒斷過，寒暄完和們聊起八卦。

“第二排靠右邊走廊那位，是金融二班的，和周懷聿同級，在追他。”

謝妤初下意識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是個眉眼致的學姐，給的第一覺是明艷張揚，和周懷聿站一起倒是……收回視線，悶悶掐斷自己的想法。

注意到抿了下，周清梨暗暗挑眉，這是不開心了吧，哥看來是有戲啊。

“夏然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沒聽我哥他們說起過。”

夏然：“好像有段時間了吧，跟你哥表白過，被拒絕了，但沒放棄。”

周清梨幽幽嘆氣：“我哥不愧是長著張招蜂引蝶的臉，每年在學校都有人跟他表白。”

謝妤初疑：“以前也有嗎？”知道有生喜歡周懷聿，但沒聽說過有誰大膽到跟他表白。

周清梨肯定點頭：“都是私下發生的，我也是偶然撞見過一次，才知道的。”

頓了下，知道會問什麼，補充上一句：“初初，我沒想瞞著你，是我哥不讓我跟你說。”

謝妤初此刻的心說不出的復雜：“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周清梨飛快眨著眼睛，“我哥可能覺得這不是重要的事，也怕你知道會不開心。”

為什麼怕知道會不開心？

謝妤初沒說話，攥手中的礦泉水，掀眸看向穿籃球服在旁邊做熱運的人群，視線定格在那道頎長矚目的影上。

周懷聿穿著寬松的紅籃球服，里面套著件防止走的白短袖，黑發帶束在額前，出的在熾亮燈下白到發。

饒是做著簡單的賽前熱運，也能看到他手臂拉出斂的線條。

引得臺下的觀眾驚呼，也有人舉起手機拍照發到表白墻上。

周圍嘈雜的聲音，不管是否針對他的，周懷聿自屏蔽，漫不經心做完熱運直起，掀眸向親友區，分毫未偏對上謝妤初的視線，對視不過兩秒，先一步挪開。

哪怕隔得遠，他視力好，看得出來貌似心一般。

他眉心蹙起，抬腳要過去了解清楚。

教練正好和裁判通完回來，跟他們叨叨戰，他不得不留下。

等教練講完，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幾分鐘，周懷聿立馬跑過去，在謝妤初面前站定，躬下，自然抬手腦袋，眉眼溫，“妤寶，誰惹你不開心了？”

周圍坐著的都是大二金融專業的學生，都認識他，尤其是他的同班同學，更清楚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同異相的。

他們認知里的周懷聿：平時和異相時刻保持分寸和疏離，沒見他對誰態度不同過，面對生表白他在不失禮貌的前提下冷冰冰拒絕。

見到他旁若無人的稔的親舉，不由吃驚，何時見過他有這副詭異的溫面孔。

謝妤初一時沒接話，心想他隔著距離怎麼看出來不開心的，也在想該怎麼回答他。

總不能說是他惹自己不高興的，太莫名其妙了，他什麼也沒做，是心思，無端地心不好。

抿搖頭，“沒有不開心。”

周懷聿一看就是在說謊，口吻無奈：“真的？沒騙哥哥？”

后傳來一句音量很輕的“原來是妹妹啊”，謝妤初莫名覺得不舒服，來不及多想，聽到喇叭傳出的比賽開場倒計時聲， 咽回到邊的話，“你快回去，馬上比賽了。”

拉拉隊表演完才開始比賽，周懷聿不著急往回走，“妤寶不給哥哥加油嗎？”

謝妤初手握拳，抬起手臂做了加油的手勢，“比賽加油！”

周懷聿輕嘖，不太滿意：“給哥哥加油這麼敷衍啊。”

尾音拖得老長表達他的不滿意。

不知道為何，謝妤初耳朵驀地發燙，“那你想我怎麼給你加油？”

周懷聿挑眉，“給點獎勵，哥哥比賽才更有力。”

謝妤初思索片刻，“你們的班級比賽，輸了又不丟我的臉，你不應該為班級榮譽全力以赴嗎？和我給不給獎勵有什麼關系？”

周清梨笑出聲，附和道：“就是，輸掉比賽丟的是你們自己的臉，哥，你怎麼好意思問初初要獎勵？”

周懷聿角一，瞥一眼，了謝妤初的臉蛋，裝模作樣嘆口氣，“真沒獎勵？”

謝妤初眨眸，“你們贏了再說。”

周懷聿眉梢輕挑，“不為別的，就為妤寶的獎勵，必須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