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給了兩張票，你要不要一起去年晚會呀？”

盛宥禮的確很想陪著姜聽杳，擔心見到柏晏會緒上頭，但那天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籌備，“有點忙，如果能空出時間我就趕過去。”

姜聽杳只好點頭應下，“那好吧。”

盛宥禮還有些不放心地叮囑：“想打人讓保鏢手。”

姜聽杳有些無奈，“我哪兒有這麼兇呀，談事肯定也會心平氣和去談的。”

姜聽杳再三保證不會手，最多口。

事實上，失憶前得知柏晏是扶螢的哥哥時，差點提刀沖到柏晏家里。

盛宥禮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年晚會的直播地點在北城中心育館，距離華洲有段距離。

姜聽杳穿了套絨短，的面料上鑲嵌著細碎的閃鉆，宛如繁星點點，整個人都散發著甜的迷人暈。

現場觀眾很多，后臺也有許多的工作人員在確認著相關流程。

姜聽杳安安靜靜地坐在觀眾席看著節目，眼底的緒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直到主持人上臺播報，聽到了柏晏的名字。

的歡呼聲震耳聾。

接著，現場亮起了讓人目不暇接的應援燈牌。

舞臺特效緩緩啟，云霧繚繞間，柏晏穿白西裝站在舞臺中心。

第一首歌曲名字《凄宜》

柏晏輕握著話筒，微微垂眸，須臾，清潤的嗓音才緩緩響起：

“炙熱的火焰燃燒著無盡的黑夜”

“握著執念，任由著痛苦蔓延”

“耀眼的線是重生或走向毀滅”

“我聽得見，死神的讒言”

縱然臺下萬千，柏晏卻只想要他的第一個聽眾。

會笑著喚他哥哥，會藏起在山上摘得不舍得吃的野果留給他，會黏著他問今天去學校都學了些什麼，學校好不好玩。

“曾經我也想不顧一切掙”

“直到我看見遠方黑夜中的燈火”

“那角落是不停呼喚著我”

“別怕你沒有任何錯”

如果他沒有學習認知，如果他依舊懵懂，也許就不會整日陷在崩潰的噩夢中，無數次想要了解自己的生命。

但他還有妹妹。

他在學校學到的一切知識，回家后都可以教給妹妹。

也只有他出人頭地了，才可以給不好的妹妹治病，幫買很多書上的漂亮服和玩。

可就在那年夏天。

父母告訴他，妹妹嫁人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是長夜也會是燈火”

“指引我逃，卻又將我把握”

“無從選擇，只能握”

歌詞太悲了。

他今天晚上演唱的兩首歌都很悲觀。

第二首歌曲《若夢》

柏晏的嗓音條件很適合唱聲調的高音，這首歌他演唱時所表達出的緒甚至超過了上一首。

“往事流轉在你眼眸”

“一邊忘 一邊拼湊”

“如我虔誠合十雙手”

“唯愿你能得到拯救”

柏晏唱到最后這兩句時，握著話筒的手都在微微抖。

導播給了特寫鏡頭。

心疼到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姜聽杳每次見到他，都覺得他上被悲傷所籠罩。

不明白。

如今芒萬丈眾多的頂流歌手，還有什麼可悲傷的。

姜聽杳提前離場，沒有觀看最后的年倒計時大合唱節目，時間剛過零點，幾乎同時收到了扶螢和盛宥禮的消息。

盛宥禮：“年快樂，寶寶，抬頭看。”

扶螢：“新的一年到啦，抬頭看，杳杳寶貝！”

抬頭看？

看什麼？

因為育館是鏤空的，上方并沒有什麼遮擋，所以姜聽杳剛抬起頭便看到了在空中炸開的璀璨煙花！

“砰”地一聲。

煙花在升空之后瞬間化了靈可的兔子模樣，兩只耳朵俏皮地豎起來，在夜空中顯得栩栩如生。

是兔兔。

是開心笑著的兔兔。

現場瞬間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兔兔煙花落下后，另一波煙花驟然浮現。

星星點點的明黃亮，如同無數只螢火蟲同時綻放在昏暗的夜空中，雖然一只螢火蟲的亮很微弱，但當他們群結隊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可以照亮整個夜空。

世界仿佛被裝點夢幻的話。

姜聽杳在看到兔兔和螢火蟲的那刻，眼眶中瞬間蘊滿了淚水。

這是扶螢拜托盛宥禮給姜聽杳準備的驚喜，只想要姜聽杳開開心心的，不為任何煩惱所擾。

扶螢：“杳杳，我知道你為我不甘，為我痛苦，為我難過，但是你要記得，我只想要你為我開心，開心最重要。”

姜聽杳抬起手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回復說：“我看到了全世界最的煙花，有螢螢的煙花。”

扶螢：“漂亮吧！等下次我們一起放煙花！”

姜聽杳：“好。”

姜聽杳就在后臺的口，舞臺上的節目并沒有結束，臺下便響起了吵吵嚷嚷的混聲音，好像是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轉想要去看的時候，便遇見了被徐清泉以及工作人員攙扶著的柏晏。

柏晏的臉蒼白到了極點，白的西裝上還殘留著鮮紅的跡，螢火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的時候，柏晏在舞臺上吐了。

徐清泉甚至沒注意到姜聽杳，慌著扶著柏晏去了休息室，而后開始撥打急救電話。

“沒信號，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讓司機過來。”

“我不去醫院。”柏晏虛弱而固執地說。

徐清泉不理解，怒斥道：“柏晏你瘋了嗎？都他媽吐了還不去醫院！”

姜聽杳剛走到休息室門外，便遠遠聽到了柏晏和徐清泉的爭執，下一秒，徐清泉不知怎麼被柏晏推到門外，他形踉蹌著把門給反鎖了。

“柏晏！你瘋了嗎？！把門給我打開！”

不論徐清泉在外面怎麼喊，柏晏都不開門，死活不愿意去醫院。

就在徐清泉打算讓人破門進去的時候，姜聽杳走上前去，語氣特別平靜：“我來跟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