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
厲霆尊的優點很多,其中一項便是很有自知之明。
港島的氣候適宜,除了流行病毒,不至于到凍冒的程度,一般這種時候打噴嚏,絕對是段士在背后蛐蛐他。
霍擎洲合上雜志,往茶幾上一丟,無安放的長抬起疊,輕笑一聲:“尊,你和澳城何小姐的聯姻,確定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厲總西裝革履,拿著鋼筆的修長手指不易察覺的頓了一下。
“何家和厲家的聯姻,在我同何小姐年的時候已經定下了。今年Onor想要開拓英國市場,何家會是最大的助力。”厲霆尊放了姿態,往后靠上椅背,手里的鋼筆在指間轉得飛快。
在商言商,權衡利弊。
這方面,厲霆尊永遠比霍擎洲更狠心、更通。
霍擎洲寧愿放棄商業帝國,也要讓謝繁星上自己。
他不缺錢,他缺星星的。
可厲霆尊不一樣,他和霍擎洲是兩個極端,寧愿封心鎖,把厲家的商業帝國擴展到新的高度。
聯姻不過是一種互相謀求利益的手段,對何家、對厲家,是雙贏的局面,何樂而不為?
霍擎洲起走到落地窗邊,手臂搭在老板椅的靠背邊沿,就事論事和他分析:“那位何四小姐,聽說是個狠角。何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被治得服服帖帖。”
“娶個狠角放在家里鎮宅,不是很好嗎?”厲霆尊眉鋒上揚片刻,想用笑來掩飾他的平靜鎮定,但好像笑不出來。
厲霆尊的聯姻對象何琮賢。
出生在澳城何家。
段家倒臺后,何家獨大,賭場生意越做越大。明面上結政友做得都是白向生意,背地里的黑鏈子金錢,倒也沒賺,澳城幾大酒店的地下賭場,名頭全得加個何字。
何琮賢,在何家子中排行四。
超模的二房母親,賭王的父親,相貌出眾才華橫溢高學歷的。
簡直是拿到了小說中最高配頂級的角劇本。
唯獨這個名字,聽上去像男孩。
Onor公司是港島的地標建筑。
放眼去能看到維多利亞港的城景。
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萬丈高樓平地拔起,實在是奢侈至極,充斥著金錢的銅臭味。
霍擎洲垂眸欣賞風景,隨口問道:“聯姻的消息,什麼時候準備宣布?”
厲霆尊牙關咬片刻,斂去眼底的霾,淡淡地說:“段落落生日那晚,我會通知和新聞,宣布和何家正式聯姻。”
霍擎洲不怎麼高興,皺眉回頭:“在落落的人禮上宣布你的聯姻?尊,這不太好。你明明知道對你的,不止你所看到的那一點。”
段落落是厲家養。
厲家對極盡疼,厲霆尊更是,落落要星星要月亮,他會想辦法去給尋來,把可憐的孩照顧的很好,教自信、教守禮恩。
外人看來,他們的關系只是小叔叔和小侄,其余的他沒有辦法多給。
厲霆尊擱下鋼筆,從屜里出一個雪茄,點燃了一支夾在指間,也不就這麼看它燃燒火,掉下簌簌的煙灰,弄臟了昂貴的地毯。
“就是因為我知道的,才需要斬斷對我的癡妄想。”
心狠手辣的港佬。
玩弄人心確實很有一套。
“厲霆尊,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后果。”霍擎洲瞇了瞇眼睛,低頭挲著手腕的檀佛珠,“算我多管閑事,有些事有因才有果,你親手斬斷因緣,果怎麼辦?”
“果,自有的造化。”厲霆尊站在他側,吸了一口雪茄,裊裊白煙從薄逸出,最后鉆鼻翼形一個回籠煙。
他和段落落相差了整整十歲。
怎麼可能看不出落落的呢?
年上者經歷了蹉跎歲月,對待這種事只會更加謹小慎微,一步一步的去算計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
即使厲霆尊從沒有談過,邊更沒有出現過其他人,可他自認為和段落落以后絕無可能。
“行,我替你記住今天的話,撂在這兒以后千萬別后悔。”
霍擎洲一副沒眼看的表,反正他自己有老婆萬事足,別人的事懶得心。
厲霆尊搖頭:“隨便了,無所謂。”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
厲霆尊的助理Ventus拿著兩杯咖啡走進來:“厲總,霍先生。”
Ventus停頓了一下,察言觀的看了眼厲霆尊,后者抬了抬手讓他有話直說。
“說,霍先生是自己人。”
Ventus松懈下來,語調平穩:“厲先生,何小姐的助理發來了簡訊,邀請您今晚去銅鑼灣的L'Envol共進晚餐。何小姐的意思是,您如果得出時間,方便的話可以親自給call up。”
“好,還有別的事嗎?”厲霆尊眉頭皺,看上去心事重重。
Ventus表示暫時沒有別的事要說,拿著文件離開了辦公室。
“主邀約,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霍擎洲幾口喝完咖啡,拿上外套,“既然你有約,我先走了,有事的話你也可以call up給我。”
厲霆尊哭笑不得:“我送你下樓。”
公司的門關卡比較多,霍擎洲一個人下去不太方便。
兩個極品俊男西裝革履,走在公司吸引了眾多視線,剛走進電梯還沒來得及選樓層,霍擎洲和厲霆尊的電話同時響起。
“小叔叔,我出車禍了,好疼!”
“擎洲,我們的車被追尾了,可能要耽擱一會兒。”
兩個男人同時把手向電梯的停車層按鈕。
“落落,哪里傷了?方便視頻嗎?疼不疼要不要?把撞車人的信息告訴我,我派人去查。”
霍擎洲和電話那頭的謝繁星。
同時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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