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紅的跡和白的擺形鮮明對比，謝冬瞬間仿佛被人扼住了嚨一般窒掉呼吸。

臉繃，手里挽寧懷聽的臂彎像挽住救命稻草，倘若松開萬劫不復。

寧懷聽看迅速蒼白下來的臉，非常明白在看到那張和自己相同的臉發生意外時的難。

一母同胞，不是謝晚秋，再裝作不在乎，這種時候也做不到完全狠心。

“去看看？”他輕聲問。

謝冬點了點頭，眼睛里的那滴水差點兒隨著點頭一塊兒掉下。

不想被寧懷聽看見自己的異樣，迅速偏過了頭，來到電梯口才緩和過來，恢復到以前對待謝晚秋時的無所謂。

急救室外亮著紅燈，穆竹著急地走來走去，不安地握著手，手背上還沾了一點干涸的跡。

“怎麼了？”謝冬出聲。

穆竹失魂落魄，慢半拍循聲朝看過去，微微一愣，閑不住的腳終于消停下來。

“巧看見你們上來，發生什麼事了？”寧懷聽把事說清楚，以免造誤會，影響心。

穆竹低下頭：“沒什麼…和我媽有了矛盾，吵幾句…不知怎麼就見了紅。”

謝冬好像記得上次謝晚秋來店里時提過，離不開燕城，但穆竹的父母應該回老家去了。

“不能離開燕城，肚子大了也不方便，我爸媽千里迢迢來和我們過年，今天上午剛到。”穆竹坐到椅子里，狀態疲憊，“睡午覺，我們在客廳里邊做事邊聊了兩句，不知道醒了，被聽見。”

聊得想必不是好話，否則依謝晚秋現在的子，應該會能忍就忍下來。

謝冬問：“了胎氣？”

穆竹臉一白，指甲用力摳著手背：“拿在手里的剪刀不小心刺到肚子…”

謝冬險些沒站穩，寧懷聽摟住。

誰拿？

謝晚秋自己？

還是穆竹父親母親？

電梯門打開，穆竹父母匆匆趕來，臉上全是擔憂，找到穆竹還沒說上話，猛地注意到謝冬。

穆母驚了一下才意識到是誰，禮貌點了個頭，拉著穆竹小聲問況怎樣。

謝冬并未搭理，只是臉冰冷極了。

一個小時急救室的燈才滅，做了各項檢查，醫生說萬幸只是外傷，謝晚秋被送進普通病房。

確定沒事，謝冬和寧懷聽離開。

檢查完，他們離開醫院，謝冬沒有聊天的，坐進車里后就說自己睡會兒。

紅燈停車，寧懷聽仔細看偏向車窗的臉，擰著眉心，拇指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摳弄圍在前的安全帶。

他沒有開口詢問。

知道這種時候給一個人靜靜比較好。

不論結果是心給謝晚秋撐腰，還是揭過此事當沒看到，他都將支持。

自己說曾多次對謝晚秋心，但每次謝晚秋的所作所為都會讓后悔自己心過。

害怕了。

怕自己后悔。

需要時間重新讓自己變得刀槍不。

晚餐寧懷聽煮了兩份意大利面，謝冬只吃了半盤，剩下半盤被寧懷聽拖過去。

“知道我沒吃飽？變著花樣心疼我。”

本來他要做晚飯，說今天都累了，隨便吃點就可以。

在他眼里，這也心疼？

謝冬捧著下看他吃，他能在領證這樣的日子里，憋著話給時間緩和已是難得，自己也不該一直掃興，于是在口的沉石就這麼被他一句話挪開了。

為慶祝領證，兩人過了第二次新婚夜。

謝冬從來沒覺得疲力盡這麼爽，爽到可以徹底忘卻白天耿耿于懷的事。

寧懷聽收拾完自己回來，不經意瞥向垃圾桶，白橢圓形，之前打開的蓋還沒蓋上，他想到每次完事后扔進去的罪證：“不知道我還能猛多久。”

謝冬順著他的視線瞟了眼，紅著臉翻：“無聊。”

“誒，”寧懷聽要抱起來，“不洗澡了？”

謝冬裹著被子嘟囔：“明天早上洗。”

以往結束后總是想快點洗，說不洗會睡不著，如今倒是有趣，寧懷聽關了燈，想摟著睡覺，還沒等他完全靠近，就被過來的手抵住膛。

“沒洗，你別我。”沒什麼神地說。

“不嫌棄你。”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寧懷聽執意把的搬過來，無時無刻記得自己的抱枕責任，“你再把我弄臟就行。”

謝冬：“……”

論起在這種事上的厚臉皮，謝冬和寧懷聽相比，一直都自愧不如的。

想想他說的那畫面就罪惡了，惱怒地往他口捶兩拳：“你去放水，我要泡澡。”

寧懷聽：“好。”

燈開，他利落下床，很快謝冬聽到水流的聲音。

再然后，他回到床邊，居高臨下問：“一塊兒泡？”

謝冬莫名其妙地拿眼睛上下打量他：“你不是洗過了？”

寧懷聽微笑：“剛剛被你弄臟了。”

.

銀河園的廊檐結了一排剔的冰錐，寧鈺沿著走廊追人，終于在臺階逮住了貓。

冰錘掉下來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到脖子里一片冰涼。

驚呼著躲開，同時耳邊炸起“砰”的聲響，冰錐砸在腳邊，白碎冰四濺。

寧為尾隨而來，見此快步走了過來，問有沒有事。

寧鈺后怕搖頭：“爸沒弄這邊。”

早上他們還在吃早餐，寧行遠從外面進來，神十足地說將門口的冰錐全都敲碎了。

誰料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寧為去了一趟雜間取來長，把冰錐一敲下來，掉在地上碎骨，滿地的白冰晶。

“我也想玩。”寧鈺看得手。

“來。”寧為把子給，“小心點。”

手一沉，皺著小臉努力舉起：“好重啊。”

在撐不住把子放下來前，寧為低笑著走到后，雙手握住的一塊兒舉起。

煙癮犯了，寧行遠來到院子里煙，剛點上兩口，看到廊檐下的兩人你儂我儂。

他皺著眉心把煙熄在雪地里，快步回屋，找到書房電腦前剪輯手工視頻的崇蘭就把這事兒說了。

他神凝重：“我瞧著不能再拖了，挑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