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說會幫我盡快安排我弟弟去英國治療的事,以他的辦事能力,我相信應該會很快就能啟程。
于是借著他在醫院幫我照看我弟的時間,我準備回家收拾一下行李,但回家之前,我先去陳睿爸媽那里接上了孩子。
陳睿爸媽把安安照顧的很好,我去的時候正趕上晚餐,看到餐桌上都是陳睿媽媽特地做得一些安安平時喜歡吃的飯菜。
安安在那里吃得好玩兒得開心,足以見得陳睿爸媽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聽說我最近要去國外陪我弟治療,陳睿爸媽依舊是熱的要幫我繼續帶安安,但我總不能一直麻煩兩位長輩。
去陳睿家之前,在國外公辦兩個月了的林秋月剛跟我通了電話,說就要從國外回來了,明晚飛機落地后會休假一段時間,專門幫我照看孩子。
我開車載著安安回到住的時候,安安已經在車里睡著了。
看他睡得那麼香甜,我不忍心醒他。
打開車門,我正有些吃力的想把他從里面抱出來的時候,突然從我背后進車廂里一雙手。
“啊!”
我以為遇到了搶劫的,嚇得驚呼著用力把后的人影推開,然后擋住還在車里睡的孩子。
然而當我驚恐的轉過時,竟看到一張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顧奕琛!”
我沒想到這大晚上的他竟會突然過來,上一次見面是一個月前他剛出獄那會兒過來要見孩子但我沒讓他見。
不,確切說,上次見面是在安安兒園附近的那個工地上,我親眼看到他在工地上做苦力。
想起那一幕,我再看向眼前的男人,時值炎熱的盛夏,他上卻穿著一套長長的工裝,熱得他額頭上滿是汗珠。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工地那邊干完活兒過來的。
“你來干什麼?”
收回思緒,我仍是警惕的擋在車門前,生怕他又要來跟我搶孩子。
顧奕琛這才解釋:
“淺淺,你別誤會,我就是聽說你家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們!”
“謝謝了,但我家出不出事跟你沒有關系。”
我冷漠的說著轉繼續去抱孩子。
幾天沒見,有陳睿爸媽的悉心照料,孩子好像又長秤了,我抱了一下沒抱,打算再手的時候,后的男人又開了口:
“還是我來吧,你放心,我不是來跟你搶孩子的,幫你把兒子抱上樓我就走。”
顧奕琛解釋著,把我拉到一旁,很輕松的就將車廂里睡的兒子抱出來徑直走向我住的那單元。
我還是怕他一轉又把孩子搶走,跟上他的腳步。
進了電梯后,從電梯的反鏡里,我看到顧奕琛抱著我們的孩子與我并肩站在一起的畫面,驀然有種恍然隔世的覺。
而“上一世”我和他還曾是恩的夫妻。
如果不是我后來知道了他婚三年一直在外面有人,或許我們現在應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如果可能,我真希時間能定格在這一刻。”
顧奕琛的目同我一樣落在電梯反鏡里的畫面上,不在一旁傷的低喃著。
而他清楚時間不能定格,眼前這一幕也注定對他是一種奢侈,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結果。
我不為所,只在電梯停下的一刻,手要從他懷里抱回孩子:
“謝謝了!你走吧!”
“淺淺,再讓我抱一會兒吧,我真的,很想他。”
然而顧奕琛卻抱了安安不舍得撒手,言語神中滿是對孩子的想念和眷。
我有些驚訝,能在他眼里看到那麼濃烈的父,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還是收回了手,允許他幫我把孩子抱到房門口再讓走,不管怎樣,他畢竟是我兒子的親生父親。
顧弈琛很不舍得和孩子再分開,走出電梯后特地放慢了腳步。
獄中三年, 他最最想念的人就是他的親骨。
家人一個個早早都離開了他,出獄后的他更是已經一無所有,唯有這個孩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著緣關系的親人了。
“你是誰呀?”
就在顧弈琛把孩子抱到我房門門口的時候,安安在他懷里醒了過來。
孩子睡意朦朧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看著把他抱在懷里的男人,他已經不認得他是誰了……
顧弈琛當年獄的時候孩子才兩歲,加上那時候顧弈琛一門心思都用來給自己謀利益而不擇手段的傷害別人,本就無心和孩子培養,所以小的孩子對他這個親生父親已經毫無印象。
“安安,我是你的爸爸,爸爸來看你了。”
顧弈琛語氣溫和的回答著孩子的疑問。
“爸爸?”
這讓安安天真的臉龐更多了一些困。
他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顧弈琛的臉。
因為我跟他說過他的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工作,要等他大一點了才會回來看他。
“媽媽,這個叔叔說是安安的爸爸,是真的麼?”
于是兒子懵懂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我。
我兒子很聰明,小小年紀也知道他不能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看到孩子向我投來求證的目,我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嗯,安安,他是爸爸!”
我確定的話,頓時令安安稚的臉上出一些不可思,他又眨著懵懂的大眼睛定定的看向顧弈琛。
“那就是說,你真的是安安的爸爸,可是,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來看安安呢?”
“因為我……”
孩子的問,令顧弈琛有些難以啟齒。
他終究是沒有臉把自己因為曾經那些卑鄙行徑而坐牢的真相告訴孩子。
只能充滿愧疚的向孩子道歉:
“安安,對不起,爸爸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才一直沒能在你邊,但請你原諒爸爸,爸爸向你保證,以后的日子,只要你和媽媽愿意,爸爸隨時可以來看你,彌補這幾年爸爸虧欠你的陪伴,好不好?”
“好了,你把孩子放下吧!”
我沒有等孩子答應他什麼,就上前打斷了顧弈琛的期待。
畢竟孩子還小,我不想顧弈琛孩子在短時間接一個“陌生人”做他爸爸,孩子需要時間,我也一樣。
至現在我沒有這個心幫助他們父子相認。
見我冷漠的要趕他走了,顧弈琛也很識趣的把孩子放了下來。
“安安,爸爸改天再來看你,你要聽媽媽的話,早點休息,晚安!”
他像個慈父般的了孩子圓圓的腦袋,又依依不舍的輕輕吻了吻孩子稚的臉頰。
臨走前對我說:
“夏淺,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如果有什麼我能做的,你盡管告訴我,這是我的電話號,有事隨時打給我。”
顧弈琛最后把一張名片塞進我手里,轉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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