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奕然的母親葬在老商同志的老家,離潼城市區倒也不算遠,開車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夫妻二人一早出門,剛剛上了高速沒多久,就發現高速上車子排了長隊。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前面有油罐車發生了側翻,有原油泄,目前正在理之中。所有車子都不得不堵在高速上,無論你是不是趕時間。
車子這一堵,就堵到了中午,還真是起了個早,卻趕了個晚集。
二人趕回老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商家還有一些親戚住在這里,他們無論是清明回來掃墓,還是春節回來祭祖,都會去村里走走。這一次雖然只有他們夫妻二人,但一位堂兄得了消息,已經提前等在村口。
“我聽說高速路上油罐車出了車禍,估計你們就會堵在路上,吃了午飯沒有?”堂兄一見他二人,便問道。
“吃了。”商奕然甩出很冷的兩個字。
“堂哥,你等久了吧?”許沐白與這位堂兄比較,他們每回回來,都有在堂兄家吃飯。這位堂兄是商奕然同族大伯的兒子,比商奕然要大個十來歲,在村里養了幾十頭牛,雖然不像商奕然那麼出和耀眼,但在當地,那也是富裕人家。
“我也沒等多會兒,倒是你嫂子一直念叨著,說久沒見你了,怪想你的。”
三個人一邊往村里走,一邊說著話。
其實,只有許沐白與堂兄在說話,商奕然簡直就是個陪襯。好在是堂兄知道自己那個堂弟的格,也不計較,與許沐白邊走邊聊,也很高興。
商奕然的母親已經葬在這里十幾年了,時間過得很快。
母親死的時候,商奕然只有十幾歲,而商嵐也才年。
商奕然還記得,給母親下葬的時候,商嵐哭得更狠,趴在那棺材上,死活不松手。那時候,他就冷冷地看著,因為他知道,再多的眼淚都換不回母親了。
當年,葬下母親之后,商奕然在母親墳前種下了兩株桂花樹。母親生前就喜歡桂花,他便讓這兩株桂花陪著母親。
如今,那桂花樹枝繁葉茂,四季花香不斷。這個時候,應季的桂花已然開敗,而這種四季盛開的品種,已然花香四溢。那淡黃的小花在樹葉間或明或暗,淡淡幽香撲鼻。
“媽,我來看你了。對不起,今年來晚了!”商奕然徒手清理著墳前的雜草,許沐白靜靜地站在一邊。堂兄并沒有跟過來,只是遠遠地等著。
其實,許沐白覺得都不應該在這里。既沒有見過墳里睡著的人,更不是商奕然心頭的那個人,在這里簡直就是多余。
默默地走開,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商奕然。
堂兄家不止養了幾十頭牛,還有養上百只鴨,又養了一些兔子。夫妻二人勤勞,通過自己的辛勤勞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前幾年新蓋的小樓又氣派又寬敞,毫不亞于宏盛集團開發的那些別墅。
許沐白跟堂兄先回了家,估著商奕然會要一些時間。
堂嫂正洗服,見許沐白先回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拉許沐白上樓去坐。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些話聊的。但是,許沐白沒有想到,堂嫂開始最先說的卻是商奕然的緋聞。
“沐白呀,奕然那些事肯定都是捕風捉影,你可別往心里去。他呀,就是話點,人也冷淡點,但真不是會干那些事的人。現在的狗仔呀,見風就是雨,就不得人家家里不得安寧……”
堂嫂是好心,想安一下許沐白。不過,堂嫂并不知道商奕然的緋聞鬧那麼大,完全是的手筆。
“堂嫂,我知道。放心吧!”
許沐白在老家這些親戚眼里一向乖巧、懂事。雖然是許氏的三小姐,但一點架子都沒有。不過,商家這些親戚對于許家那點破事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商奕然與許沐白的婚姻中還有那麼多利益、利用以及傷害。
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至在老家人眼里,他們就不過是一對普通的夫妻,與別的夫妻沒有什麼不同。
“對了,聽說你要來,我昨晚做了些你喜歡吃的牛干,你坐著,我去拿來你嘗嘗。”堂嫂安了幾句之后,立馬說扯開了話題 。
堂兄、堂嫂對都很好,記得有一次來的時候,說過一回堂嫂做的牛干真好吃。于是,每次只要回老家去,堂嫂一定提前給備好牛干,走的時候讓帶回去一些。
吃著堂嫂親手做的牛干,還是那個悉的味道,許沐白心頭涌起無盡酸楚。
“怎麼啦?這是?”堂嫂見許沐白的表不對,心下有點慌,想著莫不是剛才提了商奕然緋聞那事,讓傷心了,慌忙道:“弟妹,嫂子不會說話,若是讓你不痛快了,你罵我兩句便是。”
“嫂子,你誤會了。”許沐白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
“哎喲,這傻丫頭,咱們可是一家人。”堂嫂樂得擁抱了一下許沐白。許沐白一直覺得堂嫂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對誰好,都在臉上,不用去猜,也不會像自家兄弟姐妹那樣,有那麼多心眼,他們之間就只是單純的親。那是,卻又從未真正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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