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白知道，母親的事不太容易讓人接，而也做好李程與分手的準備。

從李程家回來后，兩個人確實是冷了幾天，但李程并沒有提分手。

李程不只沒有提分手，還在幾天之后找許沐白談了一次，他說他不在意母親的事，他想跟在一起，想給一個家。

許沐白以為一定會分手，卻不曾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當時的也就不提了。

覺得自己真的找對了，而且打定了主意，等畢業了，就嫁給李程。

那之后，他們的關系又恢復了從前，甚至比從前更好。

周末的時候，兩個人不得每時每刻都膩在一起，李程還曾在周末陪去見過一次母親。

但是，也因為那一次探，讓他們的關系陷了冰點。

許沐白和李程去的時候，的母親原本還好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讓許沐白給母親介紹那是自己的男朋友時，母親便像瘋了一樣地撲過去抓咬李程，說他是個騙子，不是好人，還不讓許沐白再跟李程來往。

一個瘋子的話，原本就聽不得。而那天母親發瘋的樣子也嚇到了李程。他開始深思，將來可能會經常來這里，見到這個人發瘋，也可能因為這個人發瘋，讓他們很疲憊。疲憊之后，便是吵鬧，彼此嫌棄，等等。

李程最終打了退堂鼓，卻是他的母親來潼城。

突然出現在學校的李程母親就是來拆散他們的，甚至沒有像許多偶像劇那樣扔給許沐白一張支票，高傲地說：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是的，連五百塊都沒有扔。

就在宿舍樓下，許沐白被李程的媽媽了出來，然后，這個人十分冷靜地道：“我們家就李程一個兒子，那是要為李家傳宗接代的，像你們家這個況，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傳。你別害了我兒子，害了我們家。”

話說得很直白，眼睛里也滿是鄙夷。

許沐白看得很清楚，畢竟這些年來，看得最多的就是別人的白眼。

“阿姨是覺得，我也會瘋？”

“小姑娘，做人，總要有點良心吧。李程對你那麼好，你難道就真想害了他嗎？就算你媽那個病不傳，這住院總是要錢的吧？你現在還讀書，學費、生活費恐怕都是貸款的吧，以后畢業還得掙錢還貸款，你只會為李程的負擔，什麼都幫不了他。你要真李程，你就放過他吧。”

說完，李母還上下打量了許沐白。

那一不值錢，T恤、牛仔、白球鞋，加起來也就百十來塊錢，確實夠理由讓人瞧不起。

“阿姨，我要是不愿意分手呢？”許沐白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問了一句。

“不分手？蘇白，好歹得要點臉吧？你自己看看，你有哪一點配得上李程。父親死了，母親瘋了，還有一屁債，這是多想害死我兒子……”

李程母親在宿舍樓下大吵大鬧起來。

那一天，許沐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好像靈魂都被掏空了。

那之后，李程來找過，跟說分手。

笑了笑，說：“好，咱們再無瓜葛！”

這便是許沐白的初。

失之后，確實痛苦了一段時間。畢竟，是真心過，也想過未來，只是老天并不憐。

因為這件事，時睿還去把李程打了一頓。

回想起這件事，許沐白長長地嘆了口氣。當時應該也哭過一場，恨過那個瘋子，也恨過老許，可是更恨自己。也說不出恨自己什麼，就只是恨。

商奕然給打電話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在哪兒？”電話那頭，商奕然的聲音仍舊沒有溫度。

“在酒店。”

“晚上想吃什麼？”

“商奕然，你也怕嗎？”許沐白問道。

“怕什麼？”

“怕我生的孩子也會發瘋。”

商奕然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他一下子想起他們的一段對話。

“商奕然，既然我們都有了孩子，以后，能不能好好過。”這是許沐白拿到孕檢報告后深思慮的提議。

商奕然正在敲打鍵盤的手突然停下來，然后抬頭看。

他的眼睛深邃，一眼看不到底，所以也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把孩子打掉吧！”

商奕然輕啟，聲音冰冷刺骨，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萬箭穿心。

許沐白知道，原來有了不該有的奢。但那一刻，差不多也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