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睿來的時候，商奕然已經喝得有點多了。

時睿不知道商奕然要跟他聊什麼，但喝這樣，估計也是沒法聊了。

“你是奕然的朋友？”K問了一句。

“是啊。他怎麼喝這樣？”

“可能是心不好，一進來就一直喝悶酒，攔都攔不住。”

“商總，起來吧，我送你回去！”

時睿手扶他，他卻拉了時睿坐下，“來，陪姐夫喝一杯。”

商奕然抓了一杯酒遞到時睿手里，自己也倒了一杯，時睿見狀，忙把酒杯放下，又去攔了商奕然，“商總，別喝了。”

“時睿，你為什麼不我姐夫？”商奕然突然問。

“商總，你哪一點像我姐夫？”

“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我？”商奕然笑了一聲。

“那你喜歡嗎？”

時睿這一問，商奕然似乎愣住了。

時睿也覺得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說這些，有點扯，便起拉了他站起來，回頭對K道：“麻煩幫我把他扶到車上去。”

時睿沒有想到，來赴商奕然的約，居然會了送他回家的司機。

一路上，商奕然都很安靜，像是睡著了。時睿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并沒有睡著，側著頭看著窗外，像是在想什麼。

“時睿！”

聽得商奕然喚，時睿‘嗯’了一聲。

“以后，你不準跟睡！”

時睿愣了一下，又回頭了看一眼，“跟誰睡？”

“說，你怕黑，又膽小，還不吃藥。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準跟睡。”

啊？

時睿把車停在了路邊，這個人說的是許沐白嗎？

“商總？”時睿回頭他。

“嗯？”

“為什麼不準跟睡呀？”時睿故意問道。

商奕然長長嘆了口氣，然后回頭看時睿，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時睿心想，自己也是瘋了，怎麼能相信一個醉鬼說的話呢。算啦，等他醒了，估計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你要怕黑，自己娶個老婆，為什麼要我的老婆陪你睡？我不準！”商奕然突然趴到時睿的后座椅上。

“那你喜歡你老婆嗎？”時睿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商奕然歪著頭，像個有心事的孩子。

“我怕。”商奕然說。

“怕什麼？”時睿突然覺得今晚似乎來著了，沒準能有新發現。

“怕肚子疼，怕會哭。”商奕然了自己肚子，倒在了后座上。

“為什麼肚子疼？”時睿手想把商奕然抓起來，可是那家伙死沉死沉的，像頭睡著了的猛，既不醒，也拉不。

時睿看著那樣的商奕然，既有點想罵人，又有點抓狂。怎麼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家伙就睡著了呢？

他在車里坐了好一會兒，最后給這醉鬼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許沐白，并配了一句話：你們家商總，扔在哪里合適？

許沐白收聽到信息提示音的時候，正在幫演員補妝。今晚是夜戲，估計得熬到凌晨去了。這時候也犯困的，打了好幾個哈欠，許久沒有熬過夜了，估計熬上一晚會有點痛苦。但，日子還長。

給演員補完妝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

十一月的潼城，已是深秋。

午夜有點冷，水也是冷的，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看到手機上的信息，許沐白想回復一句，最終還是改了打電話。

“他怎麼啦？……怎麼喝這麼多？……家里沒人，要不，你帶他回你那里，他胃不好……嗯，麻煩你了。我這邊估計要熬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