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節碗里的早餐不香了。

昨天晚上的點心，竟然不是林蔚專門給他送的……

老父親還是沾了兒的，才能吃得到。

啪——

一聲筷子拍在碗上的清脆聲音突然響起。

父倆人不約而同地向聲音的來去。

只見沈夢瑩抱著，一臉不開心。

“難道這個家里只有你們兩個人嗎？為什麼你們有點心吃，都不想著給我分一點？”

沈默默眨著大眼睛，不解地問：“可是，不是說要保持材，不吃甜食嗎？”

沈夢瑩語塞。

“我……不吃是不吃，但是你們表面功夫至也要做一做嘛……假裝讓一下不行嗎？”

沈默默很大度：“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啦，我們下次會假裝問你一下的。”

吃完早飯，父倆人臉上都沒有笑容。

沈知節：點心竟然是蹭吃的。

沈默默：阿姨什麼時候回來？

Z市公共墓園門口。

林蔚從出租車上下來，手里提著一籃子供品，懷里還抱著一束散發著淡雅香氣的花。

深吸一口氣，沿著長長的臺階一步步向上走去。

父親的墓地位于這個僻靜而清幽的地方，每次來到這里，林蔚的心都會變得格外沉重。

今天的天氣似乎也到了心的郁，天空沉沉的，仿佛被一層厚重的烏云所籠罩，看不見一天。

林蔚默默地走著，心中思緒萬千。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的心境也經歷了許多起伏和變化。

此刻，非常能夠將這些都傾訴給父親聽。

說見到了兒，兒很可，很漂亮，很乖巧。

過得很好，食無憂，薪水厚……

林蔚低著頭，腳步緩慢而沉重地向前移著。

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沉浸在自己心深的思緒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見了父親的墓碑。

遠遠去，那座墓碑靜靜地矗立在角落里，顯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當逐漸靠近墓碑時，突然注意到墓前竟然蹲著一個人。

這個人背對著，看不清面容，但他顯然已經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

他手指上夾著一香煙。

煙霧裊裊地升起來，沒灰蒙蒙的空氣里。

林蔚走到他邊，仔細看了看墓碑上的字。

上面的名字，是父親沒錯。

“這位先生，請問……”

話音未落，那人慢慢地站起來，轉，吐出一個煙圈。

“林蔚，好久不見。”

這張臉就這麼直接地撞進的視線里，讓毫無防備。

林蔚張了張，舌尖上翻滾著一個名字。

齊希堯。

看著這張玩世不恭的臉，紅了雙眼。

“你怎麼還敢……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齊希堯把手里的煙扔在地上，踩上去，用鞋底碾了幾下。

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扔在腳邊。

那是一把水果刀。

“林蔚，我知道你恨我。這把刀，來之前我剛磨好的，我試過了，很鋒利。”

說著，他把自己的手掌到眼前。

掌心里，赫然有一道嶄新的傷口。

林蔚仍是死死地瞪著他，沒有。

齊希堯繼續道：“你想撒氣，盡管拿著刀上來捅我，我決不反抗。捅到你解氣為止，只要你不把我弄死就。我不是怕死，只是怕你不了罪。”

林蔚看著那把刀，手指微微抖。

沒有，只是低聲嘶吼著。

“齊希堯，你為什麼要走我的兒，為什麼！”

齊希堯仰頭，微微了僵的脖子。

“我那時手里沒有任何能夠和沈知節易的籌碼，除了這個孩子。”

“可是我明明跟你說過，孩子是我的命，你怎麼忍心走？”

“呵……”齊希堯輕笑了一聲，“林蔚，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的。”

林蔚終于沒忍住，將手里的東西丟在一旁，撲上去瘋狂地捶打他。

“我恨你！你這個魔鬼！你無恥……”

齊希堯不，任的拳頭像雨點般落在自己上。

“林蔚，你沒用刀，說明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吧？”

林蔚退后一步，恨恨地看著他：“你想多了，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可是這里有監控，我怕警察找我麻煩。”

齊希堯平靜地看著：“我可以補償你，把賬號給我，我給你一筆錢。”

“我不要錢，我只要我的兒，我只要兒！”

的眼淚奪眶而出，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齊希堯無奈地道：“已經在沈知節手里了，你這個要求，不可能。”

“我要兒，我要我的兒……”

林蔚像失去了理智，不斷地重復這句話。

齊希堯的目漸漸變深：“林蔚，你不要去打沈家的主意，不要靠近沈知節。沈知節這個人，你惹不起的，你本不知道惹他的后果。”

林蔚譏諷地看著他：“呵，惹不起，你齊大不是惹過了嗎？你算計他，給他設局，又用兒做籌碼要挾他，沈知節再厲害，還不是被你玩弄在掌之間？”

“林蔚，你太小看他了。”齊希堯緩緩搖頭，“你以為這些年，我是故意躲著你，不敢見你？”

“難道不是嗎？你齊大功達了易，得到了你想要的，藏起來了不是嗎？”

“不是。”

齊希堯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虛空。

“林蔚，他的確是答應了我的要求，滿足了我的易。可是，他很快就抓了一個把柄，把我送進牢里，關了五年。”

“……”

“在他看來，你是和我一伙的，是算計過他的人。所以，不要接近他，不要去見孩子，遠遠地躲起來，不要被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